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意思,那邪靈是有冤屈未了,那你找到她原本的屍身了嗎?」
洛纖歌聽完許塵瀾和那邪靈的對話,反問道。
「沒有,」,許塵瀾搖了搖頭,「我大哥還派人去查了,但一無所獲,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人,仿佛一夜之間蒸發了。」
「那你還回許家嗎?」
洛纖歌不再去深究這個問題,畢竟現在自己還沒有能力。
若是為了那所謂的正義感,貿然去查這件事,怕是要連累整個洛家。
「過陣子吧,我現在心裡還有點小疙瘩,一點點。」
洛纖歌看著她這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
距離洛纖歌回國子監學習還有大半個月。
洛瑜璟早早就讓人去掌簿司報名,連同許塵瀾的一起報了。
這幾日,溫若淅看得緊,怕洛纖歌出去玩了,沒個頭。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病剛好的原因,洛纖歌就沒有一日是安心待在家裡好好學習的。
「我餓了,冬至,你去香滿樓給我買一隻烤雞回來。」
洛纖歌躺在小榻上,伸了個懶腰,吩咐道。
「哦,好的,小姐你等等,我先去把驚蟄叫來。」
「等等,為什麼要把驚蟄叫來?」
「夫人說,您這天玩得有點太瘋了,得靜下心來安心學習,不然回了國子監會很迷茫的。」
洛纖歌生無可戀地躺下。
哇!她不想學習啦!她要解放天性!
「不用,我睡會兒,別讓驚蟄過來,有人看著,我睡不著。」
「哦,好吧,那小姐我去買烤雞咯。」
說完,冬至就走了。
洛纖歌笑了一下,缺心眼的孩子喲。
留了張紙條,就去找許塵瀾了。
紙條上寫著『小姐我出去玩啦!烤雞就給你吃啦~』。
洛纖歌蒙上面紗,讓許塵瀾帶著她從後院翻牆逃了出去。
「纖歌,你確定嗎?到時候伯母得罰你了。」
許塵瀾有些心虛。住在人家家裡就算了,還帶著人家女兒瞎胡鬧。
「哎呀沒事,人生得意須盡歡嘛,出了事兒我擔著。」
說完,也不顧許塵瀾的抗拒,拉著她就走。
....................
清音館,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茶樓。
亭台樓閣,蘭亭序就,園林翠意,目之所及皆是風雅。
「哇,這清音館門前怎麼停了這麼多富家權貴的馬車?」
馬車前都高高掛起了姓氏,五花八門的。
「耶?攝政王怎麼也來了?」
許塵瀾一輛最為華貴的馬車前掛著一個大大的『淵』字,除了攝政王,她還真想不出來,這京城還有誰敢這麼張揚,而且裝扮的這麼騷包。
「應該是吧,這不重要,我聽我爹說了,這清音館要舉辦一場大型的鑒寶會,都是來自各地的寶物,如果能見到博物館裡陳列的寶物,回去就算被我娘罰抄書,也值了!」
說完就拉著許塵瀾進了清音館。
「喂!前面的,都給我讓開!擋著我們少爺的路了!」
身後傳來家丁的呵斥聲。
洛纖歌二人回頭一看,一位身穿墨綠錦袍的少年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那錦袍上還繡著各色花朵,好不熱鬧。手上的扳指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異常。
洛纖歌二人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詞『花孔雀』。
洛纖歌瞅了一眼馬車,江家的馬車。
聽爹爹說,京城四大家族分別是,洛家,江家,葉家,許家。
許家也是近幾年才嶄露頭角,而這江家可是京城名門世家了。
聽聞鎮國公府這一代小輩里,多數是女子,只生了一個男孩,江祈年,江家的大寶貝。
應該就是眼前這花孔雀了。
他的兩個親姐姐,皆是女中豪傑,赫赫有名的女將軍。
不成想,竟有了這麼一個扶不起的弟弟,成天只想著怎麼和攝政王爭那京城第一紈絝的名號。
不多想,洛纖歌付了銀錢,去了二樓的雅間。
比起那不成器的小公爺,她更好奇今日會有什麼寶物。
「砰——」
隔壁傳來了一聲巨響,像是有人在吵架?
「淵霽沉!你居然敢損壞我帶來的寶物!你信不信我讓我爹打死你!」
好像是剛才門口那隻花孔雀的聲音。淵霽沉?他在隔壁嗎?
洛纖歌好奇地探頭看去,還真是那隻花孔雀誒!
「砰——砰——砰——」
江家小公爺拿起手邊一切能進攻的東西向淵霽沉砸去。
「小公爺您冷靜,來人吶!快來人吶!」
江家的家丁想攔著江祈年,卻又不敢用力,生怕得罪了這祖宗,但又不敢幫著自家主子針對攝政王。
淵霽沉也不躲,只是身旁的侍衛身手敏捷,不曾讓他碰到一滴水。
眼瞧著事情越來越大,洛纖歌也怕攝政王出了事,會連累洛家,於是上前阻攔。
可這江祈年實在是天不怕地不怕,差點打到了洛纖歌。
許塵瀾連忙上前制止。
假把式,花架子,沒幾下江祈年就被許塵瀾按在地上,掙扎著卻起不來。
「你是什麼人?放開本少爺!你知道我是誰嗎?要是讓我爹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放開我!」
「安靜!」
許塵瀾手上一用力,江祈年吃痛,不敢再嚎。
見他安靜了,洛纖歌說:「這位公子,不知攝政王做了什麼,竟然讓你如此大動肝火。」
「你是誰?」
「實不相瞞,攝政王是我未來夫婿。」
「哦,你就是我娘說的可憐兮兮的小姑娘,洛纖歌啊。」
江祈年知道了她身份淡定地說。
倒是一旁的淵霽沉意外地看向洛纖歌。
洛纖歌:「?」可憐?什麼可憐?
見她疑惑,江祈年示意她讓許塵瀾鬆開他。
「塵瀾,你先放開他吧,有你在,他不敢動手。」
江祈年起身,理了理錦袍,瞥了一眼許塵瀾,對洛纖歌說:「我娘說了,京城再沒有比嫁給我或者淵霽沉這樣的紈絝更可憐的了,尤其是淵霽沉,而你,居然話幫著他說話。」
洛纖歌尬笑一聲,心裡不禁想,這花孔雀的娘,還挺明事理的。
許塵瀾嫌棄地看著他,這江祈年怕不是個傻白甜吧,這樣的話也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哈...哈哈,謝謝您母親的關心,不過,我覺得攝政王這樣子還挺可愛的.....」
說完,洛纖歌自己也心虛。
「你管這叫可愛?」,江祈年瞪大了他那雙圓眼,兇狠地說:「他毀了我從黑市花重金買來的商紋龍兕觥!」
洛纖歌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試圖找到那被損壞的,所謂的商紋龍兕觥。
她合理懷疑,那青銅器上會寫著『大安官方製品』的字樣。
見她找不到,江祈年『切』了一聲,甩了一下寬大的衣袖,走到一邊撿起那『商紋龍兕觥』,拿給洛纖歌,「喏,給你。」
洛纖歌接過,細細端詳了一下,居然真的在那器具上看到了官家字樣。
假得這麼離譜,大概也只有江祈年信了。
「小公爺,你看,假的,且假得離譜。」
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隱忍的笑意。
江祈年拿回『商紋龍兕觥』,看到了那顯眼的字跡,可惡!被騙了!
「哼!竟敢騙我!」,轉頭對淵霽沉說:「淵霽沉,這次算我欠你的,等我去算完這筆帳,再來還你人情。」
說完甩給清音館掌柜的一袋銀錢,帶著一眾隨從離開了清音館。
清音館的掌柜命人打掃了一下屋子,便匆匆離開,給各位貴客留下空間。
「你來這裡做什麼?」
半晌,淵霽沉開口問道。
「很明顯啊,鑒寶呀!順便....」,說著掃視了一圈,「幫王爺你收拾一下爛攤子。」
「哦?這麼好心幫本王,那你想要什麼?」
「不用,回頭我爹娘問起來,你幫我瞞著他們二老就行。」
說完,拉著許塵瀾回到了自己的雅間,鑒寶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