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那道身影較為高大,不像是尋常百姓人家。
況且,依照易寒安那謹慎的性格,必然會親自看著她被攜走才能放心,前期無人可用他只能自己親自來。
所以,那道身影到底是誰也就顯而易見了。
謝清棠不再前進,一雙明眸不停的尋找,但周圍雜草太多,加上記憶久遠,她無法判斷易寒安的位置到底在哪裡。
謝清棠倒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易寒安這人只能文不能武,前世能爬那麼高全靠她在背後出謀劃策和謝家的支持。
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謝清棠拿出提前做好的弓箭,在箭尾綁好東西後,直接射向遠處的那塊巨石上,或許因為巨石整日風吹日曬,早已鈣化,那支射出的箭牢牢的插入到巨石中。
…
什麼東西?
易寒安擰眉,他剛才精神高度集中的等待著馬車的到來,突然被一陣呼嘯的箭聲驚嚇到,順著聲音往後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只能看向巨石那支箭的所在處。
箭尾綁的是什麼?難道是那些人?
易寒安內心十分掙扎,但又怕會是那些人向他傳遞的信息只能小心謹慎的朝那邊移動。
…
終於看到有灌木在晃動,謝清棠立馬向那邊注意,只見用灌木枝喬裝打扮過的身影正緩慢朝弓箭移動,果真,果真是他。
前世的一切果真都是一場騙局,或許因為那個未出生的孩子,謝清棠對易寒安還留有一絲情分,但現在全部都煙散雲消。
只見易寒安拔下那支箭,取下箭尾的東西還沒認真看,那東西便如同煙霧一樣瞬間炸開,隨後"砰"的一聲,易寒安便直愣愣的倒地不起。
…
謝清棠和蒔蘿費力的把易寒安搬上提前準備好的馬車上,隨後拿起車的的鞭子狠狠抽向馬兒,馬吃痛,長嘯一聲飛快的跑走。
做完一切,謝清棠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呵,那山賊窩裡喜好男色的山賊可不少,也不知道易寒安的線人能不能及時把他救出來。
嘖,真是便宜他了。
"走吧,蒔蘿。"
"小,小姐,我們這是殺人了嗎?"
還未等謝清棠回復,遠處便傳來一陣陣痛呼聲。
"蹲下!"
謝清棠連忙拉下蒔蘿,小心謹慎的觀望著遠方的情況。
"小姐,是山賊!"蒔蘿內心十分震驚,但又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壓低聲音。
"嗯。"謝清棠表情嚴肅的回覆,好險,在晚一會兒估計她們就暴露了,這個地方遠遠不到前世那群山賊隱藏的地方,看來山賊也是等急了,忍不住提前一點,剛好看到馬車準備攔截,卻被受驚的馬兒撞了個正著。
不過那群山賊很快反應過來,有人直接跳入車內,等在出來時肩上托著用麻袋套著的易寒安。
"小姐,是易公子!他被抓了!"
……
又等了有一會兒,確定那些山賊已全部離去,謝清棠才開口道:
"蒔蘿,回去吧。"
回去的一路上,蒔蘿都默不作聲的跟著謝清棠,幾次張口卻沒說出任何話。
直至馬車重新出發許久,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謝清棠看著蒔蘿這副模樣,內心輕嘆了口氣,看來是嚇到這丫頭了,剛想開口安慰,蒔蘿突然跪下,語氣凝重道:
"小姐,蒔蘿不知小姐的用意,蒔蘿深知不應該過多了解主子的事情,但蒔蘿願意一直追隨小姐。"
"從謝老夫人把蒔蘿派給小姐的那一刻,蒔蘿就是小姐的人。"
看著這樣堅定的蒔蘿,謝清棠內心感慨萬分,哎,前世正是這小丫頭在自己得了風寒奄奄一息時以自己的性命才請來了太醫,現在,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經歷了怎樣的思考說出這一番話。
謝清棠扶起蒔蘿安慰的摸了摸她的手,開口道:"蒔蘿,你沒發現我們換了一條道嗎?"
"啊?"
"這條道更遠,但好在是安全一點。"
"倘若沒有換道,那我們走的便是那條有山賊的小道,那被山賊抓的便是你小姐我了。"
"小姐,你是說……"蒔蘿似乎是反應過來,驚訝的捂著嘴巴,隨後憤憤不平道:"奴婢說那易公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在那裡,原來是一早就埋伏好的!"
"賠,什麼公子啊!奴婢只以為他只是說話那麼輕浮,沒成想還妄想算計小姐!虧奴婢在他被抓時還擔心他!"
謝清棠聽著蒔蘿的吐槽,愜意的喝著茶水,嘖,這小丫頭還不算笨。
……
次日傍晚。
馬車才終於搖搖晃晃走到謝府,與前世相同的是,府前站著烏泱泱的人群在等待著她。
"小姐,怎麼這麼多人啊?"
蒔蘿從車窗外望去,看到這麼多人也察覺到有一絲的不對勁。
謝清棠從窗口處看到了早已回復的柳煙,即使現在已是傍晚,但那臉上的笑確是止不住的燦爛,甚至還換了一身新衣服。
呵,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
"吁~吁吁~~"
隨著車夫的叫喊馬車逐漸停下,馬車外的僕人立馬上前放車登,拉開車簾,蒔蘿也護著謝清棠的頭部以防不小心撞到。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柳煙激動的上前攙扶,直到謝清棠下車,車簾重新合上也未見有其他人下來。
柳煙內心隱隱有些不安,"小姐,只有你一人回來嗎?"
"當然不是。"
隨著謝清棠的話音剛落,柳煙的笑容愈加燦爛,人群前的謝父更是氣憤的甩開身旁二房的手,想要朝她走去 。
人群中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相同,或同情,或嘲諷,或得意,或幸災樂禍。
謝清棠內心冷哼一聲,這些眼神她在前世見多了,現在這些對她來說沒有絲毫觸動。
"你這個逆子,與你一同回來的還有誰?!"
"你有考慮過你其他妹妹的名聲嗎?!"
謝父怒氣沖沖的衝到謝清棠面前,手臂高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