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
「陳兄你可真敢說！」
「那可是我太虛仙門的大長老啊！」
「你這話可別讓門派的內門弟子聽到！」
靜虛聞言甚是驚訝，就連陳玄青稱呼他為鐵牛兄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了。
陳玄青想了想，大長老？
「這位大長老有什麼說道？」
靜虛嘆息一聲，「其實我也知道的不多，師尊只是粗略的給我講過一遍。」
「大長老名號擒天真人，我師尊說他為人古怪，讓我少接觸他。」
陳玄青點了點頭，「還有呢？」
靜虛想了片刻，「還有，就是這位擒天真人在未成大長老之前，門內從無一人知道他。」
「就連我師尊都不知道他是誰，修仙界從沒有這號人物，而且他是在當代掌門繼位百年後才加入的太虛仙門。」
「並且直接成為了大長老，長年鎮守玉仙閣。」
還真是古怪。
陳玄青又道：「那他，從一開始就是瞎子嗎？」
靜虛點頭道：「是，師尊說在他入門派之時他便是個瞎子，並不是偽裝的，他的雙眼是被人挖去的。」
挖去的？
難道這老瞎子有仇家？
陳玄青笑著一把摟住靜虛的脖子，「好兄弟，那你再跟我說說別的細節，比如，大長老他是什麼修為？」
靜虛搖了搖頭，「這我是真的不知道，就連我師尊都不知道，他從沒見過大長老出手。」
陳玄青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了，這些東西你先拿回去吧，我暫時不需要。」
靜虛想了想。
「陳兄，你就莫要跟我客氣了，有了這份資源，你也可早日加入內門。」
陳玄青笑了笑，「你覺得我會跟你客氣嗎？」
「但現在你更需要這些，等這次門派大比結束的，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靜虛抿了抿嘴唇。
陳兄，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怕我這次門派大比失利，被師尊責罰。
所以不願拿這份資源。
可你不知道的是……
如果沒有你，我絕對不可能趕上這次仙試。
我三次考取功名失敗，已是一無所有，此生一事無成，除了讀書什麼也不會。
若不是機緣巧合知道了仙家的存在。
恐怕我早就已經懸樑自盡了。
可仙家飄渺，又豈是那麼容易尋到的？
如果錯過了這次仙試，我便沒有下一個十年了。
或許對你來說，只是因為順路。
就順手載了一程路邊的窮苦書生。
但對我來說……
此恩情，猶如救命之恩。
入仙門，我因為水木雙地靈根平步青雲。
直接拜得門派四長老為師。
你卻成為了宗門的外門弟子，衣食簡陋。
還住在這破舊的瓦房之中。
可即便如此，你還處處為我考慮。
這份恩情，我該如何相報？
只恨我不是女子，不然我必以身想報陳兄再造之恩！
看著表情豐富的靜虛，陳玄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是真不缺這點靈石。
因為這些靈石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塊上品靈石。
丹藥更是如此。
因為丹藥吃多了會積累丹毒，堵塞經脈。
而達到一定量時，更是會有毒發身亡的危險。
還記得老瞎子說，若是以他的資質生在正法時代，無需靈石輔佐，便是一代天驕！
可如今是像法時代，靈氣雖未稀薄，但也不再像正法時代那樣精純濃厚了。
而如果他生在末法時代，那才是他的噩夢。
靈氣枯竭，眾仙化凡！
天靈根更是無用武之地！
拍了拍靜虛的肩膀，陳玄青剛要說點什麼。
可靜虛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我懂，陳兄！」
「就算靜虛日後做牛做馬，恐怕也無法相報陳兄的恩情！」
「但我可以保證，他日不管我走到何等高度，陳兄你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此誓天地為證！」
我欠你一命，無論如何我都會還給你！
陳玄青：「……」
你們修仙界的人這麼喜歡發誓，就不怕遭雷劈嗎？
「好了，鐵牛兄，祝你在這次門派大比中拔得頭籌。」
靜虛點了點頭。
「好，借陳兄的吉言了！」
……
光陰如箭，歲月如梭。
眨眼間，八個月過去了。
如今已是二月霜雪之季，可太虛仙門內卻在陣法的作用下，四季如春。
陳玄青推門來到院外望向遠方，現在正是卯時，皎白的月光灑落在庭院之中。
好一副淒涼之色。
「今日是除夕吧，是人間的春節啊。」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國情……」
陳玄青忽然有感而發，他懷念的是這個世界的人間。
「呼……」
「今年的月亮也很美，我也替你看了。」
陳玄青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院內。
望著月亮呆呆的看了許久。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陳玄青忽然轉頭看向了院外的空地。
「別躲了，出來吧。」
陳玄青話落，原本空無一物的院外。
竟忽然走出了一名女子。
「師弟當真是好洞察，我這隱息術竟都被你識破了？」
陳玄青搖了搖頭。
「只是感覺有人在看著我，隨口一喊而已。」
「況且，你不是第一天蹲在院外了吧？」
那女子笑了笑，「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
「好吧，其實我還想再等一段時間的，但既然師弟直接戳破了，那我也就明說了。」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哪日玉仙樓，大長老竟與你去後閣交易，其交易的靈石數目必定不菲。」
「而後，是五個窮苦的外門弟子，忽然有了靈石去玉仙樓中兌換功法，法訣。」
「這其中唯一的變化，便是蕭山海等人見過你一面。」
「如今那五人闖出了名堂，外門皆知，他們個個都以你馬首是瞻。」
「而你卻行事謹小慎微，幾乎不與人結伴交流，想必師弟也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
「師姐我也就不與你繞彎子了。」
「師姐不想取你性命，只是想找你借點靈石，想必，師弟一定不會拒絕我吧？」
陳玄青對女子的話無動於衷，轉而繼續仰頭看起了月亮。
女子見此眉頭一皺，「師弟，你這是何意？」
陳玄青撇了女子一眼，「你猜對了。」
「但我想告訴你，我敢拿這筆靈石，是因為我很強，你敢拿這筆靈石……」
「那是你找死。」
轟！！
只聽一聲巨響，某種龐然大物忽然衝出撲向女子！
「不……！」
噗嗤！！
女子甚至來不及反應，剛要施展法訣便被巨蟒一口吞下，化為碎肉！
吞下女子的屍體，巨蟒消散，連帶著女子的屍體一起。
屍骨無存。
而陳玄青全程都沒有動過，依舊是靜坐在院中看著月亮。
「這下，沒人打擾我們看月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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