第2章 威脅

2024-08-17 03:30:39 作者: 粟雪
  安陵容涉及官位一言聽的安比槐目中微縮,面色陰沉的看了安陵容片刻,才讓開了身子,道「進來吧。」

  安陵容神色不變,越過安比槐,當先一步朝著正中間的屋子而去。

  可還未行至門口,午門便從裡面被拉開,一道身著粉色衣裳的妖嬈身影出現。

  對方一見安陵容,目中便是一冷。

  但看到後方的安比槐後,立刻又換了一副臉色「老爺回來了,妾身未曾迎接,還請老爺恕罪。」

  說著便三兩步走到安比槐身邊,順手挽住了對方的胳膊,又轉首笑道「今兒個大小姐怎麼也來了?可是稀客呢。」

  安陵容沒有理會對方的話,兀自邁進屋中,留下那女子一臉委屈的看向安比槐「老爺,可是妾做錯了什麼,才讓大小姐如此厭惡於我?」

  安比槐安撫的拍了拍那女子的手「蓮兒不必同她一般見識,越發的沒有規矩,都是跟著林氏那賤人學壞了!」

  說罷便領著蓮兒快步進了屋中,也不問旁的,立刻朝著安陵容怒喝到「蓮兒好歹是你的姨娘,見了長輩不行禮,是誰教你的規矩?」

  此刻安陵容已經坐在了屋中椅子上。

  聞言頭也未抬的看著自己青蔥般的手指,冷笑道「長輩?一個妾室罷了,女兒是正室嫡出的大小姐,見了面,也該是她白蓮來給我請安,長輩這樣的話,又是從何說起的?雖說父親只是個小小的縣丞,但便是為著你自己,這樣的話還是別往外說的好。」

  安陵容此話出口,安比槐一時還未反應過來,白蓮已經雙目聚滿了眼淚,搖了搖安比槐的胳膊「老爺,大小姐說的對,老爺千萬別跟大小姐生氣,都是妾的錯。」

  安比槐聞言立時大怒「放肆!」

  話音剛落,就一步跨到安陵容面前,揚手就想打下去。

  安陵容絲毫不懼,抬首看著安比槐,目中皆是冷色「父親可要想好了,這一巴掌下來,女兒可不能保證你還能好好兒的留著這靠我娘賣繡品買來的縣丞之位。」

  安比槐本就被安陵容目中的冷漠弄的有些心驚,聞言手在半空,愣了許久,終究是沒敢打下去。

  悻悻的一甩手「你今日來到底有何事,趕緊的說完就給我走!」

  「自然,女兒也不想待在這地方看著白蓮故作委屈,只是咱們父女說話,一個妾室,自然是沒有資格在這聽得,怎的,你還不出去嗎?」

  話到最後,安陵容盯著白蓮,面上俱都是嘲諷之意。

  白蓮見狀還想再磨一磨安比槐。

  可此刻安比槐動不得自己的女兒,本就沒什麼好心情。

  一甩對方遞過來的手「你先出去。」

  白蓮委委屈屈的屈了屈膝,帶著滿臉的眼淚離開。

  安比槐又是冷哼一聲,走到安陵容對面坐下,怒道「現在此處就你我兩人,有話便直說,你剛剛所言官位,到底是何意!」

  「父親這官位從何而來,想必你比女兒更加清楚,可是你卻在母親熬壞了眼睛,替您買了官之後,將母親丟在後院,棄之不顧,便連請個大夫來替母親看看眼睛都不願意,卻只顧著個整日裡只會搔首弄姿的賤人欺辱我母女,呵呵…」

  安陵容說到此處,卻似乎很是生氣,一拍桌子怒喝道「父親,你說,若是我將此事上稟,你會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放肆,你敢!」安比槐聞言怒不可遏,緊跟著安陵容的動作,也一巴掌拍在桌上。

  安陵容卻恍若未聞,冷笑一聲「敢不敢的,本不在取決於女兒,而是取決於父親的態度,我娘為了你落到如今這麼個身子,你不該請大夫來看?」

  安比槐被安陵容的冷漠模樣氣的半死,卻又礙於對方剛剛話中提及的上稟之言而不敢斥責。

  一時間,屋中竟就此沉默了下來。

  可安陵容今日來可不止是為了此事,又哪裡有這閒工夫同他在此磨蹭?

  見對方不開口,安陵容再次道「父親莫要想著女兒還會念著什麼父女之情,會有什麼惻隱之心,女兒今日就把話放在這,此事若是你不應下,明日這信便會送到父親的對頭那,該如何做,你自己好生掂量著便是。」

  安比槐氣的眼睛都有些發紅,但安陵容此言,真真是拿住了他的命脈,他是想發怒也不敢。

  好半晌,才重重的嘆了口氣「好,容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父親確實不敢阻攔,我會讓白氏去請大夫,午後就給你母親看診。」


  「讓白氏請?」

  安陵容嗤笑一聲「父親當我是傻子不成?白氏那個賤人,這些年對我母女二人的磋磨還少了不成?讓她請大夫,你就別抱著這樣的心思了!」

  安比槐死死咬著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如何?」

  「很簡單,把銀子給我,我自己去給娘請大夫。」

  「你!……」

  安比槐是被氣的忍了又忍,才一拳砸在桌上「好,就依你。」

  安陵容聞言嘴角彎了彎「如此,就多謝爹了,只是今日女兒來此,還有一樁事,要告訴爹。」

  安比槐自然聽到了安陵容話中的稱呼變化,但此刻他心中恨極,哪裡還在乎這爹不爹的?

  只重重呼了一口氣「還有什麼事?」

  「想必爹已經知道了,宮裡要給皇上選秀。」

  安比槐聞言冷笑一聲「怎的,你以為憑你的身份,還能進宮不成?」

  「父親該祈禱著女兒一定能進宮才是,否則,以你的官位,女兒就算嫁到什麼勛貴人家,又能給你帶來什麼幫助不成?」

  安陵容手指在桌上咔噠了幾下,再次道「這次選秀,我是一定要去的,加上我娘看病的銀子,父親一共給我五千兩便是。」

  「五千兩?你是要搶劫?!」安比槐一定此話,頓時大怒,雙目圓睜瞧著安陵容,似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父親雖不是知縣,但咱們自家人知自家事,莫不是你要跟女兒說,你拿不出來這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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