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姜凝熙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
「你僅是個入門不久的外門弟子，又沒有師長撐腰，這段時間做任務，沒掙到靈晶和貢獻點不說，還賠了不少靈晶，如何負擔得起。」
李遷年擺擺手，「這一點師姐不用擔心，早年我做任務還算勤快，有那麼點積蓄，現如今還可以畫符補貼，倒是足夠開銷了。」
「而且那些個前輩還算寬容，也不是每次都要賠付靈晶。」
「你……」
姜凝熙被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略一思量問道，「你還能畫符？」
李遷年微微點頭，「近段時間已經能繪製最基礎的爆裂符了。」
姜凝熙眼前一亮，頗為古怪道，「這麼說陣法基礎還算不錯。」
「先跟你說好，任務暫時是不能給你接了，但你若想學點有用的東西，我倒是有個去處推薦。」
李遷年見她一臉不懷好意，頗有些戒備道，「若是有危險就算了，宗門裡收費的陣法培訓課程效果也挺不錯的。」
「放心，我不會害你。」
姜凝熙不屑道，「我又不是沒聽過那所謂的培訓課，稍稍有點基礎的，狗都不聽，婆婆媽媽，屁大點事情都能給你講好幾天。」
「那些個半吊子煉器師，為了薪酬，亂七八糟就給你湊時長。」
李遷年面上不顯，心中卻頗為贊同。
上那種公開課，有用的東西著實不多，尤其有了一定基礎之後，聽起來那真是又臭又長。
姜凝熙繼續道，「既然你已經能繪製初級符籙，陣法煉器一道的基礎肯定是沒問題的，現在缺的就是那麼一點經驗。」
「老是靠接任務試錯，名聲早晚要被搞臭，花費也不小，不如跟在經驗豐富的煉器師身邊打下手，那才是長久之計。」
李遷年搖了搖頭，「我志在修行長生，不願將自己束縛在煉器一道。」
姜凝熙笑道，「放心，不是讓你給人當學徒，而是某位前輩因為特殊原因，需要人照顧和打下手。」
「這位前輩早年經受過一番坎坷，不好相處，但水平沒得說，煉器刻錄陣法時也容得旁人觀摩。」
「正好幾個發布任務的僱主跟我說你耐心極好，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認罵認賠，倒是十分合適這個活計。」
「額……」
雖然對方說的都是實話，但李遷年聽起來還是有些刺耳，除此之外，他的確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這位前輩不好相處，體現在哪些方面？」
「呵。」
姜凝熙眼神有些躲閃，「看不順眼就罵，偶爾會動手……」
「抱歉。」
李遷年一口回絕，「這個活計我接不了。」
修行界的特點，暴力的管理手段是少不了的。
做任務還好，有門規約束，沒辦好事情按規矩扣除報酬甚至賠償。
但伺候人的活計就有一定風險了，主要是高階修士，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更何況這種脾氣不好的。
姜凝熙連忙解釋，「不要誤會，這位前輩主要是眼裡容不得沙子，常常開口呵斥，雖然有時出手教訓，但從未傷人，沒有什麼危險。」
「若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每月只需幹活十天，還有二十靈晶的報酬。」
「呃。」
李遷年沉思片刻，條件其實不錯，只要沒有危險，倒是可以試試。
「那位煉器師前輩，叫什麼名字？」
姜凝熙聞言，便知道對方動心了，「這位前輩名叫望煊。」
「什麼時候動身？」
「半個月後，咱們在演武場見，我帶你去看看。」
……
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李遷年折騰一整天，又畫出兩張完整的爆裂符。
傍晚，他將身體泡在寒潭泉水之中，放鬆心神，以神識探查體內情況，臉上不由露出笑意。
「修行一途，也算是有點起色了。」
李遷年靈脈資質不算差，早年修煉鍛體之法，於貫通經脈一道已有涉獵，且修煉從不懈怠，手上有錢也不缺丹藥資材。
這一年時間，他的修為長進不少，不久前已經成功開闢氣海，這速度在同輩之中算是極快的了。
修行之人在引氣入體這一層級的修煉，開闢氣海之後，需用提純的靈氣洗筋伐髓，以達到肉體褪凡，才有望讓體內的靈力蛻變化液。
這個過程也稱築基，凡人與修行者真正的界限。
靈氣洗髓與其說是一個階段，不如說是一種淬體之法，讓身體與靈力有著相當程度的親和力，為肉體褪凡提供基礎。
手中寬裕之後，丹藥供應足夠，加上自身修行也算努力勤懇，從不懈怠。
按照這個進度，肉體褪凡也是指日可待。
可想要突破御靈境界，就必須以神魂肉體本源為核心，引導壓縮氣海中的靈力化液，從而讓身體本能吞吐天地之力，達成一個平衡。
如此可防自身精氣真元泄露，大大提高壽命，同時也可使自身辟穀。
對天地靈力的使用和掌握更進一層。
一般修士想要跨過這一步，若只按照功法描述，成功率低得嚇人，一個不慎走火入魔，便會傷到根基甚至命喪當場。
眾所周知能夠提高突破機率的方法，服用融血丹，神髓丹這類補氣培元、靜心凝神的丹藥，或者一些天材地寶。
還有一種傳言，因為自身靈力性質，在特定性質環境下，更容易突破。
縱然李遷年距離御靈境界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卻並不妨礙他未雨綢繆。
而這一切的基礎，就是搞錢。
他自己以往攢的身家以及一筆橫財，到現在還剩下五千餘靈晶。
看起來不少，但要看是怎麼個花法。
培元丹這類丹藥以及其他修煉資材，對修行進度的影響十分明顯，但同樣十分燒錢。
李遷年想要維持一個較為豐富的資源供應，便必須有充足的收益。
修行界就不是能讓普通人通過經商發家致富的地方，但凡能夠持續獲利的渠道，必然有修為高深之人把持壟斷。
沒辦法，對整個修行界來說，資源本就不足的情況下，修士的生存環境十分殘酷，容不下所謂公平自由。
否則李遷年也不至於削尖了腦袋鑽研煉器畫符，以求獲得較為安全穩定的收入來源。
在一個有效的領域內卷，比累死累活接任務可強得多。
「還得加把力，能夠熟練繪製初級符籙之後，一張應該能有近兩塊靈晶可賺，質量好些的價格高些。」
「收益還算可觀，但隨著大量供應，恐怕也沒有那麼好出售，畢竟這是一種限時的消耗品，慣用的人不多，搞不好價格還得被卷下去。」
「單靠這幾種符籙過活是不行的，還是得學些看家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