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水

2024-08-17 04:31:18 作者: 笑話怪
  江清宴警惕地看著他,往後退了兩步,心道不好,想著趕緊去找宋清阮避一避。

  他剛站穩,江枕忽然衝上來,猛地把手中握著的土灑了他一臉,裡面還摻了一堆活螞蟻。

  江清宴猝不及防,捂著眼睛連連後退,眼睛被土迷得生疼,螞蟻在頭上臉上身上到處爬,難受得說不出話。

  他好容易站穩了,使勁擦著眼。

  「小清子!你還不趕緊出來!!」耳邊響起江枕焦急的喊叫聲。

  江清宴掙扎著想睜開眼睛,奈何實在痛得厲害,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眼睛火辣辣的疼,估摸著進去的不僅僅是沙子,還有螞蟻。

  江清宴實在受不住,出聲喊著:

  「待我回了母親……」

  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慌亂的腳步聲,又是江枕吆喝了一聲:

  「扔啊!」

  不過瞬間,只感覺一堆冰涼濕滑的東西落在他脖子上,還有身上,那東西比他還慌亂地到處亂爬。

  一陣難聞的土腥味只頂他的鼻息,江清宴顧不得眼睛上的難受,又抬手去摸脖子,一手抓了個軟活活冰冰涼的東西,頓時噁心壞了。

  因著他的動作,那東西又滾著,提溜一下從他頸後的衣裳里掉下去,進了他衣裳中,緊貼著肉。

  彼時江清宴心中還算安穩,自覺的這是地龍,不會傷人,忙摸索著往池塘邊靠,想接點水擦眼睛。

  奈何眼前一片黑,什麼都看不清,江清宴只好蹲下往前摸索,忽然聽見身邊有腳步聲,背後覆上衣一雙手,江清宴轉身抓住了那人。

  那人一時收不住力,被他抓住的時候已經用了力,慘叫一聲被就江清宴帶著掉進了池塘中。

  江清宴看不見摸不著,生嗆了好幾口水,身子不住地往下沉,聽見身邊人慘叫,才知道是江枕。

  「小清子……咳咳咳……小清子!救命啊救命啊!!」

  江枕更是慌亂,生怕自己淹死了,扯著嗓子大聲喊。

  那小清子嚇出一身冷汗,生怕招惹來人,連忙撲下去拉江枕。

  江清宴被嗆得不行,拼了命地憋著氣,上上下下地沉在水中,好容易睜開眼睛,忍著痛往前看。

  那小清子,就是他院中的人。

  原本叫小豆子。

  他千防萬防,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叛害。

  小豆子嚇傻了,站在原地愣了下,連忙跑過拉江枕。

  江清宴咬著牙,四周找能借力的東西,萬幸池塘中間立了一座石雕,他掙扎著一把抓住石雕邊緣,勉強借著力將頭送到水面上。

  江枕倒沒這麼好了,雖有小豆子拉,但他實在太過害怕,胡亂地揮著手,抓著小豆子的手使勁往水裡拉。

  他沾了水,沉又滑,還不住地嗆水,沒命一樣將地上的人往下拉,淨白撲騰去了。

  江枕大吵大鬧的聲終於把與庭廳的男僕婆子都叫來了,那些丫鬟婆子一看,嚇得大喊大叫著。

  婆子趴在地上往上拉,會水的男僕跳下去往上抬,終於將兩人拉了上來。

  拉上來的時候,江枕的肚子鼓了起來,一張臉煞白煞白的,躺在地上一口氣進半口氣出。

  江清宴也坐在地上,一陣陣地反胃嘔著。

  「快去回稟大奶奶和老夫人,說兩個哥掉了水裡去了!」

  「去,你去找府醫來!」

  「等等!」一橫眉狐眼尖子臉的丫鬟叫住那人:「先不急著去找老太太,免得驚著老太太,先去回了大奶奶!」

  那丫鬟名喚秋菊,是宋清阮撥給江清宴的一等丫鬟,專門管著江清宴院中里里外外的丫鬟們的。

  秋菊先瞧了瞧江枕,見他還活著,便又去看江清宴,見他眼睛腫了起來,連忙抽出帕子給他擦臉。

  「清宴少爺,這是怎麼了?」

  她扶著江清宴的後脖,忽然摸到一冰涼的東西,拿起一看,是地龍。

  秋菊立馬皺眉,將那地龍用帕子裹起來,給了旁人,扭頭尋了一塊新的帕子,秋菊忙給他擦著頭,帕子一擦,沾了一隻螞蟻。

  秋菊連忙扒開他的頭髮,果然發現裡面藏了好多被泡濕的螞蟻。


  秋菊心中一驚,這水中哪來地龍和螞蟻!?

  她立馬橫眉看向小豆子:

  「方才只有你在這裡,莫不是你把二位少爺推了進去?!」

  小豆子嚇得臉色慘白,忙跪下說:

  「不是我,我只是聽見聲過來的……」

  秋菊道:「胡說!這些話,你還是到了大奶奶面前說罷!」

  秋菊揮手,便有幾個男僕上前將小豆子拿住,趁著亂,有一丫鬟偷偷摸摸跑到了,往福壽堂去了。

  而原本寧靜的攏香閣現也亂了起來,宋清阮合上帳本,瞧著慌忙跑來的丫鬟。

  那丫鬟還沒進門就忙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寧枝皺眉訓她:「你喊什麼?這般沒規矩!」

  丫鬟焦急地說:「清宴少爺把枕二爺推進池塘里去了!結果兩人都掉了進去,差點出了事!」

  宋清阮挑眉看了眼寧枝,寧枝便皺眉上前,抬手打了丫鬟一巴掌:

  「你胡說什麼!」

  丫鬟捂著臉慌忙跪下,心虛地看了眼宋清阮,才老老實實的道:

  「是清宴少爺和枕二爺都落水了。」

  宋清阮靜靜聽著,心下一沉,都落水了?

  「府醫可去看了?」

  丫鬟道:「秋菊立即叫了府醫。」

  宋清阮頷首看著那丫鬟,寧枝便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叫了人來,將那丫鬟拖了出去:

  「帶著她拾掇好自己的東西送出侯府去。」

  「夫人,奴婢知錯了,求您別趕奴婢出去……」

  丫鬟哭嚎著被婆子拉出去,宋清阮垂眼合上帳本,心中盤算著這事的原委,輕聲道:「去與庭廳。」

  趕到與庭廳時,兩個孩子都已經進了內屋,江清宴躺在自己的房間,江枕躺在正北邊的房間內,與庭廳正堂跪滿了人,卻只有小豆子一人在中間跪著。

  府醫在外面恭候著,猶豫著說:

  「夫人,兩位哥兒都沒什麼大事……」

  「只是清宴少爺的眼被水染了,需得好好養著,但也有幾分不好,怕是日後瞧不見東西了。」

  宋清阮臉色淡淡的掃了府醫一眼,又看向跪在中間嚇得渾身發抖的小豆子,不覺皺起了眉頭。

  江清宴不是行事浮躁的人,又怎能突然落水,還是同壓根不同行的江枕一起掉進與庭廳院中的池塘中。

  宋清阮直覺此事不對,抬眼看向秋菊,見秋菊點頭,她便默不作聲給寧枝使了個眼色。

  寧枝會意,同秋菊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

  宋清阮疾步往裡走,臉上帶了些怒意,一進去,便嚇得那些丫鬟婆子齊齊跪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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