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學習比較忙,沒和她通電話。沒關係,我也就是隨口問問。星溪姐,我還有事情,先這樣吧!」
張家如找了個理由將電話給掛斷了。
情竇初開的年紀,他對感情雖然是懵懂的,但卻也是刻骨銘心的。
走到窗前,他拉開創窗簾一角,看著小區外車水馬龍的路面,心仿佛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和彩星辰的緣分已經很稀薄了。
在往後的人生之路,兩人只會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在彼此的世界裡。
他決定最後一次打電話給彩星辰,把這段還沒開始就畫上句點的感情做個祭奠,從此以後便橋歸橋,路歸路。
張家如鼓足了勇氣,將那個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在等待接聽的短短几十秒鐘里,他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餵~」
當電話那端傳出熟悉的聲音時,他的眼眶已不知不覺濕潤了。
「哪位?」
彩星辰看著號碼很熟悉,可一時想不到是誰的,她警惕詢問對方的身份。
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熟悉的感覺湧上張家如心頭,「星辰姐,是我,我是家如……」他說著說著,打轉的眼淚已經抑制不住地湧出眼眶。
「你是家如?」
聽到是張家如,彩星辰的心底瞬間湧出各種複雜的情緒。
她知道張家如是個好男孩,他幫了她很多,她打從心底的不願意傷害他。
面對如此尷尬的窘境,張家如知道自己必須先破局,他故作輕鬆地說道:「對,是我,你的家如弟弟。難道你不想要我這個弟弟了嗎?」
彩星辰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在給自己遞台階,連忙道:「怎麼可能不認?只要你還認我這個姐姐,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
她知道張家如的心裡是否真的釋然,可他既然表明了立場,她就會接下這個身份。
張家如聽著她說的這些話,心裡一陣酸楚,他幾度哽咽,但還是很快整理好情緒,關心起她的狀況,「你現在過得好嗎?」
「嗯,挺好的。」彩星辰如實告訴他自己的狀況,讓他能夠安心。
張家如靜靜聽著,他想到這段時間為了消化掉她嫁人給自己造成的衝擊,每天把事情安排得滿滿的,為的就是不讓自己的腦子有空閒的時間去想這件事情。
他喃喃低語道:「那就好……」
彩星辰繼而問他:「你呢,你過得怎麼樣?」
張家如笑著掩飾自己的失落,然後強打起精神說道:「我也還行,我在學校認識了一些新朋友,大家都很友愛。」
「看到你過得還不錯,我就放心了。」
彩星辰笑了笑,原本還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下。
「星辰姐,咱們以後還能見面嗎?」
張家如試探性地問出心中的問題,他期待著還能和她保持聯繫,但又害怕自己繼續呆在她身邊,會對她造成困擾。
彩星辰十分坦然地承諾道:「當然了,有事情你隨時可以找我,只要我能辦得到的,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張家如幽幽說道:「沒事不可以找嗎?」
「啊?」
彩星辰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家如趕緊改口道:「我說笑的。」
彩星辰忙回道:「沒事也可以找我,只要有空都可以見面。」
張家如得寸進尺,順勢說道:「那我現在想見你呢?」
「現在啊……我好像,不是很方便。」
彩星辰表示為難。
張家如連忙改口道:「我開玩笑的。言歸正傳,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確認一件事情,星溪姐和佟大禹離婚了,這事是真的嗎?」
彩星辰詫異,「你怎麼知道?」
張家如如實告知道:「我今天從學校回來,發現隔壁佟家大門開著,於是進去看了一下,發現是星溪婆婆在麻袋裝東西,所以打電話問了星溪姐。」
「是啊,他們離婚了。」
彩星辰一番感慨,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聽到閻隱白在門口喊自己,她連忙和張家如掛斷了電話。
她慌張地把手機收好,然後快速地走出臥室。
「怎麼了?」
閻隱白看她臉色有些慌張,小心翼翼地詢問:「我見你胃口不是很好,是不是剛才的食物不合你胃口?」
彩星辰沖他笑了笑,然後很自然地挽著他的手臂往外走,「可能是天氣變化影響了點胃口。」
閻隱白明顯感覺她有事情瞞著,但他卻猜測不出,她究竟瞞了自己什麼。
於是順勢環過她的腰肢,將她擁向客廳的沙發上,「你看你最近都沒有好好吃東西,瘦了好多。」說著,他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到她的小腹,大手也不自覺地移到她的肚子上,「是不是……」
「沒有。」
彩星辰條件反射地否認。
閻隱白警覺:「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這個猜測有些……」彩星辰詞窮,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掩飾自己的窘迫。
閻隱白更確定了她有事情瞞著自己,只是他面上不顯。他緩緩坐正身體,「咱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的聊一聊了,趁現在有空,咱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吧!」
「好……呀。」
面對他炙熱的目光,彩星辰有些心虛。
就在她以為閻隱白會追著她問剛剛那個問題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閻隱白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站起身來,「我去接一個電話。」
「好的。」
仿佛救世主一般,讓彩星辰如釋重負。
閻隱白拿著手機去了陽台,他認得這個電話號碼,就是不知道這個號碼的主人究竟是為什麼給自己打電話。
「喂!」
「閻總。」
裴升研帶著似是而非的笑跟他打招呼。
閻隱白聽到裴升研的聲音,冷著嗓音回道:「沒想到你竟然敢給我打電話。」
裴升研不以為意,「為什麼不敢?」
閻隱白嘲諷道:「你說呢?你幹了什麼,想必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裴升研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摸樣,「閻總,凡事要講證據,您可不能空口白牙就把罪名往別人頭上安吧?」
閻隱白不想跟他扯那些有的沒的,直奔主題,「你找我什麼事?」
裴升研帶著那種欠揍的語氣對他說道:「我是專門打電話來恭喜你的。」
「恭喜我什麼?」
閻隱白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同時也顯得很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