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悠非常確定Beverly的性別,並且不帶有任何歧視,不然也不會拉著她去泡溫泉。
江怡選她當族長,可不單單全是為了白延舟,上萬條人命握在她手裡,可不是開玩笑的。
Beverly拉著裴晚悠的手,她覺得小妹妹好黏她,開心的不得了。
她也沒什麼朋友,尤其是女性。
「嫂嫂,我們今天晚上就回去了,你跟我哥呢?」裴晚悠試探性問道,其實她有很多事情需要人幫忙。
Beverly低頭看向裴晚悠:「你要結婚了,你哥的意思是回老宅住幾天,也好幫幫你們,給你們打下手。」
白延舟攬著裴晚悠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朝夕就能解決的,一步一步來。
「那我們今天一起回去。」裴晚悠晃著手臂:「沈姐姐太忙了,不然把她也叫上,一起比較熱鬧。」
想到這個,裴晚悠眉頭一皺,叛徒的事一直橫在心裡,不解決肯定不行。
「哥,你幫我一個忙。」裴晚悠說著探出頭看向徐鹿:「背叛白家只有死路一條,能讓他毫不猶豫走上不歸路的,除了家人,就是愛人,要麼就是染了不該染的東西,幫我查查。」
白家除了開設賭場外,從來不碰讓人上癮的東西,這是從老一輩就定下來的規矩。
什麼錢都能賺,唯獨這個不行,這是死命令,就算是組長違背,也只能等死。
徐鹿點了點頭:「好,我晚一點交給你。」
白延舟握著裴晚悠的肩膀,下意識的去找徐鹿,而不是找他。
四人回到院子後,沈知許已經帶著宋澈走了,看得出來,叛徒的事,挺急的,牽扯比她想像的還要廣。
江怡搖著手中的團扇,見白延舟臉色不是很好,她心裡大概有數了。
白妙妙正抱著舒舒餵奶:「還是我們家悠悠會生,這要是隨了小外國孩...」
白延舟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正在喝奶的舒舒,吃飯也不老實,小腿一直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正盯著他看。
因為是他的,所以她才選擇生下來。
白延舟藍色的眸子溫柔了幾分,他彎下腰道:「我願意長成這樣?」
「那誰還能逼你嗎?」白妙妙說完看了一眼江怡,這能怪誰啊?
江怡搖著扇子,看她做什麼,又不是她讓她遺傳藍色眼睛的:「...」
等舒舒喝完了奶,白延舟將她抱在了懷裡,在父親懷裡,她顯得更小了,跟粉糰子似的。
裴晚悠走過去握住了她肉乎乎的小腳:「長相什麼的還好,只要性格不隨延舟就好。」
白延舟低頭看著裴晚悠:「我就沒有半點優點?」那邊嫌棄他長相,這邊嫌棄他性格。
「有啊,全是優點,不然我能喜歡嗎?」裴晚悠說完對舒舒做了個鬼臉。
這要是真的,白延舟也就不用發愁了。
舒舒高興的不得了,都顧不上吃手了,小腿,小手一起跟著動。
江怡得知他們晚上要走後,無奈嘆了口氣:「我跟你奶奶她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你們準備好後記得給我們拍拍照,發個視頻。」
這要是換做以前,她們早就上前湊熱鬧了,但現在不行。
「快來,三缺一。」白爍在隔壁院子大聲嚷嚷著,隨後傳來洗牌的聲音。
現在得打麻將!
江怡站了起來:「我去玩了,你們什麼時候走,告訴我一聲。」
「媽,你放心吧,還有我呢。」白妙妙躺在了椅子上。
江怡擔心白妙妙累著,囑咐了幾句才去隔壁搓麻將。
「悠悠,這是全部資料,你有時間看看。」徐鹿說著將手機遞給了裴晚悠。
他辦事效率一向很高。
裴晚悠拿著手機趴在了躺椅上,她認真看了兩個多小時,果然跟她設想的差不多。
默克爾家族故意下了個套,他掉進去後就再也出不來了,他染上了不該染的東西。
那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他在會所沒人供貨,他堅持不了多久。
在祝楠的地盤,沒人敢把這東西帶進去,否則就是找死。
這是他的底線,也是白家的底線。
裴晚悠將事情跟沈知許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不是身邊有人出了事,是他自己禁不住誘惑。」
沈知許剛到家洗完澡,就收到了裴晚悠發來的信息,她在竹林時吩咐下去的,目前還在查。
看來效率上,她這邊差的遠...
沈知許坐在沙發上給祝楠發了信息:【盯緊他,他要麼主動出會所,要麼就是托人將東西送進去。】
祝楠抽著女士香菸,手抵著太陽穴,辦公桌上放著待簽的文件,收到信息後,他看了一眼。
怪不得看起來病懨懨的,一旦沾上這些東西就沒好。
所以白家才明令禁止,之前有個組長提議想賺這份錢,當天晚上就被暗殺在了床上。
從那以後,沒人敢走這個偏門,當然,想死的除外。
裴晚悠回到老宅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徐鹿他們先去山下辦點事,要晚一點才能上山。
管家已經裝扮的差不多了,古風古韻的大宅配上悠揚的古箏,處處披紅掛彩。
這大晚上一個人出來:「...」裴晚悠只敢在心裡暗暗想,不敢說出來。
白延舟手裡拎著食盒跟在裴晚悠的身後,這裡全是從竹林帶回來的手工糕點。
鄭婉婉挽著裴瀾的手臂,之前沒什麼感覺,看到大喜字,她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舍,女兒要嫁人了。
裴瀾更是,但沒有表現出來。
白妙妙這個即將要做婆婆的人,也不敢樂的太明顯了,祖宗可算顯靈了。
實話實說,她從來沒想過,白延舟能把裴晚悠娶回家,之前還跟鄭婉婉說以後要看著晚悠嫁人,想想就捨不得。
「老婆,想笑就笑出來,別憋著。」司鄉說完轉過頭看了白妙妙一眼。
白妙妙捏了捏司鄉的手臂,看不出來婉婉情緒低落嗎,她站在一旁「哈哈」笑?
「沒關係,悠悠能嫁給延舟,我也放心。」鄭婉婉說完露出淡淡的笑容。
白妙妙鬆開司鄉走到鄭婉婉身邊:「延舟雖然差了點,但總好過嫁給不知根不知底的。」
「媽...」白延舟有些無奈。
他真有那麼差?
出了這個門,想往他身上撲的多了,但是在這個家裡...
裴晚悠小聲道:「別媽啊媽的,咱自信點。」
白延舟伸手捏住了裴晚悠的臉蛋。
「延舟。」白妙妙繃著臉。
裴晚悠笑著回頭:「他沒用力,鬧著玩的,不像以前當哥哥那會,往腫了打我。」
白延舟差點沒繃住,小禍害無時無刻不想著告狀。
「你小時候淘氣,抓青蟲玩,聽說青蟲能吃,要不是延舟手疾眼快,你就直接生吃了,挨打都算輕的。」鄭婉婉笑著道。
小時候不是爬樹,就是翻牆,要麼就是拿一百塊錢顧同學陪她玩,給人家化妝,化一個哭一個。
白妙妙看向白延舟,見他一臉心疼就知道,他肯定是動手打了。
人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的。
裴晚悠挽著白延舟的手臂:「媽,我們先回去休息了,回頭我試試婚紗你幫我看看。」
「好。」鄭婉婉停下腳步。
沒走幾步,白延舟蹲下了身體,裴晚悠一點不客氣的趴了上去。
裴瀾握著鄭婉婉的手:「不是說想吃過水麵條?我去廚房給你做。」
「那我陪你。」鄭婉婉轉過頭看向白妙妙:「吃麵條嗎?」
白妙妙搖了搖頭:「我準備去書房,看看有沒有要處理的。」他們多干點,裴晚悠和白延舟就少干點。
鄭婉婉剛走沒幾步眼淚就落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老婆,我們的女兒長大了,我們要尊重她的想法和選擇。」裴瀾早就看出端倪了,只是沒說破罷了。
鄭婉婉心思細膩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女兒堅持,加上親家又是自己的閨蜜,又是自家的大哥,她什麼話都不能說。
「我擔心,怕自己的選擇會影響她的一生。」孩子小,她沒有經歷那麼多,但是她身為過來人,很想站在這個角度去看待她現在的處境。
裴瀾摸了摸鄭婉婉的頭:「有我們在,她過的不好,我們可以隨時接她走。」
鄭婉婉抱住了裴瀾:「我不想讓她當什麼白家的族長,我只想讓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走完這一生。」
這一點上她其實是自私的。
裴瀾將下巴抵在了鄭婉婉的頭上:「長輩們不會害悠悠,我們的女兒一定會平安幸福。」
鄭婉婉在裴瀾的腰間掐了掐:「快樂呢?」
裴瀾笑著推了一下眼鏡:「對,把這條加上。」
兩人手拉手向廚房走去:「...」
白妙妙被攔在了書房外,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司鄉沒忍住笑了出來。
「少爺說您太累了,讓您早點回去休息。」管家無奈,他現在是族長的丈夫,有這個權利。
白妙妙差點跺腳罵人:「混蛋小子!」
「走吧,去廚房搶麵條,晚了可就沒了。」司鄉說著帶著白妙妙去了廚房。
他們確實該歇歇了。
裴晚悠還不知道這件事,坐在椅子上邊追劇邊吃糕點,她喜歡爺爺烤的桃酥,香的不得了。
白延舟坐在一旁看著手機:「我有個應酬,一起去?」
「什么正經事大半夜談,不去。」裴晚悠說著拿了一塊玫瑰酥遞給白延舟:「你也不許去。」
喝的五迷三道回來,撒酒瘋。
白延舟伸出手在裴晚悠的嘴角擦了擦:「不行,我得去見管理者,我們想要武器庫,就避不開跟他打交道。」
這可不是小事。
一聽武器庫,裴晚悠關了手機站了起來:「走,順便給他送請帖。」到時候來的人多,管理者給少了,臉上也會掛不住。
白延舟換了身西裝,小禍害打的什麼主意他心知肚明,但想坑管理者一筆,不容易。
不被他坑一筆就不錯了。
裴晚悠穿著白色短裙,外面穿著比較寬鬆的西裝外套,因為身高原因,她穿了一雙接近七厘米的高跟鞋。
「不怕腳疼?」白延舟說著蹲下身檢查了一下,隨後找來了創口貼。
裴晚悠扶著白延舟的肩膀:「誰讓你長這麼高的,看上去一點都不搭。」
白延舟沒反駁,她挑食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問題就出在嘴上了,他儘量多做,少說。
裴晚悠走在白延舟身邊:「你平時除去應酬,沒做過其他的?」
「你指的什麼?」白延舟心裡明鏡的。
裴晚悠剜了白延舟一眼:「就是找人陪著應酬。」
「我說沒有,你信嗎?」白延舟反問。
裴晚悠搖了搖頭:「不信。」
「沒有。」白延舟直截了當的回答。
大多數都是自己帶女伴,他這麼多年帶的一直都是陸書安,他不僅胡說,還能亂造。
但外表看上去乾乾淨淨斯斯文文的,一股子書呆氣,誰也沒想到,能讓他擺一道。
裴晚悠輕輕哼了哼:「最好是這樣,小埋汰孩。」
「...」
誰埋汰?這事過不去了?
上車後,裴晚悠問了具體情況,管理者到底要什麼,如果猜不透這一點,那就別指望事情能談成了。
白延舟雙腿交疊攬著裴晚悠的肩膀,讓她貼著自己:「管理者的准女婿跑了,一塊大魚就這麼沒了,他總的物色下一個。」
「你?」裴晚悠皺眉:「那我不應該跟你一起去。」
「不一定,我覺得他看中的是陸書安,畢竟他看上去很好拿捏。」白延舟說著摸了摸裴晚悠的肩膀,以前不屑,現在只能偷偷占便宜。
「陸書安?」裴晚悠疑惑,陸書安當然好,但是跟其他族長和繼承者比起來,他好像並不占優勢。
難道是奔著白家來的?
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陸書安,然後跟白延舟談籌碼,一定要讓自己的女婿管理武器庫。
到時候他想用就用,白家成了那個冤大頭。
弄不好忙來忙去,為他人做嫁衣,管理者肯定不會吃虧,十二組裡,看上去非常好欺負的也就只有陸書安。
其他人不是年齡不合適,就是性別不合適。
「那為什麼不是雲安玉呢,他看上去更好欺負...」裴晚悠小聲道。
白延舟嘆了口氣:「怕自己女兒嫁過去,事情沒辦成,先氣死了。」
「...」
不是沒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