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竹屋裡,大汗淋漓的顏七七的忙著拭針。
「景風致你從小就喜歡搶我的東西,你小時候搶我的槍,上學搶的第一名,你現在還要搶走我的美人。」
門口被黑衣人保鏢攔著的姜玥嘴裡罵罵咧咧對他進行控訴,可他卻越說越起勁。
景風致的臉色是越來越黑,他現在一心都撲在楊婆婆身上,根本無暇顧及門外亂咬的瘋狗。
這噪音吵到需要專心的顏七七。
「你不要嚎了,感謝你誇我是美人,我可沒有看上你。」
顏七七無語死了,一個冷麵人就已經很煩了,這又來了一個癩皮狗。
景風致饒有興趣挑逗的看眼姜玥,他小子的臉已經憋的通紅,一向巧言善變也讓顏七七懟的啞口無言。
景風致不免對眼前這個小丫頭生出點敬佩之情,保持著吃瓜的優良品質。
姜玥的臉色暗下來,玫瑰花也低下驕傲的頭,門口只留下了長長的身影,漠然消失。
顏七七耳根突然清靜,她瞟了一眼門口,發現無人,心裡有點悔意,是不是剛才的話說重了。
細心的景風致察覺到異常。
景風致依舊冷冰冰的:「沒事,他就這樣。」
顏七七繼續著手裡的動作,最後一根銀針刺入百會穴,楊婆婆的眼皮跳動幾下。
景風致匆忙上前不經意間將顏七七擠到床尾。
「婆婆,婆婆,你怎麼樣,還有哪裡難受?」
景風致溫柔的如細雨般纏綿。
顏七七一時間頓住,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不相信眼前的人,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蘇小姐,景總跟顏神醫在...」
「滾,你什麼東西也敢擋本小姐的路。」
守門的黑衣人低著頭不敢知聲,畢竟誰都不敢得罪這位大小姐。
之前嘴硬的人,在醫院躺半年,到現在還沒有出院。
滴嗒滴答的腳步聲傳來,顏七七抬頭望去。
身著鮮紅的連衣裙,烏黑色的波浪卷慵懶自得的躺在她完美的鎖骨上,五官之間相得益彰,有一點異國風情的美,雪白的長腿,白色高跟鞋凸顯著美麗的腳懷,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美的無可挑剔。
顏七七未做任何反應,就被這個表面溫柔的女人一把推開,一屁股坐到地上。
景風致感覺到身旁的動靜,微微蹙眉。
「不長眼啊,擋到我了。」
顏七七深深吸口氣,看了床上的婆婆。
「病人現在需要靜養,麻煩你聲音小點。」顏七七懟回去,誰知那女人一臉不屑表情。
景風致語氣不善的低吼:「都閉嘴。」
囂張的女人立刻收斂了,臉上露出一絲膽怯。
顏七七不想繼續呆在這裡,楊婆婆已經無礙。
顏七七挑眉看了眼蘇小姐,那張委屈的小臉,我見猶憐。
「景總,該我做的,我已經完成,告辭,希望你信守承諾。」
景風致給楊婆婆蓋好薄被,打算送送顏七七。
一雙纖細白皙的小手挽著景風致結實的手臂:「景哥哥,我一個人在這裡害怕。」
那雙含淚的狐狸眼,別提有多撩人。
「害怕?回蘇家。」景風致沉濁的聲音壓抑著不耐煩的情緒,甩給上官迪一個眼神。
這個工具人第一時間明白老大的用意,賠著笑臉迎上去:「蘇小姐,這邊請,送您回去。」
蘇雅不死心,扭捏的哼唧著,試圖吸引景風致的目光,可對上的還是一雙冰冷的眸。
他額頭黑的已經如碳,上官迪識趣的拉開蘇雅。
顏七七走出竹屋也沒有閒著直奔上次採藥的地點,遠遠的就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
姜玥興高采烈跳起:「七七,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
顏七七一整個無語,一個景風致就夠他煩的了,現在又來了一個姜玥,她這是惹到那路神仙了,都見不得她好。
顏七七秉承著一向於人友好的思想:「你不是被趕出去,怎麼又出現在這。」
「你這是在擔心我?我就知道你根本沒有你表現的那麼冷血。」姜玥圍著顏七七笑著跑著高興的像個孩子。
顏七七嘴動了動,又忍了回去,自顧自的蹲在地上採藥。
姜玥的目光逐漸炙熱:「顏七七,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我,我也是有幾座藥山,只是沒有他的多罷了。」
不遠處的一雙冰冷的眼神變得無比寒冷,帶著一絲沒落,眸被罩上了一層烏沙,看不出他的思緒。
「不考慮。」一字一句沒有留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哦。」姜玥笑容僵在臉上,緩慢的低著頭,儘量隱藏那個失落的模樣。
顏七七意識到是否有些過分:「我孑然一身,無人可靠,無家可歸,還是免了不必要的情愫,對你我都好。」
顏七七心裡很清楚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的使命是守護藥王谷,可現在的她在這個時空,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她很明白,自己總歸還是要回去的。
風吹起湖邊翠柳,景風致衣角被微風帶著跳舞,而那雙眸好像在思考著偷聽來的話,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又多了一絲好奇,也像是找到了世界的另一個自己。
姜玥收拾好情緒後,抬頭還是那張標準的笑臉。
「沒事,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不趕我走,不討厭我就好。」
顏七七下意識吞下口水,雖然姜玥的容貌比那個冷麵人遜色幾分,可也帥的獨樹一幟,比得上青樓的頭牌。
「隨便你。」
姜玥嘴角酒窩深的可以裝上二兩白酒,低身采著跟顏七七手上一樣的藥草。
顏七七也不是貪心的人,采夠藥量就離開,姜玥如跟屁蟲一樣也追了上去。
「景總,蘇小姐已送走。」上官迪摒氣小聲回到。
「將那些送到傷老那裡。」沒有因為上官迪懈怠而有怒氣,語氣溫和,也許是因為楊婆婆的身體見好了吧。
景風致的神色漸漸的變的恬然,眉宇間那抹隱約的悅色,仿佛已經隨著遠處的身影而去,一絲明媚之色開始在他臉上蕩漾開來,上官迪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會錯意。
盯著異常的景風致許久,都忘了回應。
「哦,是,景總。」上官迪低著頭,不敢知聲。
景風致突然心口一陣巨疼,體力不止的單膝跪地,一雙骨骼鮮明的手強撐著地面,支撐著這局殘破的軀體。
上官迪迎上去攙扶:「景總,你...」
景風致額頭都是大顆的汗珠,而嘴唇已經發紫,雙眼沖血。
「閉...」話未說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