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難道是查到了阮斯楠背後的那個女人了嗎？
手握緊，直到指骨處泛白，她方才接通。
「靈靈。」
電話另一邊，朴靈一臉歉意，「抱歉。」
「為什麼說抱歉？」
「我黑了阮斯楠的手機，但是，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程素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好久，耳畔都不停迴響著剛剛朴靈的這句話。
沒有查到蛛絲馬跡麼？
是啊！
阮斯楠演技超絕，連她這個影后都沒有看出任何問題來，直到瀕臨死亡，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他這樣一個謹小慎微的人，手機里應該不會留下任何可以讓人鑽空子的東西。
但是，她不甘心。
「他或許還有其他號碼？」
雖然沒有面對面，但是，朴靈依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程素此刻的那種悲傷情緒。
「我們再聯繫。」
「好。」
「封太太，這是楠哥粉絲團給送來的應援奶茶。」阿文拿著一杯奶茶，細聲細語的說道。
程素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平靜下來，笑著接過，「謝謝阮影帝。」
「別客氣。」阿文豎起蘭花指，笑眯眯的說完，便回了保姆車。
程素眯著眼睛望過去，依稀能夠看到阮斯楠正在觀察著她。
她紅唇輕挑，將奶茶放下，只拿著劇本，認真的看著。
阿文上了保姆車之後，臉上的濃郁笑容便驟然消失不見，「不過是個不受寵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
「不管怎麼說，她是封墨的妻子。」
「所以？」阿文跟阮斯楠在片場的時候，絕對就是工作關係。
「利用好這一層關係，說不定能夠拿下JO今年的代言。」
相較於其他公司的代言，JO的代言不僅僅是代言。
阿文摸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楠哥，你的意思是你想轉型？」
「繼承了那麼多的財產，總要為以後做打算！」
阿文笑的很是意味深長，「我就知道跟著楠哥，有肉吃！」
自從接到了朴靈的電話後，程素的心情就一直很糟糕。
江導擔心的詢問她是否需要休息，程素笑著搖搖頭，「繼續吧，能堅持。」
第三場戲是花魁刺殺男主的戲，沒有用花魁的身份，而是穿著夜行衣的蒙面刺客。
程素剛剛換好夜行衣，眾人又被震了一下。
如果說紅色讓程素看起來妖嬈的話，那麼，黑色足夠將程素身上的那種冷酷放大到極點。
從她出現在眾人眼前時，眾人明顯有一種周圍溫度驟降，氣場異常強大的感覺。
江導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不無擔憂：「蘇蘇，這一場戲需要吊威亞，你行嗎？」
程素剛想要說自己可以，曾經剛出道，一天趕場到半夜的事兒仍舊曆歷在目，今天的進度已經很照顧她了。
但，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發現威亞附近快速的閃過了一道人影，若有所思的顰眉，她莞爾一笑。
「今天也拍了兩場了，不好讓別人在那裡乾等著。」
江導明白作為新人，她有這樣的顧慮也在情理之中。
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對身邊的副導說了句：「通知羅燦，拍她。」
羅燦一直帶妝等著，此刻得到通知，還有些懵。
身邊的王芳反倒是鬆了口氣。
「你那是什麼表情？」羅燦橫過去一眼，眼睛裡的冷色異常濃郁。
「燦姐，我什麼表情都沒有。」
羅燦呵笑一聲，沒再說什麼。
很快，羅燦便風情萬種的走出來，「江導，你可算是想起我來了。」
江導冷著一張臉，沒說什麼。
羅燦跟阮斯楠搭戲時，總是對著他放電，原本這時候男女主才只是剛剛認識，羅燦這種對角色的處理，妥妥一個青樓老鴇的感覺。所以，江導很自然的就開始罵起人來。
被江導罵，羅燦很尷尬。
越是尷尬，她越不在狀態。
周圍的群演都被她拖累的不停NG，臉色都不怎麼好。
副導擔心江導直接撂挑子走人，提議：「江導，不如先拍別人的，您看阮影帝也拍了很多場了。」
江導眉眼一凜，「阮影帝的合同里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拍攝周期不得超過23天，你說，我不拍他，我特麼的拍誰？」
「江導，您消消氣兒！」副導拿著扇子，不停的幫江導扇風降火，「不如就讓蘇蘇跟阮影帝繼續，他們一起搭戲的時候，基本都是一條過，這要是順利的話，沒準很快就能拍完。」
江導伸手捏了捏眉心，一臉的不悅，「你去跟蘇蘇說。」
羅燦心中的妒火飛速的躥高。
她才是女主，為什麼全場的人都圍著程蘇蘇轉？
不過，轉念想到之後的戲份，她的眼睛裡快速的划過一抹暗芒。
程素正在公共化妝間準備卸妝，副導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來，很歉意的看著她。
「怎麼了？」程素開口問。
「羅燦一直不在狀態，江導正在那兒罵人。」
程素揚了一下長長的眉尾。
江導算是很有本事和能力的一個人，以前他們一塊合作，相當愉快，但是，他對演員的容忍度真的是很差。
常常一個細節沒有處理好，便會挨一頓罵，但是，江導出品，實屬精品這話並沒有錯兒，這也是為什麼大家擠破頭都想要在江導的戲裡露臉的原因，因為江導的確能將人捧紅了。
重新回到片場，程素提出拍後邊的戲。
其實，花魁的戲總共不過5場，今天拍的順利，明天差不多還有一天就拍完了。
江導想了想，「好吧，咱就拍後邊的。」
羅燦瞄了一眼威亞方向，心裡很不甘，卻也知道剛剛被江導嫌棄，臭罵了一通，她什麼都不能說。
程素不動聲色的望了一眼羅燦，嘴角輕輕挑起。
「江導，我想了想，要不還是拍那場吊威亞的戲吧。」
正準備離開的羅燦猛地頓住腳步，扭頭看向程素，兒程素微微抬頭，笑眯眯的正看著她。
羅燦沒來由的後脊躥上一股涼氣兒，有種好像被毒蛇給盯上的感覺。
果然——
當她聽到程素接下來的話時，整個人都幾乎快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