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祠堂罰跪

  看著兩人面面相覷的樣子，顧念之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啊！

  錢氏卻是迅速將蛋羹攪拌開，倒進了顧念之的碗裡……

  「對了，小五呢？」其實剛剛顧念之就想問了，桌上只有三人份的晚飯，他們也並沒有要等宋小五的意思。

  不料錢氏卻開始抹眼淚。

  這充沛的感情說來就來，顧念之一時有點摸不透了，探究的目光落在宋老漢的身上。

  宋老漢對上她疑惑的神情，微微蹙眉的樣子落在他眼裡就成了另一層意思——不悅！

  宋老漢心裡一咯噔，呵斥道：「哭什麼？是他自己不學好，理應餓肚子！」

  錢氏匆忙止住了哭聲，訕訕地給顧念之夾菜。

  「我不是說了不怪小五嗎？下午那會兒是我自己摔的，和他沒關係。」顧念之嘆了口氣，「讓小五過來吃飯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飯哪兒行。他人呢？」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錢氏有些錯愕，繼而如實道，「在祠堂罰跪，做錯了事就該受罰的。」

  「我去看看小五。」

  顧念之說完，便端著自己那碗飯出門了。

  稀稀落落的黃土房，在灰黑的暮色里，竟頗有一種悠閒自在的感覺。

  古代農耕時期基本上靠人數來決定生產力，顧念之看著眼前的情況，顯然也明白了這個村子的整體經濟水平。

  兜兜轉轉，總算找到了村裡的祠堂。

  唯一慶幸的是村裡的人應該都在家裡吃晚飯，路上另行幾個晚歸的農戶也是匆匆避開她，仿佛顧念之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說是祠堂，其實不過是比較空的房子罷了。正對著大門的桌子上供奉著許多牌位，而宋小五正背對著她跪在冰涼的地上。

  有了下午的經驗，顧念之將她帶來的那碗飯放在宋小五看得到的地方之後便退開了，也不和他搭話，四處轉悠著辨認柱子上刻的字。

  很好，一個也不認識，一朝穿越，成了文盲。

  打斷她的是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是從某人肚子裡發出來的。

  顧念之詫異地一回頭，正對上小五羞憤的眼神。少年臉憋的通紅，一隻手正死死壓在肚子上，仿佛這樣做就可以不發出聲音。地上裝著白飯和蛋羹的碗沒有被碰過的痕跡。

  「你怎麼不吃？」顧念之問的自然。

  「這是，給我吃的？」小五抬眼，狐疑的目光在觸到顧念之之後又急急忙忙挪開。

  「不然我帶過來幹什麼？」

  小五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我不餓。」

  話音剛落，不爭氣的肚子又叫了兩聲。

  顧念之不知道他是在鬧什麼脾氣，被氣笑：「當著祖宗的面你也敢撒謊？就不怕晚上的時候……」

  話音里的意猶未盡滿是戲弄。

  果然，聽到這句小五明顯瑟縮了一下，又低下頭死死盯著地面，重複了一句：「我不餓！」

  「看不出你還挺倔，」顧念之蹲下身子，平視著小五，「那我餓了，你陪我吃行不行？」

  小五盯著顧念之笑意盈盈的臉，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似乎不敢吃，也不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