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樓內熱鬧非凡,人頭攢動。一樓大廳中,賓客們歡聲笑語,那些衣著艷麗、身姿婀娜的女子們與賓客們調笑打趣,推杯換盞,空氣中瀰漫著酒氣和脂粉香。
大廳前方的大圓形舞台上,舞女們輕盈地舞動著身姿,如彩蝶般翩翩起舞。她們的裙擺飛揚,身姿搖曳,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二樓的貴賓席上,各個隔間也都基本坐滿了客人,他們一邊欣賞著舞台上的表演,一邊享受著美酒佳肴,整個醉生樓都沉浸在一片奢靡而歡愉的氛圍中。
「喲,這位公子可真俊俏,這是第一次來我們醉生樓吧?」老鴇那諂媚的聲音響起。
她剛從樓上下來,看到葉凌夕,便一手揮著扇子,一手捏著手絹,扭動著那胖胖的體型走過來招呼。
只見她那這濃厚的妝容,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味,還混雜著令人窒息的濃郁香氣。
葉凌夕刷地打開手中拿來裝逼的扇子,故作風流倜儻之態,實則是想扇走那些濃郁的香氣。
「聽聞醉生樓的花魁紫煙姑娘貌若芙蓉,美若天仙,今晚我特地前來想要一睹其芳容,看看有沒有機會與她邂逅一番。」說完,她向老鴇遞過去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哈哈哈,公子好眼光。不是我吹噓,我們紫煙可是十里八鄉最漂亮的花魁,您瞧瞧在座的各位賓客,絕大多數都是為紫煙而來的。」
「不過紫煙還沒準備好,公子您還需稍作等待。要不先讓巧兒妙兒帶您上二樓,我們給您準備美酒佳肴,再叫上幾位姑娘先陪著公子如何?我們樓里的其他姑娘,也是個個貌美如花呢。」老鴇說起話來也真是巧舌如簧。
老鴇注意到葉凌夕身後臉色不太好的冷霜,內心覺得紫煙的容貌氣質都比不上這姑娘。
不過家花不比野花香,縱使家中的再漂亮,她的主子不也照樣出來尋花問柳了?而且,不管這公子瞧不瞧得上他們這的姑娘,他也在她們樓里消費了。
「阿霜。」葉凌夕輕喚了冷霜一聲。
冷霜會意,從懷中掏出一張面額五百兩的銀票,遞到老鴇手中。
「哎喲,公子您可真是大方豪爽呀,巧兒妙兒,快些帶公子去二樓最上等的隔間,多叫幾位漂亮姑娘好生侍候著。」老鴇接過銀票,臉上笑開了花,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打從這位公子一進來,她就知道是個闊綽的主,瞧這齣手大方的,她看人的眼光就是准。
「知道啦媽媽,公子這邊請。」
隨即葉凌夕被引到了二樓視野最佳的隔間。隔間寬敞透亮,四周採用粉紅色的紗布進行裝飾,處處瀰漫著誘惑與曖昧的氣息。
桌子安置在臨近欄杆的地方,坐在那兒便能將大廳的景象盡收眼底,而下面的人視線卻被粉色紗帳所阻擋,無法窺視到隔間內的情形。
「公子,您請坐。」巧兒拉著葉凌夕坐下,用胸部不斷蹭著葉凌夕。
葉凌夕一陣惡寒,她又不是百合,被一個女人蹭來蹭去,總覺得怪怪的。
於是,葉凌夕壞笑著用扇子抵住巧兒,將她輕輕推開。
「公子……」巧兒面露錯愕之色,正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爺,您的酒菜準備好了。」
「進來吧。」丫鬟們魚貫而入,很快,桌子上擺滿了酒菜。
「巧兒、妙兒,你們也先下去吧。」葉凌夕給冷霜遞去一個眼神,冷霜隨即拿出一大疊銀票放到桌子上。
「公子。」巧兒泫然欲泣,「是不是巧兒伺候的不好呀。您說,我改就是了。」
「是啊,公子。不要把我們趕走呀。」妙兒也極力挽回,希望葉凌夕能讓她們留下來。
剛才媽媽說要叫多幾個姑娘侍候公子的,她本想獨占公子,所以沒有叫那些姑娘,她覺得公子肯定是生氣了。
妙兒心急如焚,急忙拉住葉凌夕的衣袖,「公子,方才是奴家忘了,奴家這就去叫多幾個姐妹過來伺候公子。求公子不要將奴家趕走。」
「別,不用了。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家阿霜似乎吃醋了,我得好好安撫安撫她。」葉凌夕一臉無可奈何。
聽到葉凌夕如此說,妙兒如釋重負。她暗自瞪了冷霜一眼,然後用柔媚的聲音對葉凌夕說道:「那奴家就先行告退了。公子要是想妙兒了,記得叫妙兒哦。」
說完,她和巧兒拿起桌子上的銀票,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
不是她們不爭取,只是她們心裡清楚,自知自己的容貌比不上公子身邊的那名丫鬟。
冷霜頗為無奈地白了葉凌夕一眼,無良主子居然拿她當擋箭牌。
葉凌夕摸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別站著了,快坐下一起吃,今晚出來得急,都沒好好吃飯。」
說著,夾了個雞腿放到冷霜碗裡,「別拉著臉啦,給你一隻大雞腿,給本公子笑一個唄。」
冷霜自從進門到現在,臉色就一直不太好,她知道冷霜是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雖然我很懶,但是也不怕麻煩。俗話說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你是我的人,心裡有委屈,本宮主幫你報仇出氣。」
忍了一晚上的冷霜,頓時覺得眼睛框有點熱,當年要不是主子救了她,估計她也是像這裡的姑娘一樣討生活了。
跟了主子之後,她毅然選擇進入天絕宮,歷經那殘酷的訓練,練就了一身不凡的武功,只為站在主子身邊。
可是主子卻對她說,當初同意她去參加訓練,只是為了讓她有自保能力,在面對一些事時,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主子還對她說,她可以離開,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選擇了留下來。因為從主子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她便認定了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跟在主子身邊,她學到了許多,主子對他們這些屬下也極好,把他們當做家人。能遇到主子,是她這一生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