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阻止不了鄒晉。
至少現在。
鄒晉叩響鄒星的門，裡面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沐辰慌了，推開鄒晉連忙跑進去。
「鄒鄒……」
他蹲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喚著鄒星。
手有些過分冰涼，額頭滾燙，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冒著冷汗。
鄒晉呵呵笑了兩聲，在床頭的文件上翻看了幾下。
「老爺子也是，著急把人安排進公司，連人在哪都不管。」
沐辰冷冷的盯著他，「你可以走了。」
鄒晉噗嗤笑了。
「這可不像對一夜情對象的態度。」
他將手背在後面，湊到沐辰旁邊。
「我把開房的事告訴鄒鄒了，他一點都不在意你呢。」
沐辰差點衝過去撕爛他那張嘴。
沉默了一會，情緒緩和後，沐辰道:「我們的事你就這麼在意，難道真的是對我有什麼想法?」
鄒晉臉上晦氣的不行。
沐辰可不想看他的臉，鄒星還病著，他強硬的再次送客。
鄒晉阻止了他。
「你這樣帶他去，就不怕老爺子那邊知道消息。」
「你的鄒鄒，可就連這點股權都沒了。」
沐辰這才停了下來。
鄒晉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
「我們還需要拉人下水……」
「別忘了楊知意。」
鄒晉這才收回手，轉身就要離開。
沐辰閉了閉眼，厲聲道。
「把股權轉讓書給我放下。」
鄒晉笑著轉過身，把那份合同放回桌上。
「真是連根毛都不給我留。」
「你護著他，我倒要看看，這狼崽子什麼時候把你給剁了。」
沐辰表情諷刺，「在那之前，我會先把你剁了。」
等了半晌，鄒晉終於走了。
沐辰這才起身，給楊知意打了個電話。
「知意，是我。」
「給我找個私家醫生過來。」
「……不要明面上的。」
還不知道自己昏睡時發生了什麼事，鄒星夢見自己被人做成了人偶，裝進了棺材裡。
許多人圍著他說話，嘰嘰喳喳好像在念什麼咒語。
鄒星只覺得腦袋都大了，隱隱約約聽見了幾個字。
「祭冬……神……」
祭冬神?
好像是之前在書房裡看的那本三流故事書?
鄒星腦袋不太清楚，只記得那是本混亂的愛情故事，人鬼不相戀最後團滅的垃圾。
還沒等他在夢裡搞清楚，老祭司拿著利器刺向他的手，夢醒了。
沐辰就靠在他旁邊，靠著他睡覺。
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上了吊瓶。
鄒星微微動彈了下，沐辰就醒了。
沐辰睡的有些迷糊，「醒了，有沒有想吃點什麼?」
從回來後就沒吃過丁點東西，一直在昏睡，但還是沒多少食慾。
鄒星搖搖頭，他不是很想說話。
身上出了很多汗，黏膩的很，讓他很不爽。
鄒星翻身下床，沐辰連忙把人拽住。
「想幹什麼跟我說，好好歇著。」
沐辰的態度有些強硬，在某些事情上，鄒星也不是個過分要強的人，他嗯了聲就重新躺下。
沐辰給他倒了杯水，讓他配合著把藥咽了下去。
水灌進嘴裡時，鄒星才意識到自己渴了，控制不住咽的猛，嗆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
沐辰給他拍後背，一點一點的，沉重又輕柔，生怕把他弄疼了似的。
鄒星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說人做夢的時候，生病會痛嗎？」
這個問題有點奇怪，沐辰有些卡殼。
「不會，如果現實里病了，夢裡或許會痛苦。」
鄒星垂下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沐辰在他側臉親了親。
「別多想。」
有時候，有些事情，不得不多想。
鄒星反覆思考，發現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入全息遊戲艙，又是為什麼非要打開這個遊戲的了。
好像進入的時候，這件事被莫名的遺忘忽略。
明明很沒有邏輯，但大腦卻忽略了這項安排。
「沐辰，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沐辰愣了下，「在酒吧，我當時在做服務生，被人找茬，是你救了我。」
他臉上的表情很真實，帶著種懷念和溫暖。
鄒星覺得很不真實，他捧住了沐辰的臉。
沐辰臉上的表情很輕鬆，卻沒了剛才的那種懷念感。
「怎麼了?」
他問道，鄒星丟手放開了他。
仔細看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全息遊戲的破綻。
「你給我的資料不全。」
沐辰抓住他的手，放在手心裡暖暖。
「漏了哪裡，我去弄。」
「你和我的經歷，我想要從認識開始到現在所有的。」
沐辰呼吸一滯。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穩定住呼吸。
他鄭重無比，在意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最多一周就給你看。」
怕他做多餘的事情，鄒星提醒。
「別想太多。」
別戀愛腦。
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