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府城
樓約揮了揮手，讓身後的侍從先去救濟災民。
「武夫陸遠，見過城主。」陸遠拱了拱手。
這個世界武者橫行，對官僚拱手已經算禮數到位了。
陸遠好奇打量著這位樓城主。
城內對於他的傳聞並不多。
大多數的印象就是被架空的流官，像這種勘磨幾年就走的主官，當地百姓都不太放在心上。
「小兄弟是長風武館的人吧。」
樓約招呼他幫忙，一點沒有城主的架子，周圍的災民對他也很是感激。
陸遠穿著長風武館的服飾，一看就知。
陸遠點了點頭，本不欲與他多聊，就算是流官，對於他來說也是大人物，還是少些牽扯為妙。
但樓約卻並不放過他。
「民生之多艱啊。」他看了看陸遠，「還要多謝你們幾大武館鼎力相助啊。」
陸遠心中古怪，這樓城主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莫不是想拉攏武館，伸出手腳掌權做事？
「城主客氣了，戚師古道熱腸，心懷百姓，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陸遠面南拱手，滿是敬仰之情。
言外之意就是有話去跟館主說，他只是個做事的，什麼都聽不懂。
樓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只讓陸遠幫忙看顧秩序，便轉身離去。
陸遠百無聊賴，偶爾有爭搶食物，猥褻女眷的事情發生，也有城衛處理，一切都被樓約布置得井井有條。
他懷中帶了幾個餅，叫住幾個難民，打聽了一些消息。
現在剿匪的步卒一路掃蕩，打滅了多股出來劫掠的黑風賊，迫使其全面收縮。
城衛軍趁勝追擊，殺到了黑風山寨，在周圍安營紮寨，將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
三五日就戰過一場，小規模武者和精銳則遊走在戰場中，斬旗殺將，侵擾營盤。
不知道是僵持住了，還是有什麼謀劃，反正目前是對峙了好幾日。
又著重問了一下黑風賊屠戮百姓之事，大多都表示確有其事。
至於血祭練功，災民都面面相覷表示不知，只有三五人信誓旦旦，但卻說不出細節。
「我要是看這麼仔細，還能跑出來？」
幾人對陸遠頻頻追問，掐著餅不給的行為十分不滿，惱怒反問。
陸遠無奈，這是騙他餅呢。
但也沒較真，把懷裡的食物都分給了諸人。
接下來兩三日，陸遠都被岳威抓過來幫忙。
偶爾能看到那位城主穿行在災民之間，分發衣物，安撫情緒。
心中感慨，這位還是比那幾個世家像人多了。
聽說那幾家一毛不拔，還偶爾敲打這樓城主，給他安撫災民設置障礙。
哎，誠如其人所言，民生多艱。
若自己能鎮壓一方，或許能支持他放手施為。
至於現在，當然還是獨善其身的好。
只望能早些日子理清匪患，將這些難民安置好，不要耽誤了春耕。
……
又過了兩日。
陸遠感覺傷勢好得差不多了，便推了岳威的指派，準備往府城一行。
路引和行腳錄早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囑咐好陸靜後。
翌日一早，陸遠就登上了去府城的大船。
此行有兩個目的，一則是養生功，一則是探聽一番諸多武學的消息。
這次倒是沒出什麼意外，順利過了卡，出了黑山城。
這條運河，乃是前朝挖掘，橫貫三千里，如今已有三百餘年。
是大陳的主要水路，同時，也是整個衡山郡的大動脈。
這兩年偶有零星水匪，都被府城調軍以雷霆之勢鎮壓，保證了這條運河的暢通無阻。
這個世界行船速度不算慢，一個時辰行六十里。
黑山城距府城四百里，前後七個時辰就能達到府城，朝發夕至。
陸遠看膩了兩岸的重巒迭嶂，回房間一直歇息到下午。
直到外面呼喝喧鬧聲響起，他才忍不住下床去船頭看看。
這麼狗血？總不至於出個門就遇到水賊？
心中納悶，走到甲板上時，一群人聚集在甲板上，喝彩打氣。
他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
面前的長河上，兩道身影踏波而立，一人持劍，一人提槍。
雙方你來我往，眼花繚亂。
陸遠甚至眼睛都跟不上這二人的動作！
兩人劍鋒對槍芒，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水面炸起一道水柱。
「好！」船上眾人又是一番叫好！
陸遠忍不住蹭了蹭身邊這位神情激動的老哥。
「我看大家都認識這二位？」陸遠好奇問道。
那老哥撇了他一眼，神情不屑，像在看土包子。
「這你都不認識？伱看這服飾，這持劍的乃是衡山郡大宗，玄元派的弟子。」那老哥鼻孔朝天。
陸遠見他兩人只介紹一人，拿住話頭不繼續說，心下一樂，我偏不問了。
轉過頭津津有味轉過頭看了起來。
「哼！」那老哥胸口一堵，還是忍不住賣弄，「這位提槍的就更是厲害了！」
「此人本是府君之女招的贅婿，一年前突然開竅，如今已經明勁大成，乃是有望人榜的少年天驕！」
嗯？
好熟悉的感覺。
此子……
很厲害就對了。
「何謂人榜？」陸遠抓住關鍵詞。
「哼。」那老哥正要答話，水面上戰鬥已至白熱化。
不由看得目不轉睛，一時忘了開口。
陸遠同樣看著這兩人交戰，心神晃動。
這二人招式精湛，氣血渾厚，一道道勁力炸出，直讓兩岸轟鳴迴響。無論劍還是槍，都使得渾然天成，有種無法言述的韻味。
看年紀也就二十歲上下，就已經修得明勁大成，相比之下，黑山城的明勁，一個個都活到狗身上了。
而且，踏波而行，不單單是勁力能做到的，只怕還練就了一身真氣種子。
這種底蘊，黑山城所有明勁綁一塊都不夠任何一人打的。
這就是新地圖的實力麼，恐怖如斯。
船上眾人看得入神。
幾個呼吸之間，這兩人就從運河一側打到另一側，轉眼消失了蹤影。
「也不知道勝負如何。」陸遠摸了摸下巴。
可惜自己眼睛都跟不上這二人速度，看不出所以然，否則還能看看自己比這種天才差上多少。
不過根據他的固有認知，這種贅婿翻身，往往機緣不小，後勁也不容小覷，短時間怕不是自己能追上的。
府城果然武道昌盛，陸遠心下滿意。
……
經歷了這個插曲後就是風平浪靜，大船一路無事地抵達了府城。
陸遠揉了揉眉心，跟隨船客們一塊下了船。
這個世界第一次坐船，也造船技術太粗糙了，晃得他有些暈船。
府城人口眾多，占地廣闊。光是碼頭所在的永安坊，就有幾個黑山城那麼大。像這樣的坊，還有七個之多。
現在已經入夜，陸遠出了碼頭，準備尋一間住處，明日再去收集養生功。
他如今身上有三片金葉子，碎銀十來兩，也不知道夠不夠買下那六本養生功。
若是有不外傳的，自己還得另想辦法。
這次時間有限，最多呆個三五天就得回黑山城，下月坐館的職司不能拉下。
正經活路不能丟，摸屍賺銀兩可遇不可求啊。
府城生活安定，人氣旺盛，即便已經晚上，街上還是人來人往，兩側秀樓不時傳出鶯鶯燕燕的聲音。
「哼！傷風敗俗！」不舍地看了一眼，陸遠快步離開。
就近找了一家客棧。
「小二！住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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