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飯一口沒吃先幹了一杯。
謝勉放下茶杯勸道:「都是老熟人,能少喝就少喝點,喝過了難受的還是自己。」
陸嘉徵和顧建國平時應酬多,酒早就喝怕了,對謝勉的話很贊同。
劉新河生活壓力大,巴不得多喝點,一醉解千愁,睡的踏實。
趙剛無所謂,他酒量好,喝多少都奉陪。
陶軍搖搖頭笑道:「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喝點酒而已。」
「沒事你多喝點,不夠還有。」謝勉笑了笑把手邊一瓶未開的酒遞給他。
酒過三巡劉新河的話多了起來,大著舌頭問:「老陶,你現在要啥有啥,揚眉吐氣了怎麼還不找個對象?我是你就找個二十歲的年輕小姑娘氣氣她,讓她有眼不識金鑲玉。」
陶軍夾筷肥瘦相間的羊肉放到銅鍋里涮涮,七分熟後在蘸水蝶里過了一下,放進嘴裡,不緊不慢的嚼了咽下去,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自己過的開心就好,氣她做什麼,都是成年舊事了。
離了婚就是陌生人,況且她沒有對不起我,感情不和離婚多正常的事,沒必要去氣她,其實我過的好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懲罰。」
「這麼大度,你們離婚的時候可是撕破臉了,你前妻還把所有的錢都捲走了,我還以為你會把讓她好看呢,失望了。」
趙剛推他一下:「少喝點,喝多了就開始胡言亂語。」
陶軍不在意的笑笑:「她跟了我將近二十年,沒享過福,那些錢就當是我補償她的。」
劉新河呵呵傻笑:「我記得你離婚那天喝醉了,發誓要把她踩在腳下,我還等著看你怎麼把她踩在腳下呢,這就完了。
謝勉給劉新河碗裡夾了一些菜:」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少說兩句,多吃點,吃不完浪費了多可惜。這些年日子越來越好,能吃飽肚子了,但你想想曾經餓肚子的日子。」
陸嘉徵是個老狐狸,酒沒喝多少一個勁兒的吃肉,只要不敬他酒他一口不喝,陶軍敬他也就意思意思的喝一口。
他有的是理由和藉口不喝。
應酬不得不喝,老熟人見面還一個勁兒的灌酒沒意思。
劉新河跟陶軍都喝大了,劉新河長進了,沒像年輕時候一樣發酒瘋。
陶軍喝高了直接趴在飯桌上睡著了。
將兩人扶到房間睡下,四人回到客廳喝茶,陸嘉徵納悶地說到:「老陶像是變了個人,原來可比現在內向多了,也沒這麼會說話。瞧瞧他說點話,把咱們當成他的客戶啦,我怎麼就那麼不愛聽呢。」
謝勉就事論事的說道:「商場如戰場,做生意不比你走仕途輕鬆,求人辦事時像個孫子,眼光不夠好,不夠謹慎,一不小心就會傾家蕩產。他不得不變。」
顧建國唏噓道:「老陶當了四十多年的孝子,讓他爸媽給他作沒了兩個媳婦,他心裡也不好受,不然不會離婚後就從父母家裡搬出來單過,工作也辭了。
看他那架勢是和他父母來個了斷似的,他媽來找過我讓我勸他回家,保證以後他的事老兩口都不管了。
老陶是鐵了心了,他媽都快給他跪下了,他看都不看他媽一眼轉身就走。
咱們一個大院長大,誰不知道他從小對他爸媽就言聽計從,這也是被逼急了。」
趙剛:「孝順是好,他不像咱們幾個,從小就和父母對著幹。
他可是大院裡所有孩子的楷模,懂事聽話。
我小時候犯錯我爸最喜歡把我和他比,多比比又是一頓揍。
可愚孝那對他媳婦和他都是災難。他兩個媳婦都是他爸媽逼著離了婚。好容易和第二個媳婦有了感情,因為沒孩子又離了。
孩子這種事是看天意的,兩人去醫院檢查都沒問題,就是懷不上,這也不能把責任都推給他媳婦吧。
他媽一哭一離家出走他就妥協,真是沒法說他。離婚時老太太把著他們夫妻的共同財產不鬆手,一部分錢還是他前妻的工資,人家不和他撕破臉才怪。
不過最後老陶終於在他媽面前硬氣了一回,不止把他前妻的錢要了回來,他自己的也從老太太手裡要回來,統統給了前妻。
還把老太太氣得去醫院裡住了一陣。不是我說啊,誰嫁給老陶也是倒霉。你們別聽老劉胡說,他現在是和老陶親的像穿一條褲子。
就只會昧著良心維護老陶。」
謝勉感嘆,男人八卦起來比女人還能說。
他問道:「老陶做的是什麼生意?」
他這些年的精力主要放在工作和家庭上,對朋友的關心少了一些,走的近的對他們的情況還了解,像陶軍,一年也未必見上一面。
很多事並不是太了解。
趙剛說道:「他呀也是能折騰,練攤一年賺了些錢,就去了趟沿海。
回來後搖身一變成了大老闆。說是遇到貴人,拉他入伙做國際貿易,主要是做服裝。
我也不大懂,就聽他那麼一說。他說很賺錢,還邀我入股。
我這人要求不高,沒想過發大財,我和媳婦的工資養活一家四口輕輕鬆鬆,也就不想去沾這些東西。老顧、表哥,他找你們沒有?」
顧建國:「怎麼沒找,我拒了,我家的日子還過得下去,不想沾一身腥。」
陸嘉徵和謝勉對視一眼。
「奇了怪了,他怎麼不找我們入伙,我和謝勉不嫌錢多,他這是明晃晃的歧視。」
顧建國白眼一翻:「你們倆是我們當中最有錢的,會看得上那三瓜兩棗?不喊你們也說得過去。」
謝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麼說,劉新河入股了?」
顧建國:「他倆沒說,不過看他倆現在的關係八成是入股了。前段時間,老劉還說他欠我們的錢順利的話明年就能全部還清。
他們兩口子的工資不吃不喝贊一年也就兩三千,他找我們每人借了三千,若不是入股分錢他去哪裡找錢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