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回程時從馬上摔下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皇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天亮了,馬上就要準備新君登基大典。皇后一夜未睡,此時她正靠在榻上小憩,聽到宮人的稟報,她猛然睜眼,眼中睡意全無。
「睿王現在如何了?」
「睿王殿下昏睡未醒,禁軍正要送殿下回宮。」
禁軍帶著睿王進城之後,怕回來找太醫會耽誤了救治,便找了一家最近的醫館,先讓大夫給睿王看看傷勢。禁軍暗自盼著睿王傷得不重,在回宮前就清醒過來。
可大夫得知了睿王的身份,只包紮了傷口,然後告訴禁軍說,睿王腦子裡有淤血,可能需要用針灸,但是他醫術不精,不敢下針,讓禁軍回宮找太醫給睿王治。
禁軍不敢耽擱,正帶著睿王往宮裡趕來。
皇后立即吩咐道:「將睿王安排在慶禧宮,讓太醫先去慶禧宮裡候著!」
慶禧宮離宮門最近,免了睿王來回折騰的麻煩。
睿王很快就被送到了慶禧宮,皇后帶著人前去慶禧宮探望,出來的時候見賀林晚已經在外候著了,便道:「你也跟著來吧。」
「是。」賀林晚跟在了皇后身後。
等他們趕到慶禧宮的時候,太醫正在裡面給睿王把脈。
皇后沒有進去打擾,只是叫來了負責護送睿王的禁衛,問明情況。
禁軍戰戰兢兢地將自己接到睿王之後,發生的事情稟報給了皇后,聽到睿王是在知道二皇子要登基的消息之後,急著趕回宮,才半路摔下馬,皇后的表情很平靜。
「好端端的,那匹馬怎麼突然倒地了?」
「之前大驥人逃離出宮的時候,留下了一些馬匹,此時宮中正好缺馬,屬下等人急著出宮去接睿王殿下,就從中挑選幾匹當坐騎。想必那馬跟著大驥人連夜奔襲,已經疲累不堪,睿王殿下又跑得急,所以……」說到這裡,禁軍連忙又辯解道,「屬下們給睿王殿下準備了馬車的,可殿下急著回宮,不肯坐馬車。」
睿王落馬之後,他們粗略地檢查了一下那匹馬,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那馬之後已經找人抬回來了。
皇后想了想,對禁軍道:「你先下去吧,此事本宮會讓人去查。」
禁軍聽皇后這麼說大大鬆了一口氣,若是查出來睿王落馬之事與他們無關,他們雖然還是會受到責罰,但是至少性命無礙了。禁軍不由得慶幸,現如今是待下寬和的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禁軍退下之後,皇后看向賀林晚,低聲問道:「此事你怎麼看?」
賀林晚神色很鎮定,「娘娘,此事是有些巧合了,不過臣女也不敢胡亂猜測。」
皇后似乎只是隨口一問,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一旁的沈嬤嬤卻忍不住在心裡犯嘀咕:皇帝的兒子一個接一個遭遇不幸,莫不是報應吧?身上背負了太多的人命,所以才會斷子絕孫。
這時,幾個太醫給睿王輪流把完脈出來了。
皇后問:「睿王如何了?」
太醫們已經討論過結果了,領頭的那位行禮道:「回娘娘,睿王並無性命之憂。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撞到了頭,腦中有淤血,臣等剛剛給殿下進行了針灸,已經散過淤了,。」
皇后聽他這話,便以為睿王的傷勢不重,「什麼時候能醒來?」
太醫們聞言卻對視了一眼。
「怎麼?不是說沒有性命之憂嗎?」皇后皺眉道。
領頭的太醫吞吞吐吐道:「殿下是無性命之憂,但是麼……能不能醒來,臣等也不好說。有可能下一刻就醒,也有可能……一直沉睡下去。」
皇后聞言不由沉默。
太醫連忙補救道:「只要每日都給睿王殿下針灸,再輔以湯藥,睿王殿下總有一日會醒的。」
只是哪一日會醒,真不好說啊。
皇后看了看眼前的幾個太醫,正要說話,裡間卻傳來了侍女的驚呼聲。
「殿下醒了!」
剛做好睿王要昏睡個十年八年心理準備的眾人都愣住了。
領頭的太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臣剛才就說了,殿下有可能下一刻就醒過來。」
皇后起身,快步走向裡間。
賀林晚想了想,也跟著沈嬤嬤進去了。
太醫們也趕緊跟了上來。
睿王已經坐起了身,他頭上包了好幾圈紗布,似乎感覺有些不適,他正揉著腦門。
見屋子裡突然進來這麼多人,睿王轉頭看了過來。
皇后問道:「感覺如何?頭還疼嗎?」
睿王看著皇后,點了點頭,「母后。」
他雖然看著有些憔悴,但是表情還算平靜,皇后不由得有些意外。剛剛聽禁軍所言,她還以為睿王會立即問二皇子登基的事。
皇后正琢磨著睿王的態度,睿王卻將視線投向了她身後,然後竟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伸出手道:「皇后,你過來朕身邊。」
睿王的話讓在場之人臉色巨變,屋裡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皇后驚訝地看了睿王一眼,又回頭看向身後,睿王口中的皇后不是叫她,叫的竟是賀林晚。
賀林晚也愣了一下。
睿王見「皇后」沒有動,有些奇怪,「皇后?朕叫你過來,沒聽到嗎?」
皇后怕此事鬧出去會影響到賀林晚的名聲,轉頭吩咐賀林晚道:「你先去外頭等著。」
「是。」賀林晚沒有說什麼,行了了一禮就轉身走了。
睿王見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母后支開皇后做什麼?有什麼話,是她不能聽的嗎?」
皇后神色複雜地看著睿王,「怎麼回事?」這話是問的太醫。
太醫臉色蒼白,「臣,臣再給殿下把把脈。」
太醫上前給睿王把脈。
睿王見一屋子的人都聽「太后」的,卻視自己如無物,臉色冷了下來,「母后,朕不過小病了一場,這宮裡就變了天了嗎?來人!今日外頭是誰當值?程嚴?程嚴!還不給朕滾進來!」
一屋子的人都低著頭,瑟瑟發抖,沒有人敢出聲。
外間,賀林晚聽著屋子裡的動靜,面色沉靜,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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