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是你們先毀了她啊。」
姜殊的很輕，她看著姜宛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臉龐。
她突然想知道，如果最後會淪為附屬品的女主先一步嘎了，那男主還能有那麼好的命嗎？
她之前一直想問996一個問題，礙於時間關係一直沒有問，現在有機會了姜殊不想放過。
她在腦海中向996提問：「你們是按照什麼挑選的「原主」？」
【正常情況都是找已死之人，但你這個是特殊情況】
【是她自己找上門的】
原來的姜殊找上他們表示願意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他們。
996向姜殊解釋著。
因為人性化設子，在沒有經過原主本人的同意下，是不會擅自使用原劇情里還活著的人做為被替代的原主。
除非被替代的原主自願獻出身體。
「那樣啊。」姜殊低語著。
她看向姜宛的眼神中再沒初見時笑吟吟不正經的神色，她看向姜宛的眼神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在系統內保留的劇情里有一段很零碎的描寫，被抹去了時間地點人物的對話。
【你應該恨她的】
【我該的，他們的得到的一切建立在犧牲一個人無辜人的身上】
「我終於找到那句話是誰說的了。」姜殊向腦海中的系統說著：「還記得那段沒有表明來來歷的對話嗎？」
【誰說的】
【她？】
姜殊點了點頭。
在姜宛和姜家把原主推出來頂包的那一刻起，這本言情小說就該改名叫做惡人傳了。
在姜家的計劃里原主一開始就是那個註定要被拋棄的棋子。
在計劃中太子一系人註定失敗。
姜家給原主留了兩條思路，第一條將太子的動向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姜家。
第二條，置身事外，什麼都不參與。
或者選擇叛逃。
不管什麼選擇原主都得死。
因為她姓姜啊。
在996的震驚中，姜殊繼續著自己的大膽發言。
「太子贏，她要走的第一條必死，第二條她的身份只會讓她在朝中更為尷尬。」
「他們不需要一個叛徒的女兒成為皇后，東宮只能另有她人。」
「弄死一個毫無母族的孤女太容易了。」
「當然，男主也不會容忍一個和反派有關係的人。」
「姜家不會在意一個毫無用處的女兒。」
說完姜殊垂了眸垂眸，她看著女主。
996也看著女主。
姜殊不知道原主在死亡降臨時聽到的那些禮花聲時代內心。
原作描寫那些的東西太過少了。
但細看，全是不甘。
她不解，不理解。
在外人看她是一個無辜被卷進來的人，連死都那麼無辜。
唯有真正站在過她視角的人才能明白……
憑什麼……
為什麼……
那個被拋棄的人是我啊……
憑什麼……
「姜宛。」姜殊依舊垂眸看著姜宛：「你們姜家有考慮過讓她活嗎？」
「還是你想說，你不知情?」
姜宛曾承諾過原主會帶她走。
原主在經歷家族的拋棄後一股腦的將所有信賴全掛在了姜宛身上。
她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
以至於，原主死時都在等姜宛。
原主的期盼落了空剩下的全是遺恨不甘。
她看著姜宛錯愕的表情，「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姜殊感覺心裡堵堵的，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受，很奇怪。
但她並不排斥。
「姜宛。」
「對你而言，或者對姜家而言，犧牲一個我並不礙事對嗎？」
姜宛：「你以為投靠了太子就是什麼好事了嗎？」
「他們不會讓一個逆賊的血脈登上入主中宮。」
「我知道。」姜殊道：「三皇子也不會留著和太子有關聯的我。」
「你……」
姜殊蹲著她注視著姜宛的雙眼，訴說著今晚上最平靜的一話：「如果不管我怎麼選都要死的話。」
「我為什麼不能拉幾個墊背的呢？」
「姜宛，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啊。」
「你應該是最懂我想法的人。」
說完她歪了歪頭，笑眯眯的看著對方。
原主沒敢選的那條路，她姜殊幫她走了。
結束和姜宛的對話後姜殊走出了地牢。
她看著身後空無一人的建築，明白是褚晏特意吩咐的。
她穿行在夜色之間，忽覺臉上有些濕漉漉的。
姜殊摸了摸掛滿淚水的臉龐呆愣住在原地。
她哭了？
「我這是哭了？」
【啊？】
996被姜殊問的有些蒙圈。
【難道不是？】
姜殊在原地站住，感覺那股怪異的感覺在眼淚流出後減輕了不少。
「像你這種不看宿主的信息是會吃大虧的。」姜殊抹了把淚水後往回趕著。
在晚點，天就亮了。
到時候她還睡不睡啊。
臨睡前，系統996又湊了過來，剛準備說兩句就聽見剛躺下的姜殊平穩的呼吸聲。
【……】
【年輕真好，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