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 章 去縣衙

  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被拿上來後，我們兩個也只能看著，被凍僵的身體一點也動不了，最終，飢餓的感覺戰勝了我的手指。我和陳喬吃完東西後，我看著剛剛那個老爺爺在地上編織著背簍，我很好奇，現在這個時辰不應該是休息的時候嘛？

  於是我問道:「老爺爺這麼晚還在幹活？」那個老爺爺笑道:「我老了，身子骨已經不支撐我下地幹活了，所以就做一些竹筐來跟我這孫女餬口，她父親早年出去當兵打仗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她母親呢！也早早的改嫁了，所以我只能早些時辰起來編織這些東西」。

  陳喬和我聽完後想說想些什麼，但是又閉上了嘴，明明話已經到嘴邊了，但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聽見打著呼嚕在床上酣睡的小女孩，一種說不出來苦感湧上心頭，本來想休息一會的我們，頓時就清醒了許多，困意全無。

  這一夜，我靜靜的蹲在地上接受著爐火的溫暖，伸出手感受那飄動的火苗，很快，我被煙嗆的咳嗽了起來。這一夜，是我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無眠的夜晚，我跟陳喬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想說話，房間裡只有那個老爺爺幹活的聲音，以及他的嘆息聲。

  這大明王朝有數之不盡的窮苦百姓，我也見過那麼多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人，回想曾經，我也在這樣苦難的日子裡漫無目的的活著。

  以前的日子雖然過得不怎麼樣，但是我覺得很充實，至少我的親人尚在，且留有歸處。不知道這天晚上為什麼我會這樣，整晚的思緒紊亂，或許是因為之前的種種經歷，也可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我能怎麼辦呢？一切的一切我都無能為力，我又是站在誰的觀念上去指責這一切呢？批判這世間的不公？還是想盡辦法去改變這些？我真的很想幫忙，但是我幫得了這一家，那千千萬萬家誰去幫？

  就連我自己都身陷泥潭當中，談何去普渡眾生，又怎麼去看待他人，難道要我置之不理嘛？抱歉，我真的做不到，我不忍心，我也狠不下心去做這樣的事。

  我心裏面很複雜，一邊說服自己去幫助別人，一邊想著人各有命，天吶！我到底該做些什麼，曾經我也想著去幫助別人，但是頻繁的事情發生，經歷各種各樣的事情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是做聖人？還是做一個普通的世人，直到現在，我始終沒有一個最終的定義。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喬發現我滿頭大汗，不停的打哆嗦，他急忙搖醒我，我發現我自己的眼睛可以看見東西了，我緊緊盯著陳喬，發現他居然長鬍子了，真的很久沒有看見過東西了，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新鮮。

  我問陳喬現在是什麼時辰，陳喬說「再過半個時辰差不多天亮了」。我四處望了望說那個老爺爺呢？陳喬說老爺爺早早去集市上了，讓他的孫女給我們做飯，說罷！那個小女孩端來兩碗粥走了過來說「兩位大哥哥，先喝點粥」。

  我很溫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小女孩一臉認真的樣子看著我說「這個大哥哥長得真好看，比蒙著眼睛的時候好看」。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誇讚搞懵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殊不知，在現在的十年後，我再和這個小女孩相遇，早就已經定下了緣分。

  天亮以後，我跟陳喬說「現在我的眼睛可以看見東西了，我們趕緊找到那個鬼東西，早點處理掉，我感覺道門有大事將要發生，走，再出去看看」。

  我們兩個打算去當地的縣衙看看，說不定哪裡有線索，於是我和陳喬就起身前往縣衙，臨走之前我悄悄地給那戶人家放了幾兩銀子，這也算是我的一點點幫助了。

  來到打架上，我向百姓打聽縣衙位置，沒想到百姓們一聽到是要去縣衙，紛紛搖頭勸說我不要去，這個縣衙的縣官是個吃人的主，你如果去告官，把給些銀子，你甚至連縣衙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讓縣官給你辦事了。

  我笑著說我們去縣衙不是去告官的，好一陣解釋，沒想到百姓還是閉口不言，接連問了好幾個人，也都是如此，看來他們對這個縣官是真的失望至極，就連提起縣衙兩個字，百姓們也是盡顯嫌棄的樣子。

  好在這時候一個小孩子攔住我們，說給他買一串糖葫蘆，他就帶我們兩個去縣衙，沒辦法，只能給這個小孩子買了一串糖葫蘆，這個小孩子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蹦蹦跳跳的帶我們去縣衙了。

  來到縣衙門口的不遠處，那個小孩子說他不敢過去，那些人都是壞人，我蹲下身子輕輕的撫摸著小孩子的腦袋說「好了，你先走吧！記得注意安全，回去找你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