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霸氣的超跑停在私人醫院門口。
江聿正躺在床上享受著楚伊涵的餵飯服務,看到再次出現在病房的兩個男人,他淡聲道:「你們又來幹什麼?」
他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他們是來看他的。
「你現在是過河拆橋?」張楷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我們兩個剛幫你把趙雲修教訓了一頓,你不感謝我們就算了,還反過來嫌棄我倆。」
「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他說著,又看向楚伊涵,「嫂子,你不要伺候他,他是肋骨斷了,又不是手斷了,還不能自己吃飯?」
「受傷了就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楚伊涵放下手中碗筷,反正江聿吃的也差不多了。
她隨口問道:「你們吃飯了嗎?」
「還沒。」張楷拿起面前茶几上的蘋果,大咬一口,「從趙雲修的俱樂部離開後,就直接來這裡了。」
「有什麼事就說。」江聿將手中的紙團呈拋物線的,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張楷慢悠悠地開腔:「你看到我給你發的照片沒有,評價一下。」
江聿打開手機,點開照片看了一眼,「還不錯,下手挺狠的。」
張楷揚起下頜,「那是必須的,為自己的兄弟報仇,必須往死里打,才能解我心中之恨。」
江聿聞言,眉梢揚了揚,他知道他為何會再次出現在他的病房裡了。
江聿慢條斯理道:「你想要我報答你。」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
張楷打了個響指,立馬將身子坐直,「不愧是多年的兄弟,你懂我。」
江聿輕哂一聲,「多年兄弟,就不應該提「報答」二字。」
「為自己的兄弟出氣,是理所應當的。」
「不不不。」張楷伸出食指擺了擺,「親兄弟還要明算帳,更何況我們還是異父異母的兄弟。」
「我們為了你忙上忙下,你不感謝一下我們,我想你心裡也過意不去。」
江聿不以為然,「我沒有心。」
「我不管你有沒有心。」張楷起身,拖著旁邊的椅子坐在病床邊,「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我在這裡「照顧」你,但我提前給你打針預防針,我不是嫂子,我不會伺候你吃飯喝水。」
他留在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的傷勢加重。
楚伊涵坐在旁邊,單手支著下巴,凝視病床上的男人,好奇他的回答。
江聿懶得跟他浪費口舌,直言道:「你想要什麼?」
他現在只想要這兩人趕緊離開,他們待在這裡,影響他休息。
「我最近看上了一輛超跑。」張楷點到為止。
他本來準備過兩天把他中意的那輛超跑買下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他要白嫖一輛超跑。
「想要我送你?」江聿側眸看向窗外,現在是晚上,他怎麼在白日做夢。
張楷直點頭,「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在想什麼。」
江聿送他四個字,「痴心妄想。」
他的錢要留著養老婆的。
張楷長嘆氣,「你這個人太不夠意思了,你又不差這點錢。」
江聿反問,「難道你差這點錢?」
要真是這樣,他倒不介意送他一輛車,但他現在打的主意,是想讓他當冤大頭。
「這兩者是有區別的。」張楷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耍賴道:「反正我不著急,只要你能忍受我每天都在你面前晃悠。」
他現在後悔沒有在去揍趙雲修之前,跟他提這個條件。
那個時候,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唉……倉促了。
馮卓錫靠在床尾,「我先把話放在這,如果你送張楷一輛跑車,那必須也送我一輛。」
「不能厚此薄彼。」
「想要我送你們一輛超跑免談。」江聿氣定神閒道:「但我車庫裡的車,可以任由你們挑選。」
送他們一兩輛跑車,還能為自己減輕點負擔。
他可以把騰出來的車位,再去購買新的跑車。
張楷不確定地問道:「隨便我們選?送給我們?」
要真是這樣,他也可以接受,他這個人不貪心,很容易滿足的。
江聿不輕不重地「嗯」了聲。
「行。」張楷毫不遲疑道:「我要你的那輛布加迪。」
他怕自己慢一秒,就被馮卓錫搶先說了,更怕江聿反悔。
江聿緩緩道:「行,你待會可以去警局把它領走。」
「什麼!?」張楷驚愕的盯著他,不敢置信道:「你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這跟他預想中的不一樣,他以為還得跟他周旋一會,他可能才會答應。
他現在答應的這麼痛快,他突然有點忐忑不安,總覺得這裡面有詐。
江聿:「你就說要還是不要。」
馮卓錫立即接話,「他不要我要。」
張楷急聲阻止他,「你別打布加迪的主意,我沒說不要。」
「我今晚就去警局把車子開回家。」張楷看向病床上的人,「你不能反悔,嫂子是證人。」
江聿嗤聲道:「一輛破車,我不稀罕。」
張楷聞言,明白了。
「難怪你會答應把布加迪送給我,是因為它已經被撞壞了。」
車子的前身可以說是被撞的慘不忍睹。
不過他不介意,車子壞了可以修好,不過是要花費點時間跟金錢而已。
剛好,這兩樣他都不缺。
楚伊涵悠悠地盯著他,「你真的不要你那輛布加迪了?」
她清楚的知道,他有多喜歡那輛車。
江聿「嗯」了聲,「它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殘次品。」
楚伊涵點了點頭,「那你現在有想要買的跑車嗎,我送你一輛。」
「不行。」張楷第一個表示反對,「嫂子你要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不要太寵著他。」
「應該是他送你車子,而不是你送給他。」
「他的錢就是給你用的,你的錢依然還是你的。」
江聿伸手拉著她的手指,「張楷說的對,你不用給我花錢。」
「行吧。」楚伊涵抿唇,勉強的答應。
她還挺想給他花錢的。
馮卓錫慢聲道:「提前跟你打聲招呼,我今晚去你家選車。」
這個便宜,他必須得占,他家的密碼他也知道。
張楷見此次來的目的已達成,便起身準備離開,「走了。」
「要是無聊了,就給兄弟打電話,我來陪你嘮嗑。」
他這個人還是很夠義氣的。
江聿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趕緊滾,別再來。」
待張楷跟馮卓錫離開病房,江聿揉了揉耳朵,「總算安靜了。」
楚伊涵莞爾,「你這兩個兄弟還是很仗義的。」
江聿指腹摩挲著她美甲上的鑽石,漫不經心道:「這是必須的,你都說了我們是兄弟。」
楚伊涵微微頷首,低語道:「也是。」
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稱兄道弟的。
「把藥吃了。」楚伊涵將手中的藥丸跟水杯遞給他。
「唉……」江聿長嘆一口氣,用商量地口吻問道:「能不吃嗎?」
他最討厭的就是吃藥,現在還要一天吃三次,一次吃幾種不同的藥。
他感覺自己現在跟藥罐子沒什麼區別了。
楚伊涵美眸微斂,似笑非笑地問:「你覺得呢?」
「我吃。」江聿快速接過她手中的藥,放進嘴裡。
他不能招惹她,怕她真的把他一個人扔在醫院。
「讓你吃個藥,哪來那麼多的話。」楚伊涵戳了戳他的臉龐,「不怕疼卻怕苦。」
肋骨斷了,也沒見他喊一句痛,但要他吃藥的時候,他就開始找理由了。
江聿將水杯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岔開話題,「你回家拿我的衣服了嗎?」
楚伊涵聞言,盯著他,慢慢出聲,「你想洗澡?」
沒等江聿開口,她繼而道:「你近幾日不能洗澡,醫生說的。」
「你就只能平躺在床上,不能動。」
江聿不以為然,痞氣道:「我不自己洗,你幫我洗。」
楚伊涵幽幽地睨他一眼,受傷了也不老實。
「不好意思,就算是我幫你洗澡,你也暫時不能洗。」
「怕加重你肋骨骨折的情況。」
江聿堅定立場,「我注意點就行了。」
不讓他洗澡,簡直是在折磨他,他這個人雖然沒有潔癖,但他也不邋遢,每晚都要洗澡那是必須的。
楚伊涵堅決不同意,「不行。」
「如果你的傷勢加重,你可能真的就不能參加下個月的比賽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日期,「距離比賽,也就只剩半個來月的時間。」
「真的不行?」江聿還是不死心,「不洗澡我今晚睡不著。」
楚伊涵垂眸,邊剝橘子皮邊應道:「困意來襲,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江聿再次嘆氣,「唉……」
「你不要老是咳聲嘆氣的。」楚伊涵餵了一瓣橘子在他嘴裡,「你今天都嘆氣好幾回了。」
江聿薄唇輕啟,語氣低沉道:「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我還不能發泄一下情緒?」
他何時受過這種罪。
「可以可以。」楚伊涵柔聲道:「我待會用毛巾給你擦一下身子,行吧。」
江聿拉著她的手指,放到嘴邊親了親,「辛苦楚總了。」
「你少作妖,我就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