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街燈昏黃,楚楚停下腳步,望著蘇瑢那雙充滿真誠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嘆了口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清晰地解釋這份莫名的不悅從何而來:「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累了吧。我真的沒不高興,只是現在真的想回家休息了。你們的問題,我已經盡力解決了,至於其他的,就讓它過去吧。」
話音未落,楚楚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生硬,甚至有些不悅:「蘇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和情緒,我的情緒沒必要向你們匯報吧?怎麼?現在連我的情緒你們也要干涉嗎?我突然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說完,她轉身就走,沒有給蘇瑢任何反駁的機會。
蘇瑢瞬間愣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眼神中滿是驚愕與不解。他眼睜睜地看著楚楚輕拍身上的塵埃,意識到對方並無車輛代步,便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徒步離開的路途。
楚楚的身影逐漸遠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堅定而從容。直到她走到一個街角拐彎處,身影巧妙地隱入了視野的盲區。就在這時,楚楚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後,輕輕施展了一項神秘的能力,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仿佛融入了空氣之中,不留一絲痕跡。
蘇瑢回過神來,連忙驅車追趕,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急切與好奇。他加大油門,在空曠的街道上疾馳,但無論他如何搜尋,楚楚的蹤跡都已無跡可尋。街燈一盞盞掠過,夜色下的城市顯得格外寂靜而神秘,而楚楚就像是從這世界上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這一刻,蘇瑢的心中有一個念頭愈發清晰且堅定——楚楚,她絕非尋常之人。
蘇瑢踏著夜色,心緒複雜地回到公寓樓下,一眼便捕捉到了楚楚房間那抹不尋常的亮光,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驅使他再次踏上樓梯,每一步都伴隨著心跳的加速,直到他站在那扇熟悉的門前,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敲響了門。
門緩緩開啟,楚楚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仿佛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蘇瑢沒有絲毫猶豫,直截了當地問道:「楚楚,你明明沒有車,卻能比我先到家,這讓我如何不心生疑惑?你究竟是誰?是高高在上的神明,還是隱藏於暗處的惡鬼?」
楚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超脫世俗的傲氣,她雙手環胸,倚在門框上,語氣輕鬆卻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神明也好,惡鬼也罷,這些標籤對你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存在於這世間數十萬年,於我而言,你與螻蟻無異,輕輕一捻,便能消散於無形。所以,好奇心有時候會是致命的,你最好還是收起那份探究的心思吧。」
蘇瑢被楚楚的直接和強大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但他心中的火焰卻並未因此熄滅,反而更加熾熱。「那麼,你來到人界,是有著什麼崇高的使命嗎?是為了維護正義,清除世間的邪惡嗎?」他試圖從另一個角度理解楚楚的存在。
楚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似乎對人類的這些問題感到有些無奈,她輕輕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人類的世界太複雜,也太無趣。我來這裡,不過是圖個新鮮,想看看你們這些短暫生命體的生活罷了。至於你說的那些大義,我可不感興趣。而且,你之前請求我幫的忙,我已經全部完成了,我們的帳,算是兩清了。從今往後,我希望我們能像兩條平行線,互不干擾。」
然而,蘇瑢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棄,他的眼神里閃爍著堅定:「不,楚楚,我想跟著你,無論是作為你的夥伴還是助手,我都願意。我也想像你一樣,有能力斬妖除魔,保護這個世界。請給我一個機會。」
楚楚的目光在蘇瑢臉上停留了片刻,那瞬間,她仿佛看到了過去某個熟悉的身影——容凜,那個曾經讓她心生敬佩卻又最終失望的天君。但那只是一瞬的恍惚,她很快回過神來,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蘇瑢,你的路和我不同。我習慣了一個人,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而且,斬妖除魔並非你想像中那般簡單,它充滿了危險與犧牲。你,還沒有準備好。」
說完,楚楚不再給蘇瑢任何回應的機會,輕輕關上了門,將他隔絕在了門外。
蘇瑢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五味雜陳,但他知道,自己不會就此放棄。
楚楚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
還有人就像傻子一般要投身於正義之戰。
功名利祿,早已經讓人類靈魂發生了改變。
她如今還在人界的意義,似乎就只剩保護顧宋兩家了。
不知不覺睡著,但已經不知道是凌晨幾點了。
……
清晨的陽光剛悄悄探入窗欞,蘇瑢的手機就歡快地響了起來,屏幕上閃爍著「丁家」的來電顯示。
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了丁小陽母親孫莉激動而滿含喜悅的聲音:「阿瑢啊,真是太感謝你了,還有那位神奇的朋友,簡直不敢相信!小陽她……她的病完全好了!今天早上,她破天荒地比我們還早起床,全家人一起吃了頓溫馨的早餐。她不僅精神煥發,還主動提出要回學校上學,說是這些年病痛讓她錯過了太多。她還特意向我和你丁叔叔道歉,說以前因為身體原因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聽到這些,我們心裡真是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感激和幸福。」
蘇瑢聽著孫莉的話,嘴角不禁上揚,心中涌動著溫暖與欣慰。「阿姨,這真的是太好了!聽到小陽康復的消息,我比誰都高興。看到她能重拾生活的色彩,這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您和丁叔叔終於可以鬆一口氣,放心地享受與小陽共度的每一刻了。」
孫莉的語氣中滿是感激與期待,她接著說:「今天是周末,家裡特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想藉此機會好好感謝你和你的朋友。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賞臉,一起來家裡吃個飯?也算是慶祝小陽的新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