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司郁風身上掛了不少的傷,跑不了太遠,所以他最終選擇去了南風館,那裡有他的摯友—溫如崖。
司郁風到地方後,對著一個窗戶敲了敲,然後窗戶就被人打開了。
「如崖…」司郁風虛弱地對那人道。
「進來。」聲音清朗悅耳,如玉石碰撞。
進屋後,溫如崖看清司郁風一身傷後,無奈道:「怎麼又弄了一身傷?」
溫如崖的容貌顯現在燭光下。
他容顏如玉,眉宇淺淡,氣質卓絕,眼睛深邃而淡漠,周身環繞著清風疏月的氣息,一身白衣蹁躚,勾勒出修長的身形,如同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只有在燭光的暈染下,才多了些柔和。
司郁風歉意道:「如崖,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
溫如崖聞言斂了斂眸,輕聲道:「無妨,你在我這,什麼時候都不算打擾。」
聲音太輕,司郁風沒聽見最後一句話,疑惑道:「你說什麼?」
溫如崖回過了神:「沒什麼,我去拿藥。」
說完便起身拿藥去了,司郁風也不甚在意那句話。
過了一會兒,溫如崖拿了藥回來,對司郁風道:「坐這,把衣服脫了。」
聞言,司郁風坐在凳子上,熟練地脫起了衣服。
溫如崖看著他的動作,眸色深了深。
司郁風脫好了後道:「好了。」
溫如崖深呼吸後道:「嗯。」然後便開始為他上藥。
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傷,溫如崖有些心疼,一邊為他上藥一邊問他:「這些都是君挽風那傢伙乾的?」
司郁風淡聲道:「嗯。」
「怎麼回事?」
「消息有誤,他太強了,我打不過。」司郁風道。
「君挽風經常來這兒,我見過幾次,看著不像是個好相與的,沒想到這麼狠。」溫如崖看著他的傷口道。
司郁風卻絲毫不在意道:「做殺手,受些傷是應該的。」
上好藥後溫如崖看著他沉聲道:「可是,你這次任務失敗了。」
司郁風突然沒聲了。
他知道這次任務失敗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回到無域閣後,他將承受酷刑。
司郁風抿了抿唇,澀聲道:「無妨,我會撐下來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他心裡也很害怕。
溫如崖看著他,最終堅聲道:「我為你殺了他報仇。」
司郁風聞言打趣他:「怎麼,好好的南風館老闆不做,想改行做殺手了?」
看見溫如崖堅定的眼神後,司郁風再次沒聲了,良久,司郁風才開口:「不用,左右我任務已經失敗了,多做無益,還是別多管閒事了。」
溫如崖看著他身上的傷,有些不甘心:「剩下的你別管了,交給我就好。」
見此,司郁風張口還想說什麼,但溫如崖已經偏過了頭,明顯不想再聽的意思,他只好閉嘴。
溫如崖見他不說了,便呼出一口氣道:「我去給你安排住的房間。」言罷,轉身想走,但又被喊住了。
司郁風思來想去,還是道:「君挽風一定會查到我在這兒,你確定還讓我住這兒麼?」
溫如崖轉過身,看著他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會怕他?」
司郁風皺了皺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他會遷怒南風館,這樣不划算。」接著,他聽到溫如崖冷笑了一聲。
「我能將南風館開到現在,也不是一點底蘊都沒有的。」說完他便走了。
溫如崖給司郁風找到房間後,司郁風終於又躺在了床上,沒過一會兒,他就開始回憶。
他和溫如崖是年少時不打不相識。
那年他才18歲,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那天他正好在集市上閒轉,年少的溫如崖從他身邊經過,他雖被對方獨特的氣質所吸引,但終究沒做什麼,他當時還在想,世間竟有如此相貌的人,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見有人喊:
「捉賊啊—!」
司郁風下意識回頭看,就見那人指著溫如崖,他當時想都沒想,直接追了上去,溫如崖見自己追他,也跑了起來,於是司郁風追得更起勁兒了,邊追邊喊:「站住—!」
追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的時候,溫如崖停下了腳步,並且轉過身和他打了起來,打著打著,司郁風就憤道:「好好的一個男子漢,奈何做賊!」
溫如崖皺眉:「什麼做賊?你在胡說什麼?」
司郁風愣了:「剛才那人說的賊,不是你?」
意識到有誤會,兩人都停下了手。
溫如崖聞言額角跳了跳,恨道:「不是我!你追錯人了!」
「啊?!」司郁風終於傻了,回味過來後尷尬地笑道:「哈哈,抱歉啊。」
自此,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兩人成為摯友,知道溫如崖是南風館老闆後,三天兩頭地去找他喝茶,溫如崖再也不是孤獨一人,而司郁風告訴溫如崖自己是殺手後,受了傷也是先去找他。
兩人就這樣相處了這麼多年。
想到這,司郁風露出一抹微笑,終於睡了過去。
這邊司郁風睡得香甜,攝政王府那邊眾人徹夜未眠。
風平浪靜的夜晚,有人喜,有人憂,但最終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