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章 外曾祖父

  看著一陽道人的氣息緩緩的消失，上縱真人臉上露出絲絲的失落感，但是面對道門的一眾弟子，他身為掌教不能失去掌教的威嚴，不能在一些小輩面前失了膽色。我慢慢的退出人群，看著一些道門弟子哭哭啼啼的樣子，我沒有任何的心緒波動，記憶一直停留在一陽道人想殺掉我的時候。

  接下來的幾天，道門為一陽道人舉辦了隆重的葬禮，我雖是道門的大弟子，但是爺爺告訴我說這種場合我去不好，畢竟一陽道人的身死多少跟我有一點關係，現在一陽道人在道門的影響力遠遠要超過爺爺，而且爺爺也只能活在一陽道人的光輝下。

  道門歷代天師死後都會葬在道門旁邊的龍虎山上，龍虎山形如其名，山體巍峨似虎似龍，所以被人稱為龍虎山。龍虎山全部都是懸崖峭壁，像是被刀斧砍鑿一般有著鬼斧神工的創作，但是由於龍虎山山勢太高，所以常人很難上去，好在有前人在龍虎山開鑿出來一條路，現在靠著懸掛在峭壁之上的鐵鏈才勉強可以支持幾個人上去。

  這龍虎山近看是虎，遠看是龍，常年被濃霧包裹，所以常被人比喻成隱世在市井之中的能人異士。每年的九月份的幾天裡，落日會鮮紅如血的鑲嵌在龍虎山的嘴巴里，這時候從道門看龍虎山，好似龍虎嘴裡含著一個火球一般。在風水上說，紅日入嘴，有吞吐天地的威勢，葬在這裡的人，後人不是皇帝就是王侯，最次也可以富甲一方。

  聽我爺爺說，傳說這裡是龍虎山最高的山頂，當年道門的祖師爺呂祖在臨死之前登上山頂，當日晴空萬里，卻突然風雷滾動，草木皆泣，數十道天雷劈下之後，烏黑的雲彩里緩緩露出幾道金光，等這些動靜安靜下來後，有人爬上山頂想窺視一番，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只是在地上發現了一塊石碑，石碑上面雕刻著五雷正法的心法。

  當日的祖師爺，呂祖他老人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有人說是羽化成仙，也有人說是身死道隕，具體呂祖去什麼地方了，無從考證，也無法隨便相信別人判斷。從那以後，龍虎山山頂成了道門弟子的禁地，死後的道門長老也會被葬在龍虎山，久而久之，這裡成了福佑一方的寶地。

  一陽道人的身死，影響太大，不光是道門，還有一些百姓、甚至是地方官員也千里迢迢的前來送別這位「百歲老人」，據說一陽道人活了有將近一百九十八歲，在民間有著百歲山、百歲天師的稱號。

  記得我當時特別震驚，四省的王爺也來祭奠一陽道人，更讓我吃驚的是，過了有大半個月，一行人帶著朝廷的聖旨來道門慰問我爺爺以及悼念一陽道人，居然連身在皇宮中的那位也驚動了，親自降下聖旨代表他讓人過來。

  道門有很多弟子整天都生活在失落的環境裡，感覺死氣沉沉的，缺失了以前的那種活力，仿佛一陽道人死了之後就如同天塌了來一樣。我這幾天真的有點害怕，躲在房間裡不敢出去，那些弟子一個個看我的眼神都好像是看到仇人一樣，感覺再多看一會，他們會衝過來把我撕碎。

  我這個道門大師兄好像就跟擺設一樣處處受他們擠兌，之前一陽道人跟爺爺兩個人在的時候一直力挺我，現在爺爺受傷去閉關了，只剩下我跟陳喬兩個人，雖然我這幾天一直都不怎麼接觸他們，但是他們好像是帶有目的性的來找我麻煩。

  突然有一天道門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我只是隨便瞅了一眼，來的人正是我母親的外公，看這個樣子剛好可以跟那個老道士一起離開道門，他在我小的時候救過我一命，既然是我母親的外公，理應出去打個招呼，在道門弟子的仇視下我顫顫巍巍的來到那個老道士旁邊。

  「外曾祖父！好久不見」我的聲音有些大，好多人都聽見了，那個老道士看見我臉上說不出的微妙。我是真的傻，居然不知道道門跟奇門是世仇，原本來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既然道門容不下我，那我走就是了。

  萬萬沒想到就在我這一聲外曾祖父下情況變得更糟了，道門弟子一個個惡狠狠的看著我，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樣，現在這個場面已經沒辦法控制了，已經有人起鬨要把我殺了給一陽道人陪葬，這下好了，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惶惶不安，手都不知道該放哪了。

  奇門的老道士急忙站出來說「這是貧道的小曾孫，今天來，一方面是祭奠一陽道人，另一方面是要帶走我這個小曾孫，還望諸位道友行個方便」。有幾個道門長老站出來說「道門有道門的規矩，他是我道門掌教首徒，沒有掌教的師命是不能隨便離開道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