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一片寂靜,白家老宅里外都是古建築,白延舟和裴晚悠住在東南角的雪竹院內。
「你慢點走...」裴晚悠疼的直出汗,額發緊貼額頭,她把生寶寶想的太簡單了,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從胸口向外擴散,這種疼跟針扎,劃傷不同,就好像塞了兩塊有稜角的大石頭,每動一下都疼,恨不得有個人快點給她一刀,她好解脫。
白延舟邁著長腿,臉色陰沉,他正在開會,真會給他找麻煩:「...」
女傭站在主屋前,見白延舟抱著裴晚悠,她們兩個齊齊低下頭退到了一旁。
「今天的事情如果傳出去,我就把你們倆的嘴縫上。」白延舟說完一腳踹開了主臥的門。
他們倆的事,絕對不能傳出去,族裡那麼多組長投反對票,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傳出,他睡裴晚悠,他就徹底完了。
畢竟,是他的妹妹。
女傭身家性命都在白家,白延舟的脾氣她們是知道的,不該說的,一句都不能說。
裴晚悠躺在木床上,小臉燒的越來越紅,全身的都跟著疼:「好難受...」
白延舟拿完藥接了杯熱水,大手按在裴晚悠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現在知道難受了,就這麼想要這個孩子?」
「我後悔了...」裴晚悠很後悔當時抱住了白延舟,她當時腦子裡在想什麼?
已經想不起來了,她平時滴酒不沾,就哪天喝了點。
餵完藥,白延舟看了一眼時間,那邊還在等著他開會:「自己吧衣服脫了。」說著他向浴室走去。
裴晚悠躺在床上,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當時她正在為考試做準備,沒來以為是壓力太大導致的。
直到她三個月都沒來,就去醫院做了個檢查,醫生告訴她,她已經懷孕了。
她回到家給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準備,她知道這個孩子不能留,可醫生說孩子已經有心跳了,問她確不確定,如果要打掉就一定要有家屬陪同。
她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一想到寶寶在肚子裡已經有了心跳,明知道是錯,但還是留了下來。
白延舟挽起袖子,抽下自己的領帶綁在了眼睛上:「看不見了,脫,快點,我急著開會。」
裴晚悠掀開衣服,白延舟的大手隔著熱毛巾落在了她的身上。
「啊--疼--」
白延舟皺了皺眉頭:「忍著。」他從小跟伯祖父學醫,夢想是成為一名醫生,可事與願違。
內亂不止,制裁不斷,他所在的國家發起侵略性的戰爭,原本被白家踩在腳下的幾大家族伺機而動,他學的醫,救不了人,拿槍才能。
「你殺了我算了...」裴晚悠哭的很傷心,實在太疼了,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白延舟坐在床邊,眼睛被深色領帶遮擋著:「想死容易,後院有我養的鯊魚,你想跳隨時都可以。」
他不知道有句叫「一語成讖」。
裴晚悠也不指望白延舟會安慰她,他是他的哥哥,不是她的戀人,也不可能是她的戀人。
白延舟離開主臥回到書房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他整理好領帶坐在了椅子上。
【不好意思,家妹突然發高燒,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我們繼續。】
他這麼客氣,足以說明,這個會議有多重要。
「...」
裴晚悠的燒慢慢退了,胸口也沒那麼疼了,她側身躺在床上,想著以後該怎麼辦...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她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她拿起看了一眼。
露露:【悠悠,咱們明天上午返校,下午去Hume自選店怎麼樣?】
裴晚悠沉默了片刻:【我哥說,現在外面很不安全,不讓我亂跑。】
露露:【你哥說,你哥說,你就不能換個人說說,別人都是媽寶,你哥寶,真服了,咱們要去的Hume自選店在白家管轄範圍內,你就放心吧!】
裴晚悠:【...】
她能告訴她,「不安全」就是白家少爺,白延舟說的嗎?
直到凌晨,她才放下手機,一定會有辦法的,反正她要給舒舒當媽媽,以想到白延舟陰陽怪氣的讓舒舒跟她叫姑姑,她就氣的牙根痒痒。
「...」
白延舟一早就要回公司開會,陽光下,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風度。
管家站在院外,見白延舟出來,他開口道:「少爺,小姐還沒起床,夫人讓你先送她去學校,在回公司開會。」
「讓司機送。」今天的會議非常重要。
暴亂分子最近一直在管轄邊緣瘋狂試探,父親卻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今天,他準備在會議上提議,先除掉那些試探的暴亂分子,否則他們只會蹬鼻子上臉,越來越肆無忌憚。
這麼關鍵的時候,母親讓他先送裴晚悠到學校報到!
管家彎下腰:「夫人說最近很不安全,只有少爺親自接送,她才放心。」
白延舟抿著薄唇,深藍色的眸子黯了黯,母親已經開始施壓了,一個月後,如果不能把孩子母親帶回家,她會撤銷他全部職務。
他只有當上族長,才能擺脫限制,實現真正自由。
裴晚悠昨天跟閨蜜聊到很晚才睡,這會大字型躺在床上,睡裙全部堆在了腰間,被子只蓋住了肚子,睡得呼呼的可香了。
白延舟一腳踹開門,快步走了進去,現在是七點四十,他八點半之前把人送到學校還來得及。
「啊!」
裴晚悠正做夢,突然一聲巨響,嚇得她驚呼出聲,一扭頭看到白延舟跟要吃人似的。
看到床上大驚失色的裴晚悠,白延舟沉聲道:「起床,我送你上學。」睡覺也不知道把衣服穿好,就差把屁股露出來了。
「男人四十歲才更年期,你更的有點太早了吧?」裴晚悠坐在床上,漂亮的眸子半瞌著,黑髮有幾縷搭在肩膀上,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除了長輩,也就只有裴晚悠敢這麼跟白延舟說話了...
他脾氣出了名的差。
白延舟垂眸看著坐在床上的小矮子:「別廢話,我給你十分鐘時間。」
裴晚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十分鐘太好了,她還能睡八分鐘,接著人就舒舒服服躺下了,還蓋上了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