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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番外11

2024-08-17 06:19:02 作者: 荷風送
  別的女郎都陸續有了家人的下落, 被李鄴安排人親自送去了各處,唯獨如娘沒有。Google搜索

  如娘是李鄴對小小女郎的稱呼,「如」字, 是他親自替女郎取的名字。

  女郎自小流落在外,經手好幾撥人, 被賣來賣去, 根本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如」字寓意好, 李鄴希望她日後一生順遂。

  因此事耽誤, 李鄴在家中一逗留就逗留了月余時間。等再收到父親從并州寄來的書信時,已經是暮春時節。

  而這次,父親也把要他趕去并州的原因說了。說是滎陽鄭氏嫡支的嫡長女鄭家大娘,已到了議親的年紀。鄭家大娘名聲在外, 早早的,才過十歲時,前去上門提親的人家就將要踏破門檻。

  何況如今十四了。

  鄭家挑來揀去,對那些上門提親的始終不大滿意。但女郎如今十四, 再不定下婚事來,等來年過了及笄, 便算是大齡了。

  魏國公的意思是,他家世子各方面都上乘。若能與滎陽鄭氏一脈聯姻, 於大事有益。

  故而, 這才一催再催,催著兒子趕往并州。鄭家有一親戚在并州為官,他提前得到了消息,就在今年上半年, 鄭夫人會帶著鄭大娘到并州來。

  魏國公再書信來幽州時, 已經聽到鄭氏母女已經抵達并州的消息。如今書信送到李鄴手上, 多日過去,想必人已經住下且并州登門拜賀的少年郎肯定也不少。

  鄭氏乃百年名門,赫赫威名,李鄴自然知道。

  但既然已經趕不上,又何必再匆匆而去。

  故而李鄴想了想,便又往并州書信一封,把自己心中想法告知父親知曉。

  誰知,多日後再收到回信時,父親竟言詞威厲,在信中斥責了他一番。斥責後,還說,鄭氏母女會在并州呆上一陣子,他現在即刻出發,還來得及。

  李鄴見狀,沒再反駁,只準備即刻便出發。

  這兩個月來,如娘一直住在李鄴院內。李四郎怕如娘會跟他搶兄長,也收拾了包袱來兄長院子蹭住,不肯走。甚至怕兄長訓斥他,他還把李三郎也一併帶過來了。

  李家三郎娘胎裡帶來的病氣,身子一直不好,只靠各種藥材吊著一條命。

  李四郎還小,李三郎卻有七八歲大了。李三郎已經開始啟蒙。

  既然幾個小的住到了一起,李鄴想著如娘也得讀書識字,所以,便讓如娘和李四郎也開始跟著先生一起學習。

  李四郎和如娘是一起受的啟蒙,但如娘更聰明一些。且她是過過苦日子的,如今這一切得來不易,她更知道珍惜。

  故而在課上,她聚精會神聽先生講課,從不走神。

  而李四郎就不一樣了。李四郎野得很,如今卻要他收起性子來好好靜坐念書,且一坐就是半日功夫,他受不了。

  於是,上課不認真聽講。課後不按時完成先生留下的課業。次日哪怕是挨了先生的打手心,他也絲毫不在意。

  一個月下來,李鄴檢查二人功課時,發現人家如娘都識不少字了,而他弟弟卻還大字不識一個。

  李鄴雖對一雙幼弟十分寬容,但身為長兄,該嚴厲的時候他也十分嚴厲。見幼弟頑劣成性,李鄴當即就發了火。

  把如娘和李三郎打發去了門外候著,他則關起門來教訓。

  如娘心中惴惴不安,很是害怕。世子平時溫和可親,再是溫柔不過的人了,她沒想過,他竟也有這樣凶的一面。

  她有點怕他了。

  李三郎心細,瞧出如娘的心思後,就笑著寬慰她說:「你不必怕,我大兄是再寬厚不過的了。只因四弟實在太頑劣,若不趁早管教,就是對他不負責任,大兄這才對他嚴厲幾分的。你這麼懂事聽話,又很聰明,有讀書的天賦……大兄才不會凶你。」

  聽了李三郎的安慰,如娘心中踏實了許多。

  同時她心裡也在想,李家人對她這麼好,好吃好喝的供著她,還讓她讀書識字,她一定要更加努力才是。

  到了晚上,如娘沒再早早歇下,而是點著油燈,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繼續寫大字,識新字。甚至,她自己從先生那裡討來一本入門書籍,自己對著一個字一個字去認。

  李鄴回來,見廂房燈還亮著。他腳下步子略頓,想了想後,便舉步過來。

  因是暮春,哪怕晚上也不會冷。所以,如娘都是支著窗開著門的。


  李鄴踏足進去,見小小女郎還在埋頭伏案認真看書習字,他本就溫和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四弟要是有你一半的用功,我也就不擔心什麼了。」

  如娘念書入神,聽到男子聲音後,她猛然抬頭看過來。

  見是恩人,她趕緊站起身子來。卻也不知道如何做,只是十分侷促的用手揪著衣角,然後頗有些膽戰心驚看著他。

  李鄴朝她按了按手:「你先坐下來。」

  而後他靠了過去,在她身旁的蒲團上盤腿席地而坐。

  如娘目不斜視,卻很緊張。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內,如點漆般墨黑的瞳仁轉來轉去。

  李鄴拿起她的大字來看,又看了看她自己認字的書。之後笑擱下這些,側頭望著她人問:「你很喜歡讀書嗎?」

  如娘狠狠點頭,一臉的真誠。

  李鄴把小女郎的自卑和敏感都看在眼中,知她是在這亂世吃夠了苦受夠了罪,所以,如今這樣的日子,她患得患失。

  李家不差多養她一個人,也正好,家裡一屋子的郎君,卻沒個嬌滴滴的姑娘。如今她來了他們李家,或許正是緣分。

  既看出她心思,李鄴便說:「只管拿這裡當自己的家,別拘束,也不要心不安。缺什麼少什麼,只管來朝我要,不要客氣。日後,但凡三郎四郎有的,你也樣樣都有。」

  見小女郎眉眼間漸漸舒展開來,李鄴知道他這番話是寬了她心了,故而又繼續說:「四郎淘氣,日後他但凡欺負你,你只管來告訴我。另外,三郎長你幾歲,書念得比你多一些,他脾氣也好,日後在課堂上有什麼不懂的,不想問先生的,皆可去向三郎討教。」

  「嗯!」如娘非常鄭重的點頭,「我可聽話了!」

  李鄴知道她如今還怕他會哪日把她送出去,所以每每都很卑微。

  他笑著輕拍了下她肩說:「你放心,除非是找到了你親生父母,否則你可以一直住在府上。」想了想,又說,「但就算是找到了你親生父母,若他們對你不好的話,我也有本事不讓他們帶走你。」

  李鄴想的是,如今正逢亂世,他是怕如娘是被自己親生父母賣掉的。若真是這樣,即便找到了,也只是再次羊入虎口。

  不如就留在李家的好。

  如娘也是擔心這個。聽到這樣的話,她臉上笑容更家燦爛明媚了。

  見她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擔憂,李鄴則又說:「你如今無需這般刻苦,只好好完成先生交代的課業就夠了。晚上不必念書太晚,要早早睡下才是。」

  「好!」如娘很聽他的話,立馬闔上了書本,又收拾好了書案。

  見狀,李鄴則起身,吩咐了婢子過來:「好好伺候娘子歇下。」

  李鄴要再出發往并州去,李四郎是又哭又鬧,不肯讓阿兄走。是撒嬌撒潑都用上了,就差一根麻繩栓樑上,以死相逼了。

  去肯定是要去的,父親前後兩封信回來,都是再三叮囑他,這一趟是一定要走的。

  所以,李鄴認真想了想,想著一雙幼弟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父母了,他打算把他二人也捎帶上。

  三郎雖身子羸弱,但好在如今天氣暖和,不似早春那會兒。

  世道雖不好,但他在幽州城內還算有些名聲和臉面,重金多雇幾個身手好的壯士一路護送,也能解決一路上的安全問題。

  心中有了決定後,李鄴即刻著手去辦。

  等又過了幾日,一切安排妥當後,李鄴這才帶著一雙幼弟和如娘一起出發。

  李三郎身子弱,離不開大夫,李鄴便把府上專門給李三郎治病的大夫也一併帶上了。

  若是騎馬的話,不過只數日便可從幽州抵達并州。但因帶著三個小的,不得不趕馬車,所以,路上行程便多了一倍多。

  等到了并州時,已是六月了。

  因早早送了信給父親,告訴他自己一行人約摸什麼時候能到。故而,李鄴車隊抵達并州城門口時,早早的,就有魏國公安排的人過來候著了。

  家丁接到世子後,忙過來問安。

  「世子,國公派老奴親自過來等候迎接。這會兒,國公和夫人已在家中擺了酒席候著了。」

  李鄴微頷首,禮貌道:「勞煩何管家了。」

  何管家忙讓出路來,更加恭敬的請李鄴一行人進去。


  魏國公在并州為官四五年,為任期間,從未回過幽州。只偶爾有什麼大事需要和長子商議,便傳書一封到并州,讓長子快馬過來。

  魏國公夫人則是一直帶著次子隨夫君在任上,丈夫因有軍職在身,輕易離不開并州,所以,魏國公夫人一年倒會回去那麼一趟。但每每在幽州呆的日子也不長,最多足月,很快就又回了并州,和丈夫與次子呆一起。

  李家三郎和四郎都是李鄴這個長兄一手帶大的,所以,在父母跟前,李三郎李四郎生疏得很。

  哪怕李夫人表現得再熱情,在李三郎和李四郎心中,她也只是一個親戚般的存在。

  李夫人可能也意識到了這點,覺得不論她再怎麼對這雙小的好,他們也總會避著自己。她忽然覺得有些累,也懶得再刻意去對他們好。

  李夫人消停了後,李三郎李四郎心中倒深深鬆了口氣。

  但這一幕被李鄴看在了眼中,飯後回了兄弟幾個暫住的院落後,李鄴語重心長和他二人說了此事。

  李四郎委屈,但面對兄長的諄諄教誨,他還是硬著頭皮點頭了。

  李三郎則更好說話,他也點了點頭。

  因李鄴的特意交代,如娘雖乃女郎,也被安排了和他們兄弟三個住在一個院落。因如娘年紀小,倒也沒人說什麼。

  從兄弟二人屋子出來後,李鄴又去看了看如娘。

  一路舟車勞頓,婢子說娘子已經歇下了。李鄴去看了眼,見她睡眼安穩,交代了婢子好生照看後,他這才離開往父親書房去。

  魏國公已在書房等候長子多時了,見他總算過來,魏國公開門見山道:「你阿母於三日後在府上擺了賞荷宴,屆時,鄭夫人會攜鄭家大娘子過來。到時候,自會安排你二人見上一面。」

  「為父雖對你有信心,但畢竟競爭對手多,這幾日你得好好做些準備。到了那日,爭取入了鄭氏母女的眼。」

  李鄴抱手:「是,孩兒謹遵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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