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沈安安被人抓走了。」
同陳若薇碰面後的第二天,盯著沈安安處的探子就傳回來消息。
江暖半點不意外,大概就是陳家出手了。
林蕭蕭這身份一旦被人知道,真的就是四面樹敵,太子背後的世家怎麼會允許陸籬籬存在。
不過二皇子背後的慕家自然也不會讓棋子就這麼廢掉,就這是兩邊的博弈了。
但這些都與她無關不是嗎?
顧芊芊也出門走動了,她不好意思白白得江暖點心鋪子的分紅,約了江暖一同來點心鋪子瞧瞧。
眼下又是栗子糕最為暢銷的時候,江暖帶了陸寶依一併出來同顧芊芊在點心鋪子裡閒坐。
「這位就是寶依了吧!」關於陸寶依的身世,江暖之前已經同顧芊芊提起過,但是見面倒是頭一回。
「寶依,乾娘知道你不自在,但是芊芊,其實是你的嬸嬸。」江暖看陸寶依侷促模樣,便將上來的點心推到陸寶依面前。
「嬸嬸。」陸寶依乖乖地喚。
養在安國侯府的陸寶依,要比往日任何時候都來的好看了許多。
她本就對江暖有孺慕之情,加上在安國侯府,她又感受到大家的善意,心情愉悅,人自然也慢慢舒展開了。
「嗯。」顧芊芊應得很是利索,神情也是很柔和。「小姑娘著實可愛,以前的事情,我也聽江暖說過。我的夫君,是你的親叔叔,日後若是願意,你也可以來我家中走動的。」
「好的,嬸嬸。」陸寶依乖巧軟糯應道,小小吃了口糕點後,更是喜歡的眉眼彎彎,同江暖嬌柔說道:「乾娘,好吃,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吧。」江暖就是覺得寶依太拘著了,要是嘉寶,只會很主動地說出自己要的。
「最近大理寺案子應該不多,行舟每日歸家也早了,寶依若是想見叔叔,也可以遣人來說一聲的。」
陸寶依對陸行舟這個叔叔,印象不深,也談不上見不見的,但顧芊芊開口了,她便乖巧應了聲。
「畢竟是有孩子了,他若無事,自然該早早回家的。」
江暖說道:「這快年底了,也不知西涼使團是不是馬上到了。」
「選在這個光景出使我朝,說來也有些奇怪,難不成西涼使團,要在京城過年?」
顧芊芊說出自己的困惑:「這西涼……可是風土人情與我朝不同?」
「西涼我也沒去過,大抵是不同的吧。」江暖應道,說來,她是有些想謝世韞了,哎,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哦!
此刻的謝世韞同孫連成,已經跟上了西涼使團。
但是皇上要的是暗中接應,也是要讓他們暗中摸個底。
西涼和親的若真的是皇子公主,那自己這邊,也會有相對應的人馬。
但倘若西涼出使的只是皇室中人……
「這也不行啊,除非混進使團,否則光盯著又能打探出什麼?」孫連成眼看著京城近了,也有些急了。
謝世韞點頭,也表示贊同,隨即看著孫連成道:「我覺得這個人選非你莫屬。」
「為什麼啊!」孫連成手下還有一票人呢,這事需要他自己上嗎?
「首先,你位高權重,你的感受更為直接一些;其次,你沒有家室,若是關鍵時刻要施展美人計,你也可以上。」謝世韞說的頭頭是道,「畢竟,我出面不太好。」
「呵,謝謝你誒!」孫連成面對謝世韞的調侃,笑罵了幾句,不過最後還是聽從了謝世韞的建議。
使團靠近京城,也需要本地人做嚮導,孫連成的適時出現,倒是解了西涼使團的燃眉之急。
西涼使團抵達京城,已經過了臘八時節。一行人立馬住進了早就安排好的使團別館。
謝世韞同孫連成自然是要先進宮面聖的,等到出宮時,天都黑了。
安國侯府燈火通明,自然是在等著謝世韞歸來。
「世韞!」
「爹爹!」
前廳來報,江暖便帶著孩子一併前去接應謝世韞,而看到期盼之人出現時,她更是快步上前。
但比她更快的是裹著一身紅衣的小嘉寶,看到謝世韞的時候更是一馬當先直接沖了過去。
一把抱起女兒,謝世韞笑著看向江暖。
「暖暖,我回來了。寶依,義父回來了。」
陸寶依也在江暖身側,甜甜沖謝世韞喚了聲義父。
「這也總算回來了,見過爹娘了嗎?」江暖一直提著的心便也放了下來。
「嗯,見過了,知道我想念你跟孩子,就讓我過來了。」
謝世韞何嘗不是歸心似箭呢,也只有見到妻兒,才覺得身心暖烘烘的。
等孩子們都睡下後,江暖便也替謝世韞沐浴更衣,自然也說起了這西涼使團的事情。
「來和親的是西涼的二皇子胡烈,還有小公主阿其娜,暖暖,這次西涼倒是誠意十足。」
「是我朝邊關將士把他們打怕了吧!」江暖有些驕傲般說道:「這大功臣是誰呢,誰我的相公小侯爺呢!」
謝世韞失笑,陸家的兵書為朝廷培養了大將,還有那邊防圖,讓幾次交戰我軍都大獲全勝。「暖暖,一個陸家,換來邊關穩固,我不悔。」
「我也不悔!」江暖回應道,「這些東西在陸家手裡,並不能發揮最大作用。」
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最近東宮如何?那位身份可有人起疑?」
「她不好過呢!」江暖回道:「我同她倒是在宮裡碰到了一面,她有些急著同我搭話,也是在試探我是否知道她的身份。只有太子的寵愛,讓她在東宮腹背受敵。你說長公主都能知道的事情,皇后跟陛下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揣測著,若是太子將她好好藏在東宮,那兩位便也不去理會,只當成全太子了;但是如今,太子越發不著調,沉溺溫柔鄉,只怕……她很危險了。」
江暖將太子妃找她的事情說了,還有沈安安失蹤的事情也說了。
謝世韞一時沉默,思慮之後,才說道:「暖暖,還是靜觀其變吧。」
「我自然是作壁上觀的,慕家肯定不會讓她那麼容易死,世韞,我還是覺得她身上,總有幾分氣運在,她……沒那麼容易死啊!」
江暖說的有些慷慨,陸籬籬……真的挺玄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