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豬,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
溫柔輕快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迷迷糊糊睜開眼,但不知是眼前蒙了東西,還是沒法完全睜開的緣故,周圍的一切都好像度了一層朦朧的柔光,模模糊糊的。
大致是一個小院子,一個女子坐在迴廊下,手裡做著什麼東西。
沒見過的人,可卻不覺陌生,反倒格外的安穩舒心。
「怎麼還躺著呢。」女子似拿她沒轍的寵溺輕嘆了口氣,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走過來伸手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那手恨軟,懷裡溫暖中帶著淡淡的香氣,很舒服,讓人想一直窩在裡面。
「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不假思索,唐映菀本能的搖頭。
「乖,不可賴皮,你不能在這,外面還有人等著你呢。」
等著我?
誰?
沒等想明白,唐映菀就被抱著走出來小院。
不舍縈繞上心頭,她掙扎,可那女子卻怎麼都不肯停留,抱著她走入一道白光內。
「娘!」
唐映菀本能的喊出聲音,感覺到臉頰濕潤,伸出手觸碰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剛剛的夢裡是衛氏嗎?
那感覺就是母愛嗎?
沒等回味從未體驗過的情感,焦急的腳步聲就在耳邊乍響了。
帷幔被飛速撩開,一團黑衝進來,雙手抓住她的手,眼睛著急的在她身上來回打量,氣都喘不勻的問:「哪裡不舒服?哪裡疼嗎?別忍著,快說。」
聽到聲音,再仔細看了兩眼,唐映菀才認出來,眼前這個黢黑的人是封衍。
他身上的夜行衣破破爛爛,露出的皮膚也都是黑的,臉上更是,跟從非洲來都一樣,只有眼白和牙齒是白的了。
而看到他這樣,她才想起來輕風峽的事。
「我……沒死?」
那樣的爆炸,她還從那麼高的峽頂掉下去,以她的身體,絕對死得不能再死了。
「呸呸呸!亂說什麼,真當你是閻王爺親女兒呢。」邱神醫氣哼哼的聲音跟著人一併鑽了進來,伸手就從封衍手裡奪過唐映菀的手,並白了他一眼道:「怎的,你小子會看病?去洗把臉吧,別叫她以為是黑無常來索命了。」
知道邱神醫是嘴毒心善,封衍也沒回嘴,再看自己這一身狼狽,反身就去擰了帕子擦起來。
在邱神醫發火的時候,唐映菀打量起了自己躺著的床和帷帽外的陳設,這樣式有點像大梁邊城的屋子,但又有點後金的元素。
「這……是哪?」
「後金皇宮。」邱神醫一邊給她診脈一邊隨口吐出四個字。
唐映菀聽到這四個字差點直接蹦起來,奈何身體做不到,只能驚得瞪大眼睛問:「怎麼會?我們被抓了?為何抓進皇宮?」
一連串的問題她急迫的想要得到答案。
以輕風峽的架勢,那攝政王明顯就是想要他們一家四口死透,怎麼會活捉?還抓進皇宮裡來?怎麼會呢?不合理啊。
打的什麼主意?
莫非那瘋子要折磨死他們一家?
小一小二!
想到這,唐映菀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撲身抓住封衍的手急問:「小一小二呢!」
封衍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忙回身一邊把她往床榻上扶,一邊溫柔解釋道:「小一小二沒事,你別急,肖易不會傷害他們。」
「肖易?」
「就是攝政王,就是你爹。」邱神醫再度把唐映菀按下。「早知道他是你爹咱們何必費那麼大勁,還險些喪命,當爹的也每個樣,自己女兒都認不出,要不是看他救了你,我才不給不管他那破手。」
攝政王……是她爹?
墜落前的畫面從腦內冒出來,唐映菀才記起攝政王的臉。
對,是他!
「他救了我?」唐映菀問封衍。
封衍點頭,「我同往上去,他往下飛,雖是同時接住了你,但他最後反身把你給完全護住了,他的手撞在地上,廢了。」
唐映菀一點沒有記憶,沒想到攝政王會捨身救她,就一眼就能斷定她是自己女兒嗎?
「算他有點良心,我說要秘藥直接都拿出來了,否則,你這命就是沒摔在地上也得交代,現在你就老實的躺在著,修養兩日,其他的事,之後再說。」
邱神醫強硬的給她蓋好被子,一針下去,她眼皮不受控的就又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