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彥臣和易清婉看著鍋,懷裡的安安這會乖巧無比,任由自己媽媽抱著,小臉不斷張望著些什麼。
此時的封彥臣臉色可謂是十分難看了,他毫不猶豫的打電話讓小趙從公司趕過來,將這口鍋帶過去送檢。
最好是他們想多了,最好這個鍋上什麼都沒有。
易清婉此時也深吸了一口氣,書房內一時間落針可聞。
小趙趕來的非常快,電話里封彥臣沒有說清楚事情的原因,等到人到這了就看到自家老闆臉黑的要命,書房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口鍋。
小趙不明所以,但是看著老闆此時的臉色,感覺老闆的臉黑的跟著這口鍋也差不了多少了,咽了口口水,小趙問到底要自己來幹什麼,就聽老闆說拿著鍋去檢測裡面有沒有什麼藥物殘留。
小趙不敢多問,拿起袋子裝起來就準備帶走,臨走的時候被自己老闆叫住:「等一下,等你出去的時候要碰到管家的話,他問你手裡拿的什麼,你就說沒什麼,隨便編一個理由糊弄過去。」
小趙聽到自己老闆莫名其妙的提起來管家,不由得回憶了一下,皺眉回道:「可是老闆,我剛剛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管家好像是出門了,這會兒都十幾分鐘過去了,家裡傭人出門的話,像他這種級別的,不需要跟您或者是封先生匯報的嗎?」
跟封父匯報當然是不可能的,封父現在在公司呢,所以像管家這種級別的管事的,在家裡要是需要臨時出門的話,是肯定要向主人家匯報的,但是封彥臣並沒有接到任何的消息,難道是他知道了正在查他?
他是怎麼知道的?家裡還有內鬼,還是他發現了什麼?
封彥臣思索之間,毫不猶豫下了命令:「立馬開始查,查他去了哪裡,查他最近帳號的所有流水和接觸了什麼人。」
小趙在聽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估計手裡面的這口鍋上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他趕緊馬不停蹄的將鍋送到檢驗中心,動用的封家的關係加急檢驗,但是檢驗結果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出來。
在這一個小時內,小趙的手機基本上都沒有停過,不斷地聯繫人在全方面的搜尋管家,而此時被尋找的管家,已經坐上了車準備逃了。
在剛剛劉媽神色匆匆的拿著鍋去樓上的時候,聰敏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再加上自己剛剛遇到了神色匆匆出門,看到自己還嚇了一跳的月嫂,在封家從事了這麼久,他要是再沒有這點腦子,就不用在封家做事了。
此時的管家看著自己手機上的兩通未接電話,是封彥臣打來的,很明顯他可能是在詢問自己去了哪裡,不管他知不知道,管家都清楚的很,自己不能在繼續呆下去了。
封彥臣一直是個心狠的,如果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的話,自己絕對沒有好下場。
他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這部手機砸碎扔進了河裡,旋即又掏出來一部手機,打了好幾通電話之後才安靜下來。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車子已經馬上要行駛到高速路口了,卻碰到了封家的人,那幾輛車子管家可是太熟悉了,離得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了,剛想讓司機掉頭,卻發現自己的四周已經被包圍了。
側面的車子逼停了他們的車,一把刀橫在了司機的脖子上,司機嚇得直打顫,毫不猶豫的就把車門給開開了,兩名保鏢瞬間擠了上去,一把將管家和司機控制住,來人正是封家老宅養著的保鏢。
跟外面安保公司的不一樣,為首的是從二十歲就已經來到封家的畫眉,已經在封家工作了十一年了,從普通保鏢慢慢爬到了隊長的身份,管著封家老宅的十幾個保鏢,這幾輛車上的人他也熟悉的很。
管家在看到畫眉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要知道,當時逮住封啟辰的時候,用的還是外包的安保公司的人,都沒有動用老宅的保鏢。
老宅的保鏢都是退役的特種兵,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比安保公司的要強很多,再加上畫眉當時甚至被封家專門送去特種部隊呆了三年,出來之後身上的血腥氣都多了不少,在當年是十分麻利的幫著封彥臣在封氏站穩腳跟。
不過他一直在暗處,除了封家的老人,基本上沒人見過,這次少爺竟然為了抓自己,叫了畫眉來了,他哪裡還有能逃的希望。
「少爺,人帶回來了。」畫眉滿臉戾氣的押著年逾半百的管家,在聽說管家竟然在主人的飯食里下藥的時候,畫眉甚至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生生的擰斷管家的脖子,但還記得主人交代的,要將人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好樣的,我們家僱傭你這麼久,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了,讓你在我們的飯里下慢性毒藥!」封彥臣在看到人的那一刻,生氣的將手裡的東西一下子甩到了他臉上。
管家在看到檢測報告的時候,還想要開口爭辯,但是剛張張嘴,又忽然不想說了,他忽然間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極其輕蔑的笑容:「是我做的,但我不後悔。」
封彥臣猛地頓住,因為他看到了管家眼中的恨意,他恨自己?或者是恨封家?為什麼?他哪裡來的恨?
「為什麼?」封彥臣下意識的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管家動了動身子,身後束縛著他的人也鬆了手,他舒緩了一下被扭了很久有些不舒服的肩膀,整個人一點都沒有被拆穿的慌張,反而如釋重負。
「我恨你,我恨易清婉,我恨你們每一個封家人。」管家紅著眼說出了這句話,眼中恨意翻滾,但封彥臣根本不明白。
在查出來鍋子裡面確實被塗了藥的時候,封彥臣第一反應是生氣,緊接著就是懷疑管家是不是被收買了,可此時看著他的表情,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他的恨意到底從何而來,這之間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