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想都沒想，便斬釘截鐵道：「不換。」
聽到軒軒的回答，張平本來還笑著的臉瞬間淡了下來。
孫明卓在看到有人占了他們的位置時就極為不爽，現在這兩人還不肯讓位，他的眼裡陰沉沉的。
今天輪到他做東，女神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位置，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
看著悠閒地坐在座位上品茶的兩人，孫明卓冷嗤一聲，而後從衣衫里掏出一張銀票，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這是五百兩，你們的位置我買了。看你們的窮酸樣，怕是不知道這第一樓不是你們這種人吃得起飯的地方。等下吃完飯恐怕也沒銀子付，趕緊拿著錢，滾去別的位置。」
軒軒本就因為身高的問題不開心，現在又有一群人來他耳邊瞎逼逼，聒噪得一匹，頓時怒火中燒。
小手啪的一聲拍桌子上，站起身來大聲道：「說不換就不換，你們怎麼那麼多廢話。我給你一萬兩，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蛋！」
拿錢砸他？不知道他家窮得只剩下錢了麼。亦風被軒軒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氣勢給震驚到了。
這小鬼還真敢說啊，估計都不知道一萬兩是多少吧。
孫明卓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居然敢讓他滾？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是禮部尚書！」
呦呵，都多大的人了，吵架還搬出自己老子。別以為我家沒人！
「那你知道我娘親是誰嗎？」軒軒滿是不屑地瞥了孫明卓一眼。
看著軒軒在知曉他身份後，依然無所畏懼的模樣，孫明卓身上忽然升起一股涼意。
難道他無意之中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帶著幾分不確定，他地開口問道：「是，是誰？」孫明卓身後的幾人也顯露出些許不安。
軒軒輕蔑地看著他們慫了的樣子，一字一頓地開口道：「我娘親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啥玩意？」在座的眾人，包括亦風，都是黑人問號臉。
快速搜索記憶，在確定沒聽說過什麼「社會主義」之後，孫明卓陰沉臉，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耍我？」
軒軒無奈地攤攤手：「這是真的，你是不是沒聽說過？你沒聽過只能說明你知識淺薄，有時間多看看書，提升提升自己的見識和氣度吧。不要只會跟小孩子吵架，吵不贏也就只會搬出自己的爹是誰，你以為你爹是天王老子，誰都怕嗎？」
「你，你。」孫明卓顫抖著手指向軒軒，被懟得滿臉通紅，也分不清是羞的還是氣的。
平日裡，他只要搬出自己的爹，別人都會給他幾分面子。可現在這招不管用了，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亦風在一旁圍觀軒軒把人懟得啞口無言，那叫一個爽啊。
難怪這小屁孩喜歡懟他，難道這就是懟人的快樂嗎？
見孫明卓一直指著軒軒，亦風將自己的佩劍猛地甩到桌子上，陰惻惻地說道：「手指不想要了？」
孫明卓唰地一下把手收回來。
看著他那副慫樣，亦風無良地笑了。
人群中一直盯著亦風出神的詩婧，見到亦風的動作，終於回過神來。
看到旁邊隔間的人都一臉看好戲地看著他們，此時服務員也走了過來。
詩婧臉色微微一變，走上前對孫明卓柔聲說道：「孫公子，詩婧知道你是因為詩婧喜歡這個位置才想著交換的，不過既然這位小公子也喜歡這裡，那我們就讓給小公子好了。」
緊接著，她又向亦風行了個禮，「打擾公子了，希望公子見諒。」說完，她回頭看向孫明卓。
孫明卓接觸到她楚楚動人的目光，被會心一擊。
既然女神都開口了，那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另外兩個男子也沒意見。其他姑娘向來以詩婧為首，自然是聽她從的安排。
於是孫明卓拿回銀票，帶著一眾人轉身走到對面的隔間。只是，孫明卓眼裡透著濃郁的不甘。
詩婧腦海里一直在思索著亦風是誰。她真覺得亦風很眼熟，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過亦風貌似不懼怕禮部尚書，因為剛才雙方起爭執時，他一直是看好戲的態度。
而且也不是她的愛慕者，剛才她上前行禮時，沒有在他眼中看到愛慕之意，並且在知道她喜歡那個隔間時，也沒有讓給她的意思。
「詩婧姑娘來點菜吧。」孫明卓諂媚地把菜譜放到詩婧面前，滿臉痴迷地看著她。
被打斷思緒的詩婧不再糾結，心想亦風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否則她不可能不記得。
對著孫明卓羞澀一笑，便低頭認真地翻看菜譜。
亦風淡淡地瞥了詩婧幾眼。
傳言聚雅閣的詩婧姑娘容顏不遜於帝都第一美女沈如雪，而且還精通琴棋書畫，舞姿更是絕艷。
聚雅閣是一座茶樓，文人雅士聚會或者談事時常去的地方。詩婧是裡面的茶藝女，聽聞眾多世家公子，文人騷客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只是今日一見，只覺得她長得好看是挺好看，但也沒有傳言中那麼美，其他方面也有待考證。
「什麼叫讓給我們，本來就是我們先來的。」軒軒朝著對面那群人翻了個白眼，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亦風用肩膀碰了碰小包子，「你小子挺行啊，連禮部尚書的兒子都敢懟。」
「禮部尚書很可怕嗎？」小包子好奇地問道。
「禮部尚書可是個大官，你不怕他把你抓進大牢里？」
「不怕，我娘親會保護我的。」
娘親告訴過他，不能隨便欺負別人，但是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自己。要是有人欺負他，就懟回去，娘親給他撐腰。
亦風搖頭一笑，小屁孩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所以才敢懟天懟地。要是孫明卓真的找小屁孩算帳，他那開雜貨鋪的娘可保不住他。
不過小屁孩現在住在王府，也算是他們的人了，孫明卓那小子不敢輕舉妄動。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兩人葛優躺在椅子上。軒軒滿足地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
娘親不在，就沒人逼他吃蔬菜了，幸福。
躺了一小會兒，起身叫亦風走人。
「小鬼，你還沒結帳呢。」亦風把他叫住，服務員也機靈地走了過來。
軒軒雙手背在身後，老神在在地往外走，「我在第一樓吃飯不用付錢。」
「你在做夢嗎？」亦風疑惑。
軒軒對著亦風神秘一笑。
哪曾想，
「客官是要結帳了嗎？你們一共消費了兩千三百兩。」服務員微笑著在隔間門口攔住兩人，遞過一張帳單給他們。
亦風用眼神示意小屁孩給錢。
「那個……你不認識我嗎？」軒軒伸出小肉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服務員微笑地搖搖頭。
好吧，他沒來帝都吃過飯，這裡的服務員不認識他也正常。
「把你們的主管叫來。」
「我們主管不在呢。」服務員耐心地回答道。
那咋辦，軒軒皺起眉頭，以往他都是刷臉的，現在好像行不通了。
嚶～到自家店裡吃飯還要付錢。
「亦風大笨蛋，你先幫我墊著，回頭我再還給你。」
「……你沒帶夠錢也敢進來吃飯？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