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看著胡師傅疑惑:「那白色的蟲子是什麼?」
「什麼白色的蟲子。」胡師傅聽不懂。
「就是。」顧修發現地上那攤融化的藥不見了,奇怪,方才還在這裡的。
顧修正想指給胡師傅看。
胡師傅臉一沉,忍不住罵罵咧咧,「你是我治過的最差的病人,不配合治療還不給錢,我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快走快走!」
胡師傅把門輕而易舉的打開。
周旋了這麼久,就這麼讓他走了?
顧修看向白鬍子老郎中,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我身體有些問題,您要不再給我看看。」
「你沒問題,你就是閒的在老頭子我這搗亂。」胡師傅冷著一張臉,突然大發雷霆起來,「小混蛋,誰教你來騙人的?快走,老夫要叫管理員了!」
顧修只好轉身往外走去,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算計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顧修還在思考,索性胡師傅糾纏了這麼久還是放過他就這麼讓他走了,看來規則遊戲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不過這才一天,還有十四天的時間,他怎麼樣也要堅持到最後。
顧修閉著眼,腦中全是之前在胡師傅那看到的情形,垃圾管道里的房間,玻璃地板,裝藥的瓶瓶罐罐,怎麼想都覺得脫離現實,畢竟住在這裡這麼久從未聽說垃圾管道里住著人,還有這個白色的藥蟲子,到底是什麼,放在身體裡不會出問題嗎。
外面溫度很高,但顧修的體溫卻很低,他把空調關了,打了個哆嗦,裹緊被子。
顧修翻身看了眼時鐘,指針指向四,他離開了多久。
算上回來的時間。
四個鐘頭?
那不是違反了第七條規則?
算了!這些規則定的不清不楚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咚咚咚。」
顧修睡的半夢半醒,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他皺眉,這時候誰會來找自己?
難道又有麻煩事……顧修翻個身,繼續閉目。
可是門外那人似乎鍥而不捨,連續敲了好幾次。
顧修蒙著被子不出聲,製造出一種房內無人的假象。
但是隨著房間內不知道什麼東西突然傳出「咔噠」一聲輕響,仿佛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
看著阿菊優雅的從破碎花瓶前走過,顧修臉色微變。
「你好!」門外傳來管理員小哥溫柔的嗓音,「41號丟了一把刀,您看見了嗎?這是一把很危險的刀!」
顧修皺了皺眉頭,「哦,危險在哪裡?」
「它能殺死人!」
顧修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因為這把刀上面塗抹了氫化鉀!」小哥又說。
聽到這話,原本漫不經心的顧修突然變得神情凝重起來,他問道:「如果被劃破一點皮膚會怎麼樣?」
「輕則中毒昏迷三天醒不過來,嚴重的話可能致命!」
顧修聯想自己先前因為劃傷了手流出來的黑血,原來真的是中毒了,什麼鄰居,丟下來一把刀,還在上面抹上劇毒,明顯就是想蓄意謀殺吧。
顧修給小哥開了門。
小哥用手扇了扇風,感受著顧修房裡的溫度:「今天好熱,對了,你不開空調省錢嗎,我都快中暑了。」
熱,顧修的身體一點都感覺不到,他明顯被刀子上的劇毒弄得肌體紊亂。
正想著,顧修發現管理員小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廚房,凝視著自己菜板上的刀子。
顧修心裡一咯噔,「有什麼問題嗎?」
那管理員小哥回過頭來,目光幽幽地看向顧修:「這把刀?」
他的目光像一條冰冷的蛇纏繞住了顧修,顧修微眯雙眼,眼前少年長得清俊,卻散發著濃郁的煞氣。
顧修大叫一聲:「小哥,你幹嘛!」
「切菜!」
就在此刻,只見管理員小哥手起刀未落。
他也拔不出。
顧修:……
「怎麼……拔不動?」小哥一臉無辜。
顧修勸他:「那你就別拔了。」
「為什麼。」管理員小哥低垂著腦袋,似乎陷入沉思在研究著什麼。
「這把刀是認主人的,我不是它的主人,當然無法拔出來,你要是非要拔出來的話,你可以再試試。」顧修回道。
管理員小哥皺眉:「我又不是傻瓜,為什麼要幫你去試刀?」
「因為你想拔。」顧修說。
管理員小哥:……
管理員小哥沉默半晌,終於提到正事,「我去找41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