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不起

  白寧一時間有些恍惚，這般寵溺溫柔的神情，藍啟辰也經常對她綻放過。

  她感到自己的心一陣陣抽痛，有些看不懂藍啟辰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他真的如夏暖冰所說，是恨她的，又怎麼能對她溫柔了那麼多年？

  她抿了抿唇，走上前，輕輕道：「她怎麼了……」

  藍啟辰一驚，沒有想到白寧會跟進來，眼裡閃出一抹無奈：「她昨天……差點自殺了。」

  白寧恍惚的抬起頭，咬著下唇半晌，「所以……昨天你一直跟她在一起。」

  藍啟辰愣了愣，輕輕一笑道：「我以為你知道。」

  「藍啟辰，你有心嗎？」

  白寧用力攥了攥手，直勾勾地看著藍啟辰，本來就憔悴的臉頰帶著堅決和悲涼，「你覺得，我活該在這場婚姻里做你們兩個的小丑？別忘了，當初是你自願的！」

  藍啟辰從沒見過如此情緒外露的白寧，不由呆了很久，最終無奈地笑了笑。

  他的聲音像蚊子一般的輕道：「對不起。」

  「為什麼？」

  白寧鼓起勇氣，破罐子破摔的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話。

  「這兩年來，我們在一起所有的日夜都是假的嗎？你對我所有的寵溺和寬容，告訴我你其實根本不愛我？」

  「對不起。」藍啟辰仍是在苦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白寧沒有辦法接受。

  「好一個對不起……」她從小性子就恬靜敏感，此時自然比常人更能感受到藍啟辰嘴裡的那抹絕情。

  「白寧，我從來就沒有給過你希望，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什麼？白寧呼吸一滯，被「執迷不悟」四個字刺激的眼前一花，差點沒有站穩，強自壓下湧起的淚水，尊嚴第一次被人毫不留情地踐踏。

  可天生好強的她卻不想認輸。

  「這兩年來，你終究無法愛上我，是嗎……」聲音低的幾不可聞。

  藍啟辰看了白寧很久，才微嘆了口氣道：「白寧，不要逼我。」

  「逼你？是我在逼你嗎？」白寧死死地掐著掌心，企圖讓手上的疼痛掩蓋內心的抽疼。

  面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面對這樣的白寧，藍啟辰突然有點煩躁，他閉了閉眼睛，忽略了心底異樣的感受，面色平靜地道：「你先回去吧。」

  「好，離婚協議我會儘快簽完。」

  白寧急促地呼吸了兩下，忽然平靜了下來，不再看這個讓他心痛的無以復加的男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渾渾噩噩的回到車上，林曼和藍鴻雁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白寧，我有話要跟你說。」

  藍鴻雁的聲音沉穩有力，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你這個樣子是不行的，再任由他們發展下去，你和藍啟辰就快要離婚了。」

  可是他們已經要離婚了。

  白寧抬頭，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對藍鴻雁笑了笑，輕聲道：「嗯。」

  藍鴻雁坐回在車上，眸光有些暗沉：「寧兒，聽姐姐一句勸，你千萬不要放棄，你身後有全家人給你撐腰呢，那個夏暖冰，咱媽一直都不喜歡她，即使沒有你，咱媽也不可能讓她進入藍家的。」

  「如果，沒有我——」白寧低聲道。

  「沒有如果！」藍鴻雁乾脆利落地駁回了白寧的話，語態冰冷地說了句，「現實就是，你才是藍啟辰的妻子，有法律效應的！」

  白寧一怔，看著藍鴻雁那麼堅定的神情，心中的某處地方也在微微動搖著。

  「姐姐勸你，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你看哪個二婚的家庭過的好？不都是原生家庭最幸福嗎？」

  藍鴻雁苦口婆心的勸著：「等過幾天，你們再有一個孩子，感情肯定就穩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