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玉還挺厚道的,走的時候給徐秀容十兩銀子。
「二小姐這是找到去處了啊!」徐秀容把玩了幾下銀子,隨意放著問道。
「嗯,出去走走,聽說江南風景好,我去看看。」
「那就預祝二小姐前程似錦了。」徐秀容淺笑著說道,昨夜慕寒江來過,今天黃靜玉就要去江南。
她怎麼有一種黃靜玉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感覺呢?
「多謝吉言。」黃靜玉對於徐秀容這個煙雨樓的老鴇,倒是態度甚好。
很快,黃靜玉就從後門被一輛馬車接走了,徐秀容也讓人去給江暖送了消息。
江暖對於黃靜玉做出什麼決定都不覺得意外了。
「我就不相信慕寒江有那麼好心,按照目前所知,陸籬籬,沈安安都在江南慕家,現在又多了個黃靜玉,這慕寒江為何……」
少女,少婦,徐娘,江暖不覺得慕寒江有那麼好心,專門收留「可憐」女子?
「世韞,你說,要給黃家送個信嗎?」
「如果我說,黃靜玉離開京城,我更安心一些,暖暖,你會覺得我卑劣嗎?」
謝世韞平靜說道:「沒有人逼她,是她自己要離開黃家,是她自己要跟慕寒江走的。暖暖,她服用息肌丸,誰又能說她不是自甘墮落?」
江暖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沒那麼大度,黃靜玉性格放縱,也是黃家父母導致的。
「那便不去說吧,也沒見黃家找女兒。」
黃家是真的沒有派人找黃靜玉!
黃尚書只暗中讓人打探外頭有沒有關於女兒的流言,沒有聽到之後,他就不去管了。
一個只會有辱門楣的女兒,他寧可不要了!
黃夫人最近又忙於同過繼到膝下的兒子打好關係,這被外室養了幾年的男孩,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
對於黃靜玉,黃夫人想著女兒大了,定是能照顧好自己的,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而且丈夫難道真的能不管?自我安慰下,她倒也心安理得地不去管了。
京城沒有黃靜玉,江暖覺得自己出門都能少擔點心,更是莫名覺得神清氣爽。
她看了自家米鋪的生意,倒也不錯。
「江家其他幾家米鋪,生意如何?」
「少夫人,江家的鋪子都是互通有無,之前幾家受創,米放其他家賣就是了,五穀嗎,總歸有人是要的。」
江暖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我們鋪子呢?」
「有人來問珍珠米,雖說咱們鋪子上是有珍珠米,但是這價格就不便宜,呵,要便宜的,就去別家買。」
「少夫人,江家雖說是給米鋪兜底,但是這珍珠米可不在兜底的範圍呢,說白了,誰賤賣,誰虧錢,反正我們不虧。」
江暖不由起了去慕家米鋪看看的念頭,江家也有從江南運過來的珍珠米,但那些也只供給一些大戶人家。
而慕家的米鋪主打就是高檔,可說白了,那個大戶人家沒有幾畝田地啊,珍珠米的需求,都是特定的。
江家在京城經營多少年,那是慕家能比的嗎?
「去慕家米鋪,你想幹什麼?」路上,謝世韞問道:「就看看什麼都不買嗎?」
「對啊,就看看。」江暖傲嬌道:「我才不會花半個子在慕家鋪子上。」
謝世韞失笑,他啊,由著江暖便是了。
慕家的米鋪,客人不多,不過掌柜的跟小二都一副閒散模樣。
看到江暖一行人過來,小二倒是立馬迎了上去。
「這位夫人,可是要買米?」
「不買,看看。」江暖直白說道,四下看著整個鋪子。
珍珠米倒是占了大頭,另外麵粉跟雜糧都有。
不過這生意嘛,看著真不咋的。
江暖這直白的話讓小二都愣了一下。
「這位夫人真會說笑,那不買的話,那是就看看嗎?」
「對啊,我就看看。」江暖說道:「你們鋪子倒是鋪的挺大,該有的東西都有啊!」
「那是,我們盛行米鋪可不一般,夫人要不都看看?」
米鋪掌柜直接上前,沖小二使了個眼色。
「小二眼神不好,竟沒認出小侯爺跟少夫人,不知道兩位今日來盛行米鋪是……」
江暖見被認出來了,也就不裝了。
「這京城多個米鋪都在賣珍珠米,想來出處都是這吧。有人幫著賣,掌柜的看著倒是心寬體龐啊!」
「讓少夫人笑話了,我們自然是比不上江家鋪子的生意好的。」
「也還好吧。」江暖看自己來了這一會,鋪子上都沒其他客人,心情倒是挺好的。
「江暖,你來做什麼?」慕寒江這突兀的聲音響起,直接讓江暖有些倒胃口了。
「鋪子敞開著,我不能進來瞧瞧嗎?」江暖回頭,看到慕寒江帶人走入。
「還是說,有人做賊心虛?」
慕寒江嗤笑一聲,上下打量了江暖一眼,但見謝世韞不善的眼神,便收回了目光。
「大門敞開著,自然是歡迎任何人進鋪子選購的。不過,你江家大小姐,什麼東西沒有,還需要來我慕家的鋪子嗎?」
「誰說我是來買東西的呢?我就是來瞧瞧啊!」
「瞧什麼?」慕寒江試探問道。
「就隨便瞧瞧。」江暖笑的神秘,「慕寒江,我聽說了些事,你們江南慕家是有什麼奇怪癖好嗎?你說,沈安安,黃靜玉,你怎麼都往江南送啊!」
慕寒江的臉色頓時變了。江暖是怎麼知道的?
帶走沈安安的時候,他還殺了那屋子的人,除了一個丫鬟跑了外,應該沒有人會知道他帶走了沈安安。
至於黃靜玉,她說過,自己不曾跟任何人說過與他的關係,江暖又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慕寒江嘴上否認,但臉色已經變了。
江暖笑笑,低聲道:「你說,要是黃尚書知道,你拐了他的女兒,會怎樣?」
「無憑無據的,江暖,你不要張口就來。」
「誰說我沒有證據,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江暖賣關子道:「慕寒江,你猜我知道的事情,能不能讓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看著慕寒江眼神變得複雜,江暖看向謝世韞道:「夫君,我好怕怕,他看我的眼神,讓我好怕啊!」
「暖暖別怕,他若敢對你半點不敬,我直接掀了他的鋪子。」
慕寒江心塞,他確定,江暖就是來砸場子的。
但不等他說什麼,江暖卻是作勢往謝世韞身上一靠。
「夫君,我們走吧,再待下去,我怕他要打人。」
「慕寒江,你要記住,我會盯著你的!」謝世韞看著慕寒江,神色凝重道:「你的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