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下毒

2024-09-08 08:08:12 作者: 禮成
  水晶球中煞氣不穩,即便失去大國師的掌控,卻還在不斷的翻湧。

  如今被幽雲拿在手中,他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似乎在研究什麼,對大國師陰沉的目光視而不見。

  「太好了,大國師沒了最大的依仗,現在他無法使用煞氣了,」虞清酒眼中一喜,將大國師的退路嚴防死守,目光冷然。

  她深深看了水晶球一眼,見大國師的確沒有奪回的辦法,謹慎的靠近大國師後,對丘明示意:「趁他病要他命,現在幹掉他。」

  說完腳步上前一步,祭出靈符裹在長劍上,眯著眼盯著大國師的動作。

  兩人一起上前,虎視眈眈盯著大國師,就在他們出手的前一刻,幽雲卻忽然開口,叫住兩人道:「現在還不是他的死期,不能殺他。」

  「你什麼意思?」虞清酒回身冷冷看著幽雲,眼中閃過不解,覺得幽雲簡直莫名其妙。

  「他作惡多端,什麼時候都該死,只要能殺他,那就是他的死期。」

  她深深看了幽雲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繼續靠近大國師,對幽雲的說法不屑一顧。

  在她眼中,殺大國師理所應當。

  「現在不是他死的時候,天明於此,你無法改變。」

  「放手!」虞清酒瞳孔驟縮,猛地呵斥幽雲,皺著眉掙脫開幽雲的束縛,憤怒的質問:「不殺了他只會死更多人,你為什麼要阻我!」

  她距離大國師只差最後幾步,但就在這最後時刻,幽雲居然對虞清酒兩人出手,攔住了他們靠近大國師的去路。

  「你若是當真來幫忙的,那就放手!讓我們殺了大國師。」她再次試圖靠近,幽雲則再次阻攔。

  「抱歉,現在他還不能死。」幽雲堅持道。

  「呵呵……」大國師忽然愉悅的笑出聲,連聲笑了許久,才饒有興致的問虞清酒:「你口口聲聲不屑命數,那麼現在呢,你恨嗎?」

  「當你恨的時候,會覺得命數不公平嗎?因為命數要護著我的時候,你是相信命數的存在,還是接著認定你的人定勝天?」

  「無論如何,你殺不了我。」

  兩人面對面對峙,只有短短的幾丈距離,虞清酒欲下殺手,但大國師氣定神閒,信誓旦旦的表示:「你殺不了我,是命數要保我。」

  「那你呢,你究竟是信命還是不信?」虞清酒反倒冷靜了下來,忽然輕笑一聲,問大國師:「你要改變的命數中,包括今天嗎?」

  「是你不允許自己死,還是天道不允許,若是天道,你還要改變嗎?」虞清酒神色隨意,俯身靠近大國師,「今天也是天道的詭計嗎?你因為懼怕天道操縱而做了無數改變,今天呢?」

  今天又該算什麼?

  她犀利的發問,大國師沉默一瞬,繼續看著虞清酒堅定靠近的眼睛,一言不發等著虞清酒的下一步。

  「你怎麼想的我也不在乎,只是我說不信命,就是不信命。」虞清酒神色驟然一冷,臉色陰沉的靠近大國師。

  「哦?」他不過挑了挑眉,哪怕虞清酒靠近也無動於衷,不相信現在有任何人能殺了自己。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看。」

  她輕飄飄的聲音之後,是鋒利的寒芒。

  匕首很快划過半空,虞清酒出手快准狠,目光冰冷的緊緊盯著大國師,刀尖沒有任何遲疑的直奔大國師的腦後。

  瞄準了他致命的脖頸上側,腦幹位置。

  只要刺進去,無論是多麼法力高強銅牆鐵壁之人,也會命喪當場,氣絕身亡。

  她盯著大國師,一言不發地刺進去,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等大國師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能看到刀劍就在自己眼前。

  死亡的氣息驟然逼近,大國師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近在眼前的死亡威脅。

  他淡定的神色終於崩塌,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渾身汗毛倒豎,但身體卻被逼出強大的反應能力,緊貼著刀劍扭轉身體,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刀尖在自己身上划過的冰冷割裂感。

  有血在虞清酒眼前濺開。

  血珠沾在刀柄上,沿著皮膚落在虞清酒的衣袖上,她卻神色慌亂一瞬,下意識繼續刺入,但已經來不及。

  短短一瞬間,險些刺入後腦的刀尖被大國師避開,他轉頭躲過,儘管刀尖將他的脖頸劃出一道絲絲冒血的血線,但卻躲過了致命的危機。


  「你居然當真敢動手。」大國師皺著眉按住脖頸上的血痕,不解地問:「為什麼?你明知道殺不了我。」

  事實證明,他也的確沒死。

  「抱歉,沒能一擊殺了你是我的問題。」虞清酒惋惜收回匕首,擦拭乾淨血跡後,真誠地為大國師解答疑惑:「只是我這個人,更相信科學。」

  比起看不見摸不著的天道規則,說什麼大國師現在死不了,虞清酒更相信兇器入顱的致命傷。

  誰知道居然讓大國師好運的躲過去了。

  虞清酒由衷的遺憾。

  「救你的可不是天命,而是你這些年的身手的確不錯,這才躲過了我的刀。」虞清酒糾正大國師的說法。

  她打量著大國師脖子上的血痕,無比慶幸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受到過足夠的教育,也見過人定勝天。

  人力才是一切動力的根源,她卜算,窺探天命,卻從不認為天命便是一切,僅僅從天命中找到方向就足夠,但沒有人力才是沒有了一切。

  移山填海的是人,改換日月的還是人,虞清酒相信的從來只有自己這雙手。

  「科學才是硬道理。」她微微笑道。

  「這是什麼?」大國師疑惑問道。

  但他轉眼不再糾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明白了虞清酒的想法後乾脆制止了虞清酒的話,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

  「你還是堅持人定勝天。」他嘆了口氣,無奈道:「執迷不悟。」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沾血的手,又閉上眼回憶近在眼前的死亡過程,逃過一劫後的大國師格外自信,想要感慨些什麼,來反駁虞清酒。

  但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腦中的眩暈打斷。

  「你……」大國師身體晃了晃,定睛看去,發現自己流出的血跡隱隱發黑,瞭然的嘆了口氣,「你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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