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朦朧的楚八荒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壯漢壓倒在地。閱讀
壯漢邊嘟囔,邊朝她的脖頸拱去,口中還念叨著:「達令,我的小甜心,不要離開我……」
清醒過來的楚八荒終於在他的手爬上自己的腰身時清醒過來。
她被男人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掙扎著伸出手,用力拽住男人的頭髮向後狠狠一拽。
男人吃痛地抬起頭,楚八荒趁機將肘部狠狠擊向他的臉。
那人捂住鼻子哀嚎著翻滾開來,楚八荒連忙趁機爬起來朝門外跑去,並大聲呼救。
有住在同一樓層的人聽到聲音打開門查看,看清情況後幫她報了警。
房星瀚得到消息匆匆感到大堂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一套單薄寬大的睡衣,臉色陰鷙得不像話。
酒店經理正在配合警察的詢問,那醉漢已經被帶上了警車。
楚八荒瑟縮在沙發上發呆,白皙的脖子上有明顯紅痕。
他快步走到楚八荒身邊蹲下,緊蹙著眉柔聲詢問。
「有沒有受傷?」
聽到他的聲音終於回過神來,楚八荒看到他眼中的壓抑的冷意和擔憂,雙眼迅速泛紅。
她伸手環住房星瀚的脖子,窩在他脖頸處小聲抽泣著。
經歷過那麼多次大風大浪的楚八荒當然不會因為一次意外就害怕。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次獨自消化的苦楚,在看到和傅別塵如此相像的房星瀚時,突然就感覺到了委屈。
房星瀚第一次心中懊惱自己雙臂骨折無法給與她一個擁抱。
「別怕,我在。」
他安撫好楚八荒後起身和警察交涉。
「先生,經過我們的詢問和監控調查,查明了這名男子和女友吵架後買醉,來酒店找女友道歉,但因為喝醉了所有敲錯了房門,並不存在主觀犯罪動機。他的女友想和你們私下調解,不如給他一個機會,您說呢?」
房星瀚冷笑一聲。
「不存在主觀犯罪動機就不用負法律責任了嗎?我竟然不知道貴國的法律可以人性化到這個地步。是不是我無心在貴國泄露了致命病毒造成了數百萬人死亡,但因為我沒有主觀犯罪動機,那麼我就是無罪的?」
警察臉色頓時不太好看:「先生,這位女士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您舉的例子不合理。」
在一旁的楚八荒突然抬起頭,嚴重盈溢著淚水,脆弱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
「警察先生,有沒有受到傷害是我說了算的,不是你。」
警察一噎。
「我們受邀前來參加學術會議,卻在號稱安保嚴密的酒店受到了人身威脅。而警方似乎並不能公正對待我們的遭遇。希望你們能嚴懲罪犯,不要讓兩國外交因此受到影響。」
房星瀚用禮貌的語氣,說出最具威脅的話語。
文人誅心從來不靠武力,想掀起國際輿論的辦法實在太多了。
只要將醉酒的男人送進監獄,他就能讓K將他送進自己的實驗室。
這樣才勉強足夠替楚八荒討回公道。
此時一旁的酒店經理低聲在警察耳邊說了些什麼。
對面的警察此時才真正了解到了他們的身份,再聯想到剛才房星瀚的舉例,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請放心,先生。我們一定會公正執法,給受害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配合恭敬的警察做完調查後,房星瀚領著楚八荒去酒店重新安排的房間。
在房間門口,楚八荒遲疑著不肯進去。
房星瀚難得耐心地低聲問道:「怎麼了?」
楚八荒抬起頭,紅著眼睛不安地瞥向房門。
「房教授……我、我能不能去你的房間住一晚?」
房星瀚的瞳眸一緊,拒絕的話語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手指輕微捻了捻,看著楚八荒澄澈嫣紅的眼眸,低低嘆了口氣。
「來吧。」
房星瀚的套房很大,除了略顯凌亂的床外,其他地方都整潔得如同剛打掃好一樣。
楚八荒躺在側臥的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她不知道的是,當她沉沉入睡後,房星瀚站在她的床邊,神色陰沉地盯了她一宿,眸中的掙扎與毀滅幾近令她失去理智。
他不斷說服自己,只要她活著,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的真面目,會想要逃離。
只有永遠沉睡的人才不會背叛。
第二天一早,聽說了消息的醫學家們都前來慰問受了驚嚇的楚八荒。
在一群慈愛的大佬們輪流轟炸般的關懷下,她也不好意思繼續假裝悲傷難過了。
為了逃避那過於厚重的好意,吃過午飯後她便以要給房星瀚多買幾套換洗衣物和出席會議的正裝為由,求著房大佬陪她逛街去了。
由於現在訂做已經來不及了,楚八荒只得遺憾地退而求其次,給他買了一套成衣西裝。
如果忽略那兩個打著石膏的手臂,身材頎長挺拔的房星瀚穿上正裝後,清冷禁慾的氣質實在是過於吸引人。
楚八荒看著他站在試衣鏡前的背影,偷偷拍了拍自己的心臟。
「八子,你不會是萬年鐵樹要開花,對他心動了吧?」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好大兒警惕地問道。
「管理局鐵律第一條就是,絕對禁止對任務世界中的人物動心。」楚八荒提醒道。
「你記得就好。」好大兒半信半疑地哼了一聲,又縮了回去。
她怎麼會不記得呢?
她之所以會進入時空管理局,就是因為曾在那漫長的,不可停留腳步的歲月中,愛上過一個人啊。
二人回到酒店的時候,經理連忙迎了上來。
「房先生,有個客人前來拜訪您,正在會客區等您。」
楚八荒很識趣:「房教授,那我先上去了?」
她好餓!她還拎著好多東西!
房星瀚買起衣服來比她一個女生還挑!嫌這套太花,那套又太素。
他動動嘴皮,來回跑的人都是她,小楚腿都跑粗了!
房大佬睨了她一眼,冷酷打斷她的小心思:「你和我一起去。」
敢怒不敢言的楚八荒只能嘟起嘴,認命地跟在他身後。
會客區此時只坐著一個頭髮花白的人,房星瀚腳步一頓,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如果不是看到新聞,我們都不知道你來了M國,怎麼也不給我們打個電話?」
那人看到房星瀚,合上了手中的電腦。
房星瀚面色冷淡,斂下長睫:「過來參加個學術交流討論,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手怎麼了?」這才注意到他雙手打了石膏,那人皺了皺眉。
房星瀚語氣淡淡道:「小意外。」
說完就站起身,示意偷偷捶著小腿的楚八荒:「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休息了。」
對方似乎是被他的態度激怒了,但礙於還有外人在場,於是強壓了下來。
「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個飯吧,你媽也想你了。」
房星瀚冷冷地笑了一下,眯起茶色瞳眸:「不必了,房博士。」
楚八荒聞言驚訝地睜大眼。
他竟然是房星瀚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