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騎禮,倒是可以有。
姜陵仔細想了想後,也挖出來一碗蜂王漿遞給虛空獸。
看到蜂王漿,虛空獸的口水當即就流出來了。
接過來後立馬狼吞虎咽起來,連蹭在碗底的都沒放過,舔得乾乾淨淨。
待虛空獸吃完蜂王漿後,姜陵又將萬化之法傳授給了虛空獸。
虛空獸得到此法後,大受震動,「你真的將天道恩賜傳給我了?」
姜陵搖頭,解釋道,「這是我領悟萬獸無疆圖後演化出來的萬化之法,不是完整的天道恩賜,但取其精髓。」
「日後時機成熟,我可以考慮傳你完整的法。」
姜陵話沒說完,虛空獸已經跪下朝他磕頭,「謝主人賜法,我一定好好表現。」
虛空獸的舉動給姜陵都看迷糊了,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
姜陵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誠心跟隨,我自視你為夥伴,何必這般?」
「我雖為神獸,有自己的傲骨,但是從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出手大方且潛力無窮的人,我願誓死效忠,跟你吃香喝辣。」
虛空獸說的慷慨激昂,姜陵表面點頭,內心卻在說,我信你個鬼。
龍傲天聽得直起雞皮疙瘩,絲毫不留情面地說道,「惺惺作態,你是沒什麼功法可用吧。讓我猜猜,你除了血脈相傳的修行法門外,一部拿得出手的功法都沒有,我說的可對?」
聽到龍傲天的話,虛空獸頓時臉紅了,但仍舊義正言辭地反駁,「我那是對自己要求高,非頂級功法不練。」
「裝什麼清高,就是窮唄,否則你也不會這般營養不良。」
「你……」營養不良四個字直戳心窩,虛空獸頓時啞口無言。
姜陵摸了摸虛空獸的頭,問道,「你多大了?」
「七歲。」
不得不說,龍傲天的眼光十分老辣。
若是發育好的話,七歲左右的虛空獸,身長起碼能達到五米左右,而這頭虛空獸,不過兩米。
確實是有些營養不良!
「你叫什麼名字?」姜陵繼續開口。
「名字……叫空空吧。」
龍傲天鄙夷,「這什麼破名字,你不如隨老夫吧,我叫龍傲天,你就叫龍日天吧,怎麼樣,是不是霸氣側漏!」
虛空獸很是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隨後解釋道,「這是我被放逐前父親給我取的名字。」
「空空也行,以後就叫你這名吧。」姜陵摸了摸他的頭。
幾人閒聊了半天后,虛空獸也徹底打開了心扉,跟姜陵說了很多自己的過往。
原來,虛空獸是被放逐來到此地的,這裡靈氣稀薄,它不但要學會躲避各種亂流兇險,還要防備人類和其他生靈的獵殺。
他在這裡苟活了四年,要不是虛空術了得,根本活不下來。
三年前無意中發現了拔血玉玲瓏讓他興奮不已,以神血澆灌三年,就是為了等玲瓏開竅認主,幫他完成蛻變。
只是人類活動越發頻繁,他擔心拔血玉玲瓏暴露,這才出去獵殺其他生靈奪血,遺憾的是他碰到了姜陵,還成了他的坐騎。
了解完始末,姜陵也對這頭虛空獸生出了些許的憐憫。
他還是那句話,「好好表現,吃香喝辣!」
姜陵帶著兩頭神獸休整了半日後,便繼續上路了。
虛空獸利用萬化之法,改變了自身的一些體貌特徵。
藍色的鱗甲黯淡,變成了灰褐色,頭變尖了,體型也變長了一些,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頭奇怪的蜥蜴。
這是無奈之舉,畢竟騎著一頭虛空獸實在是太扎眼了。
空空對萬化之法的運用還比較淺,因此目前只能以蜥蜴之貌示人。
姜陵抱著蕭瀟,騎坐在空空身上,開始穿行虛空。
據空空透露,那批失蹤的試煉者,可能聚集在第九界。
所謂第九界,其實是空空自己命名的。
這片混亂虛空,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世界。
第九界正是從外面的大裂縫進來後的第九個小世界。
第九界很大,最重要的是那裡有一座魔窟,虛空獸沒敢去,但是也了解不少情況。
姜陵在空空的帶領下,很快便穿行來到了第九界。
剛一進來,他便感受到了濃濃的魔氣。
為了安全起見,他將蕭瀟再次送進了界簪空間之內,龍傲天也很自覺地藏了起來。
一向以苟為榮的空空自然也想躲,但沒能如願。
他只能載著姜陵,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
第九界,靈氣紊亂,魔氣盛行,大片的浮島,隱沒在魔氣聚集的黑霧之中。
姜陵睜開火眼金睛,一邊前行一邊觀察。
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生靈,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個百米高的巨人,手中抱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躺在一座巨大的浮島之上,正在沉睡。
姜陵遠遠地看著這尊巨人,頭皮發麻。
空空則是渾身發抖,想要逃走。
姜陵壓制著他,極目遠眺後,他有些震驚。
那位百米高的巨人,眉心中央,居然有一個很小的血洞。
血洞之上,插著半截生鏽的長矛。
姜陵仔細探查後鬆了一口氣,這尊巨人曾獵殺了,以長矛洞穿眉心,死於非命。
這是什麼年代的巨人,屍身居然不朽。
他沒敢接近,而是遠遠地繞了過去。
亂流涌動,在虛空中肆虐,姜陵騎著虛空獸,謹慎前行。
一座浮島上,他發現了三隻金色毛髮的猴子屍體,像是一家三口,擁抱在一起,毛髮上沾著黑血。
虛空獸開口,「他們是這裡的原住民,我曾見到過。」
姜陵大著膽子上前,發現了殘留在他們傷口上的魔氣,顯然是魔物所為。
姜陵逆流而上,又在一座浮島之上,發現一株被砍斷的蒲魔樹,早已死去多時。
姜陵一路前行,發現了很多生靈的屍體,也有一些人類的屍骨,但都沒有遇到活著的試煉者。
第九界,的確很大。
他騎著虛空獸,又前行了好一段路後,終於聽到了一些打殺聲。
他撥開迷霧,慢慢靠近,看到了幾個渾身是血的試煉者,正在與一頭魔蝶激戰。
巨大的魔蝶橫空,扇動著如鍘刀般的灰色翅膀,十分凶厲。
五洲學院的倪飛雪,此時白衣染血,臉色蒼白,手持長劍正在與一隻魔蝶廝殺。
飄逸出塵的撫琴人,只剩下半張古琴,琴弦全都崩斷了,但他彈琴的手勢未變,撥弄出一個個能量音符,化作刀劍,轟向另一隻魔蝶。
還有兩個試煉者,渾身血痕遍布,艱難地揮動著武器,抵擋著另一隻魔蝶的恐怖攻擊。
哪怕節節敗退,也沒有絲毫的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