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沒改名的事兒嗎?」王雅芝心疼的看著寇溪臉上被抽的兩道紅印。記住本站域名寇溪捂著胳膊呲牙咧嘴,淚珠兒簇簇的往下滾。
別說王雅芝就是她婆婆老於婆子都心疼,扶著她往屋子裡面走:「咋回事兒啊?憑啥打你?」
「我尋思這不是沒改名字嘛,尋思買一斤桃酥回家哄哄他們。」沒等寇溪說完,王雅芝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你還給他們買桃酥?該他們欠他們的?你自己的工作,整的跟對不起他們似的。」
寇溪抽泣道:「我剛進大門,霍天一就跑過來跟我要。我先給他一塊吃,我婆婆看見了說我太摳了給的少。我心裡就不樂意,我說我一個當大娘的給點就不錯了。想吃讓他爹媽給買,我婆婆這就急眼了。」
老於婆子擰了一個乾淨的手絹,遞給寇溪溫柔的說道:「閨女,擦擦臉,慢慢說。不用怕,咱們老於家給你撐腰。這是你娘家,咱們不能讓他們欺負了。」
寇溪嘆口氣道:「謝謝大娘,哎,我就是沒有那好命。從小我媽就死了,尋思我能攤上跟您一樣的好婆婆,哪能想遇到是這樣的.....」
老於婆子心裡舒坦極了,當下拍著胸脯說道:「你就把我當你親媽,放心吧,我們給你撐腰。」
寇溪又道:「我回屋想要找件明天上班穿的衣服,我婆婆跟我那弟媳婦進來了。一進來就沖我嚷嚷,說我這個不行那個不對的。我弟媳婦兒說就算是我把名額讓給了小叔子,他們兩口子也不領情。那是我應該的,因為我當初嫁過來搶他們房子了。我婆婆也說老霍家給了我三千塊錢彩禮,我給小叔子工作是應該的。」
沒等寇溪說完,王雅芝爆碳般的脾氣聽不下去了。噼里啪啦地說道:「那不對啊,你這彩禮不是她給的。是你男人霍安自己掙的工資,人家自己掏錢娶的媳婦兒,跟她們有啥關係?」
「對呀,我還說那老房子本來就是我婆婆活著的時候蓋的。這麼多年我們家老爺子也沒花錢蓋房子呀,我結婚都沒蓋房子,那我們住東屋不是應該應分的嗎?我們兩口子怎麼就是個外人了?」寇溪憤然又委屈:「我婆婆還說我在家裡頭白吃白喝,一分錢生活費都不給。」
「不給生活費?」王雅芝氣的火冒三丈:「去他麻了個壁的!你們結婚之後,霍安每個月都往郵局匯一百塊錢。這錢不都是你婆婆收的麼,怎麼沒給錢啊?一個月一百塊錢,花哪兒去了?還跟你要生活費?」
寇溪一臉懵逼的看著王雅芝:「啊?」
王雅芝見她一臉蠢相,恨鐵不成鋼的在她頭上點了一下:「這兩個月霍安不都是把工資匯到郵局嗎?郵局把匯款單送你們家去,誰都看見了是你婆婆去取得錢。我問你,這錢給你了嗎?」
寇溪這才後知後覺得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剛結婚的時候,婆婆哄著她說寇溪年紀小不懂事。她把錢存起來給她們兩口子攢著,到後來因為個什麼事兒來著?哦,是霍安探親假回來,跟她說讓她自己把錢存起來。她這才有了人生中第一個存摺,以前的那些錢也就不了了之了。
實在是重生而歸,很多事情接踵而至容不得她細細回憶。要不是有表姐王雅芝在一旁提點著,她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是想不起來呢。
看著寇溪這副受氣包的樣子,王雅芝就覺得憋屈。她對寇溪說道:「你在我這呆著吧,我去問問老霍家,能不能過了。不能過趕緊分家,這麼欺負人可不行。」
寇溪連忙追上去,怯怯的說道:「我,我那個婆婆可厲害了。姐,你一個人能行麼?」
「真有意思!」王雅芝拍著胸脯道:「我也不是吃素的。你今天放心在這住下,明天早上就去物資上班去。老霍家要不把這兩個月的匯款交出來,別想從我們家接你回去。沒有王法了呢!實在不行,我就去公社告狀去。看看他們一家子的臉往哪兒隔!」
寇溪這心裡頭暖和和的,被人關心在意的感覺真好。她這些年要不是有這個表姐想著,多少事兒上提點著,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呢。
可惜表姐什麼都好,就是家裡過得太窮了。生了兩個孩子都沒有供上大學,她面朝黃土地朝天幹了一輩子。老了還去山東剝蒜皮掙養老錢。
寇溪暗暗決定,如果真的回來了,這一次一定要帶著表姐發家致富,不再讓她為生活而操勞。
正思忖著,王雅芝已經去了馬廄。拿出一個長長的馬鞭,喊上隔壁的媳婦兒。兩個五大三粗的老娘們風風火火一路罵罵咧咧氣勢昂然的衝去了霍家。
也不是寇溪慫,從醒過來倒現在她一直都是被動狀態。現在根本不適合跟婆家人面對面的起衝突,而她自己確實也需要一個緩衝思考的時間。
老於婆子勸了兩句,讓她在屋裡躺一會兒。自己也忍不住悄悄的出了門去看熱鬧,想看看自己那個爆碳一樣的兒媳婦是怎麼收拾老霍家的那個不要臉的歪婆娘的。
現在已經過了秋收,家家戶戶都沒有啥事兒可干。聽見點動靜,可不都全家出動看熱鬧去。
剛才李翠蓮在院子裡抽兒媳婦,早就在那一片傳開了。而且一路上寇溪捂著臉嚎啕大哭的樣子,也吸引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這會兒看見王雅芝拿著個馬鞭,一路風風火火的沖了出來。全都興奮的跟什麼似的,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三四十個都跟在王雅芝的身後。
更有那好事兒的半大小子跑到霍家報信:「老於家的媳婦兒來了,老於家的媳婦兒來了!」
李翠蓮剛才見寇溪哭著往外跑,心裡就明白這下壞事兒了。她能往哪兒走,肯定去自己表姐家了。這王雅芝也算是霍安跟寇溪的介紹人,她來興師問罪她是有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她又不敢讓霍大貴知道,這會兒不管王雅芝在外面如何叫罵只當縮頭烏龜就是不出去。
可是霍大貴怎麼能當聽不見,剛才他幹活根本沒注意發生了什麼事兒。這會兒一出豆腐房,看見好多人圍著自己家院子看熱鬧,立馬走到大門口。拉著王雅芝問道:「侄媳婦兒,你這是幹啥呢?」
王雅芝冷笑道:「叔,你可別當做不知道。我妹妹讓你們家那個厲害婆婆給打了,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我就是來問問你們家,憑啥打她?我老姨夫都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你們家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霍大貴滿臉驚訝:「誰打的?霍魯他媽打的?不能啊!」
「不能?」王雅芝炸了:「我這麼大的人了,我能撒謊麼?我能撒謊,寇溪臉上身上都是她抽的紅印子是假的麼?你問問這跟前的鄰居,大家都看見了寇溪在你們家院子裡被你媳婦兒揍。」
王雅芝索性連「叔」都不喊了:「霍大貴,沒有你們家這麼欺負人的!你們還想咋占便宜啊?啊?你們家娶媳婦連個房子都不捨得蓋,我老姨夫照樣兒陪送一個電視機一個縫紉機,你問問整個紅旗鎮誰家這樣?你們家占了便宜沒夠是吧?還想讓我妹妹把物資的工作讓給你們家霍魯!每個月拿著霍安的一百塊錢的匯款,還說我妹妹白吃白喝。憑啥呀?我就問你們,要不要點臉?我妹妹嫁不出去了,讓你們家這麼欺負啊?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這些事兒給我說明白了。咱們就去公社,去找政府說道說道,看看你們家乾的都是什麼驢操的事兒!」
霍大貴被一個小輩奚落成這樣,氣的滿臉鐵青。
有跟王雅芝相熟的媳婦兒,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道:「就是啊,寇溪挺好的。幹啥在院子裡就那麼打人家啊!人家爹媽不心疼啊?你們看人家男人在部隊裡,就欺負她無依無靠唄!」
「哎呀媽呀,沒聽說過還扣兒子匯款的。李翠蓮真好意思啊,真行啊,沒聽說還有跟兒媳婦要飯錢的。」
「有了後媽就有後爹唄,這玩意不就是這麼回事兒麼。一個月一百塊錢呢,要錢還要啥臉那!」
「寇溪可真能忍啊,要是我早就不幹了!」
「不能能咋地,你一個新進門的媳婦兒。還能離婚啊?娘家也不在這,男人在部隊一年看不見一回,可不就是任由婆家人欺負唄。」
「哎呀媽呀,真是可憐!嘖嘖嘖,霍大貴真厲害啊,以前沒發現他是這樣的人啊!幸虧沒把我家閨女說給他家,要不可後悔死了。」
霍大貴被周圍人指指點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怒火中燒,回頭衝著屋子裡面大吼道:「哎,李翠蓮,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
高麗曼抱著孩子瑟瑟發抖,一點聲兒都不敢出。李翠蓮更是大氣都不敢喘,認定了今天就是外頭說破大天也不帶出去的。
霍大貴沒能夠把媳婦兒叫出來,被周圍看熱鬧的男人奚落:「哎呦,霍大貴啊你這不行啊。你在家裡也不當家啊,你媳婦兒根本不慣著你。哎呀呀呀,真磕磣!」
被激的毫無理智的霍大貴,氣沖沖的衝進屋子裡。抓著子哇亂叫不肯出去的李翠蓮,將她拖到院子裡。指著外面的人,衝著李翠蓮大吼道:「咋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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