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速度極快,根本不管後面追他的人,幾步邁過狹窄的廊道來到一扇門前就是一腳。
「轟」
一聲巨響,趙延破門而入。
屋內還算寬敞,十來個人分成兩撥,一些在喝酒一些在打牌。
突然傳來的響聲將所有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屋內一時安靜到了極點,只有桌上那隻對講機還在咆哮。
「虎哥,有人衝進來了,虎哥有人衝進來了.......」
光頭面色凝重,又充滿了怒火,將對講機拿起。
「我已經看到他了。」
說完將對講機丟到一旁。
門外,趙延用手扇了扇揚起的塵土以及屋內的煙霧,然後才慢慢的走了進去。
看清了趙延的面容光頭男虎哥站起身來。「小子,你這是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就是來找個人。」
「找個人?我看你是來找死是吧?」虎哥冷笑道,說著就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準備上前。
屋內這群人都是無法無天的主,今天竟然讓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屁孩衝到面前。
要是不狠狠的給他點顏色看看說去不讓人笑掉大牙。
「慢。」
正在虎哥邁步上前時,一聲呵斥打斷了虎哥的動作。
原本惱怒的虎哥卻立刻止住步伐,轉頭望向牌桌上的人說道:「文爺,您吩咐。」
那個叫「文爺」的人看上去約摸四十來歲,但身處這樣的環境中卻顯得突兀。
一身筆挺的西服,左手夾著雪茄,眼上戴著一款秀氣的金絲眼鏡。
整個人看上去不但不兇惡甚至還有一絲儒氣。
文爺叫停了虎哥,對著趙延問道:「小兄弟,你說要找人是找那位?找他要做什麼?」
趙延笑道:「我找你旁邊那位,找他當然是要宰了他。」
文爺眉頭微皺,左右瞄了一眼,但旁邊兩人都面露疑色。
趙延見此直接點道:「那個獨眼龍,別在那裡裝了,我找的就是你,三個月前彩虹橋下,這筆帳今天我來找你算算。」
聽趙延這麼一說,那獨眼龍才回想起來,「是你!你竟然沒死?」
而後他又對文爺解釋道:「文爺這是我和這小子的私事,我這就解決他。」
那人點點頭,得到肯定後獨眼龍從桌前走出對著趙延走來。
「小子,該說不說你命還真大,被打成那樣沉江居然還能活著回來,但回來就算了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說著獨眼龍已經來到趙延面前。
他伸手從背後抽出一把匕首對著趙延的脖子橫抹過去,想要一刀帶走趙延。
趙延雖然肉身實力不足,但以前的境界擺在那裡,他反應速度極快。
在匕首即將碰到脖子時他微微往後一移便躲過去,隨後伸出手抓住獨眼龍握住匕首的手。
用力往反方向一擰,將匕首對準獨眼龍左肩一下拍了進去,瞬間整把匕首沒入其左肩中。
那獨眼龍也是個狠人,被這麼一柄匕首插入身體。
非但不喊疼後撤,而是一個屈身下伏來了一記掃堂腿,想要將趙延放倒。
趙延也不慣著,抬起左腳將踢來腿踩在地上,而後又抬起右腳反向踢在了他的膝關節上。
只聽見「咔嚓」一聲,獨眼龍的右腿便被趙延折斷。
那獨眼龍此時左肩插著匕首,右腿又被折斷,如此巨大的痛處讓他再無行動力。
倒在地上苦苦掙扎,但卻硬是不吭一聲。
趙延見此也不免動容。
「看在你還算條漢子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下輩子莫要作惡了。」
趙延說著準備結束掉獨眼龍的性命。
但文爺這時卻開口道:「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將小杜打成如此重傷,再大的恩怨也已經消除了吧。」
「且我還在這裡要是看著自己手下就死在面前,以後我還怎麼在這江寧市混。」
「文爺是吧?我之前就說了今天是來殺他的,今天誰也難不住。」
趙延說著俯身將獨眼龍肩上的匕首抽了,而後又一下刺入他的喉嚨。
那獨眼龍抽搐了兩下,眼中的光澤黯淡了下去。
這些只在一瞬之間,文爺也沒想到趙延如此果斷。
剛剛還在說話,卻突然痛下殺手讓他慘損一員大將,同時當著這麼多手下人讓他臉面盡失。
他不由大怒,伸手示意。
七八個大漢聞令而動,抄起傢伙對著趙延沖了過來。
趙延不再留手,快速閃動身形,不過幾個躲閃出擊。
那圍上來的七八人便被打得七零八落,全都倒在了地上。
這還是趙延在留手的情況之下,不然這些人不可能活下來。
他本就不是嗜殺之人,加上這是現代社會,突然死了這麼多人,到時候他難免也有麻煩。
解決了眾人,趙延道:「我來此只為解決與他的恩怨,你們若還想出手別怪我手下無情。」
說完趙延轉身往外走去,快到門口之時候,趙延突然轉身對著文爺說道。
「你還是把槍放下吧,相信我,在你開槍之前你一定會先倒下,記得把地上的處理了,這個對你們來說不難吧。」
說完趙延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趙延走後,文爺深吸了一口雪茄。
才緩緩安排道:「把屍體處理了吧,今天的事情保密誰也不得外傳。」
他表面強裝鎮靜,但背後握槍微微顫動的手表明了他此時的後怕。
離開酒吧,趙延往家裡趕去,失蹤三個多月估計家裡人都著急死了。
趙延家並不算富裕,但聽爺爺說祖上富裕過,所以在老城區的有一套小別墅。
家裡的爺爺也比較念舊,且趙延父母在外做點小生意家庭生活基本穩定,這套寨子就一直保存了下來。
但趙延記憶中自己小時候長大的地方不是在懷寧,那是一個叫九龍倉的地方。
那時候不但有大伯、二伯還有眾多的長輩。
但後來聽父母說因為戰亂大家走散,他們帶著趙延才來到了爺爺生活的城市。
而且核輻射也將他的家鄉污染吞沒法再也回不去了。
回家路上,趙延思緒萬千,一別三萬年頗有種「近鄉情更怯,不敢見來人」的感覺。
沒多久還是來到了家門口,本想直接開門進去又怕嚇著家裡人。
畢竟失蹤了兩三月的人突然出現,怕瞬間驚喜變驚嚇。
按下門鈴,屋內傳來了老人的聲音。
「誰啊?」
「爺爺是我,趙延,我回來了。」趙延顫聲道。
「趙延?」老爺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連忙開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確認是趙延後,他先一喜而後又故意板著臉道。
「你這孫子,這三月都跑哪去了,都要把人急死了。」
說著伸手對著趙延頭上打去。
但說是打,到了頭上卻變成了撫摸,而後開始左右端詳,「來讓爺爺看看有沒有受傷。」
「爺爺,我沒事兒。」
「沒事就好,跟爺爺好好說說這三月幹啥去了。」
「嗯嗯,進屋去,我慢慢跟您老人家匯報,外面風大別著涼了。」
「哼,我這老骨頭還硬朗著呢」
「是是是,您老人家身體比我還好,我怕我著涼了好吧,我們進去。」
「這還差不多」
「餓了沒有?」
「剛吃過。」
「口渴嗎?」
「也喝了」
「......」
老人斷斷續續的嘮叨中兩人進了屋。
這嘮叨之前趙延聽起來很煩,但此刻它卻比九天之上的天籟還要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