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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鬧起來,嗨起來

2024-08-17 04:23:04 作者: 皮皮的小豬
  宋嬸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手指顫抖地指著謝勉:「你,你胡說八道。」

  謝勉眉頭高挑:「其實我也挺理解你的,就一個兒子,盼孫子盼了四年,結果不會生,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行了,飯不吃一頓餓不死人,娘,走吧。」輕飄飄的說完,放下碗和謝穗子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敵人太弱,他都懶得痛打落水狗。

  剩下的活兒自有人替他完成。

  陳阿貴一家被震得說不出話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陳慶生做不了大隊長了。

  對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謝勉有了全新的認識。

  謝穗子揣著兩個窩頭被兒子拉出食堂,一掃多年的鬱氣心裡特別敞亮。

  「狗子,你怎麼知道的?」她有點尷尬地問,兒子說那些話直白的挺讓人不好意思。

  聽到狗子二字謝勉額角跳了跳,腳步一頓,扭頭看著謝穗子正色道:「我要改名,叫謝勉。」

  切,取名一個是國家棟樑一個是路邊的野狗,陳阿貴欺人太甚。

  對兒子的轉變謝穗子打心底高興,她性子軟顧慮多不敢和人吵,丈夫活著時為她出頭,丈夫沒了兒子還小,舉目無親,母子倆在夾縫中求生存,遇事只會退讓、道歉。

  可她不希望兒子也和她一樣,男人只有強硬才不會被人欺負。

  「好,都依你。」

  「分家,把戶頭分出來,我們和陳家沒有半點關係,早就該分了,讓大隊上給我們批塊宅基地,蓋幾間房。」

  天知道他能不能回到六十年後,吃穿用他不缺,住的得儘快解決。

  新任大隊長必須由周會計來當,公社不同意他會想辦法促成。

  這人的人品還不錯,找他分家分戶批地基小事一樁。

  謝穗子愁眉不展:「可是沒錢怎麼蓋?」分家,陳阿貴肯定不會拿出一分一厘。

  材料要找大隊上買,請人蓋房得出工錢,哪兒哪兒都要錢,兜比臉還乾淨只能空想想而已。

  「我爹活著的時候有沒有留下錢?」

  謝穗子想了想茫然地搖頭,丈夫死的時候她在坐月子,很多事都不知情。

  謝勉扶額,他這個迷糊的媽比起他前世女強人媽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活該被人欺。

  原身三歲時為了逃避打罵躲到豬圈裡,親眼看到陳阿貴一臉寶貝地把一個陶罐藏在豬圈旁的柿子樹下。

  得找機會挖出來看看是什麼東西,萬一是袁大頭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不是,他同樣有辦法把房子蓋起來。

  謝穗子把窩頭分一個給他:「狗……」在他微妙的眼神下硬生生地改口:「阿勉,快吃,不夠娘這裡還有。」

  謝勉接過來看了看,硬得像石頭的玩意兒能吃?記憶里原身只要有得吃什麼都不挑,他是誰,含著鑽石出生的金貴小少爺,給他一棟樓也別想叫他吃一口。

  還給謝穗子:「你吃吧,我氣飽了。」

  「那怎麼行,娘吃一個就夠了。」謝穗子誤以為他是捨不得吃,感動得眼淚汪汪的硬塞給他。

  「……」他是那麼善良的人?想多了。

  沒再拒絕,放進自己衣兜里,敷衍道:「等會兒吃。」

  畢竟是秋收的關鍵時刻,打架看熱鬧要有個度,關係來年的口糧,天大的事兒也得等糧食收回來再說。

  謝勉母子走後周會計看了看還在激情打罵的大隊長夫妻,而副隊長李耀祖不見人影,想也知道他幹嘛去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招呼社員上工。

  大伙兒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戲也看的差不多了,邊回味著陸陸續續的去食堂旁的大隊部領活兒領工具。

  陳慶生和李耀祖不在只能由會計安排工作。

  謝穗子今天的活兒是割麥子,是這任大隊長上任四年以來最輕省的一天。

  陳慶生心胸狹隘私心重,看不順眼的人安排重活兒,管那人是男是女,入他眼的安排輕巧的活兒。

  周會計為人較公正,最大限度照顧老弱病殘和女人,大部分人對他的安排很滿意,只有平時被大隊長特殊照顧的人表示不滿,不滿也只能憋在心裡。

  能給天戳個窟窿的謝勉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抖著腿不懷好意的瞧著呢,有誰敢逼逼他就敢把那人的老臉扒到地上摩擦。


  大到和誰誰誰那啥,小到偷誰家一根針,就算沒有,他也能說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接連幾人吃了大虧後想鬧騰的都老實了,對他是敢怒不敢言。

  有人委婉地勸他:「狗子,都是一個大隊的,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必要。」

  他似笑非笑,目光盯在那人臉上,思考了兩秒:「我記得……」

  「別別別,我什麼都沒說。」那人擺著手一臉驚恐地連連後退。

  現在整個大河大隊的人特別怕他說『我記得』,他說別人還好,能當笑話聽,輪到自己那可不妙,這就是個不看情面的混人,惹不起。

  謝勉勾起唇角,懶洋洋地伸個懶腰,抱臂斜斜靠在樹幹上,好整以暇地瞧著幹活的社員。

  凌晨四五點鐘就開始幹活,天黑才收工,真是夠辛苦的。

  原身平時不上學也要上工,自從中考後知道自己不能上學,受夠壓迫的老實人終於反抗了,倒不是說他膽肥和陳家人痛痛快快的撕一架,就是不幹活兒,謝穗子怎麼勸都不聽。

  整天往山里、蘆葦盪里跑,到吃飯的點準時出現在食堂,別人說的再難聽他不理會,有得吃就行。

  在謝勉看來這種反抗一點實際的用處都沒有,反倒坐實了陳阿貴一家造的謠。

  陳慶生是了解實情的,他也怕把人逼急了反咬他一口,要吃行啊,母子倆粥是清湯,窩頭比別人小一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人的糧食分成兩個人吃,社員沒意見了。

  「憑什麼大伙兒得養著你,三四歲的孩子都知道幹活你一個大小伙子懶得冒煙了,周會計,陳狗子必須去上工,否則不准去食堂吃飯。」後來的宋嬸頂著張被抓花的臉,叉腰跳腳喊道。

  多管閒事的混帳,害她差點沒被許艷撕了,這口氣不出她得憋死。

  謝勉已經榮升為她最大的仇人,反正她家成了大隊上最大的笑話,絕對不能讓陳狗子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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