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發現,有的東西躲躲藏藏的試圖掩蓋,還不如直接開誠布公的說出來。🎀ൠ ❻❾Sⓗ𝕌X.co𝓜 🍭🐉因為人這一輩子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必須要去面對的。根本逃避不了,只是一個早或晚的問題。
當然,這並不是說什麼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畢竟誰會喜歡去經歷痛苦呢?那些什麼苦難是金,折磨是福的話,在我看來都無比的虛偽和惡俗。我不相信那些說這個話的人究竟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態,但是我知道,如果讓我選的話,我怎麼都不會去選擇那些據說可以磨練心性的痛苦,畢竟我始終只是一個酒吧里賣啤酒的小人物。即使我現在有被人叫做救世主,但是我始終知道,我真的就只是一個小人物。
我享受小人物的生活,甚至是熱愛小人物的生活。一碗方便麵,一塑膠袋雞爪,一瓶快過期的啤酒。其實就已經構成了我的小幸福。
人有的時候,一旦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兒了,反而對自己是一種束縛一種桎梏。我並不是獨一無二,如果沒有了楊雲,可能還會有張雲、李雲、王雲等等等等。
但是,我又不能不把自己當回事,畢竟現在,外面傾盆大雨正下著,瘟疫肆虐,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有一些其他的什麼讓人滅頂的天災會降臨。
或許對我來說,無論我怎麼選擇,都是一種很殘酷的事情。對我,對我身邊的人,對著世界上所有人。其實都很不公平。
可即使這樣,我也必須要讓我自己定下心,選擇一條真正應該勇往直前堅定不移走下去的路。
就好像蜘蛛俠說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當然,曾經有人很極力的辯駁過這個觀點,說什麼個人英雄主義,說什麼深受資本主義荼毒,有了能力想不想承擔責任那是自己的事,誰能夠強迫?誰能夠去給他強加責任?
這其實也沒說錯,但是我始終覺得這有點小農思想了,要知道,我是活在這個世界裡的一份子,它給了我什麼,就一定會拿走我什麼。有的時候,這並不是說我不想干,我就可以不用乾的。
我可以不在乎這個世界上與我無關的人死了多少,我也可以任由世界因此完蛋。可是以後呢?這個世界完蛋了之後呢?好吧,我是活著,可是我還有什麼呢?想吃油條都無從下手了。
同志們吶,其實我不想死,我比任何人都不想死。有錢有勢,有老婆馬上有孩子,還有幾個和我關係曖昧的姑娘,有不少朋友,有想乾沒干成的事情,以及天下無敵的身段。難道真的以為我想去踏上一條生死未卜的路麼?
但是話說回來了,一旦我不走上這條路,那麼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不再擁有,我會變成一個孤孤單單的存在,我的世界也會變得和海鮮鯤的世界並無二致。
當一個人不再被人需要的時候,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所以你就決定拋棄我了?」小月用我從來沒見過的惡毒眼神看著我。
我搖搖頭,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小月,你冷靜一點。」
小月聽完,突然像發瘋一樣的抓著我的手:「你讓我冷靜?你讓我冷靜!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讓我冷靜?」
我沉默著低頭不語,任由小月在我身上踢打著。新⑥⑨書吧→她不會哭,可能是從小的冷漠讓她已經忘記的應該怎麼去哭,但是她的眼神很乾脆很決絕的告訴我,她絕對不同意我就這麼離她而去。
老狗和小李子這個時候卻出奇的冷靜,他們坐在我身邊的地上,老狗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菸,小李子則一點一點撕著手裡的珍貴符紙。
我抓住小月的手,把她遞給站在旁邊的金花:「控制好她。」
金花默然的點了點頭,把已經像發了瘋一樣的小月擁在懷裡,可小月卻開始奮力的想掙脫金花的懷抱,而在一陣掙扎之後,金花突然捏了一下小月的脖子,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其實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我一度認為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老狗或者小李子甚至畢方才會有這種反應,可我真的沒想到所有人都無比的沉默,唯獨一向文靜淡雅的小月卻變成了一頭髮瘋的母豹子。
「我跟你一起去。」老狗低著頭,淡淡的說。
小李子也點點頭:「同去。」
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相信我,就算有一點機會,我都會回來。」
老狗聽到這句話,抬起頭看著我,他的眼睛半閉著,像一隻即將捕食的野獸,用一種兇殘的口氣一句一頓的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臉擰到小月的方向:「你他媽去了!我妹妹怎麼辦!她現在只能指望你了!」
老狗看到小月,也愣住了,然後沉沉的低下頭:「可,咱是兄弟。」
我笑了笑:「嗯,是兄弟。可兄弟沒義務陪人送死不是。你這二逼。」
小李子站起身,摟住我肩膀:「咱之間,就是用來同生共死的,你這二逼。」
我搖搖頭,把他按回到座位上:「這樣吧,我走之後,如果在你們回去之前,我沒出現。那你們就先回去。把酒吧繼續開著,我肯定會回去找你們的。」
小李子也低下了頭,搖著頭:「想也別想,騙老子你還嫩。」說完,他遞給我一根煙,然後用他的菸頭給我點上。
「這算是上路煙是吧?」我自嘲的吸了一口,白沙,平時都抽這個。
說完這句話之後,屋子裡除了畢方嚶嚶的哭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大家好像都沒有什麼興致去多說一句話。
「這事情你跟你媳婦說了麼?」小李子低著頭沉沉的問道。
我搖搖頭:「可能不用說了,她興許知道了。」
小李子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反而是老狗開始一抽一抽的眼看就要哭出來了,小李子一見老狗這樣,猛地踹了他一腳:「你個傻逼,現在是哭的時候麼?雲子一定能回來的。」
老狗點了點頭,但是依然是愁雲慘澹。
我拿過一張凳子,坐在老狗身邊:「如果我回不來,你一定要照顧好小月。♡💗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我已經對不起她了,你可別讓她受委屈。」
老狗點著頭,然後抬起眼睛看著我:「我還欠著你好幾個月的工資呢。」
我愣了愣:「不是說去海南旅遊當還工資了麼?」
老狗:「那個不算,你要想錢,就去酒吧財務領。人不到不給錢。」
我笑了笑,點頭同意了他的話。然後我站起身子,拍了拍手:「趁現在還有點時間,咱們吃一頓好的吧。」
一直在哭的畢方一聽這句話,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哭著說:「我去準備。」
她出去不久,基本上所有跟我熟一點的人都來了,我恍惚著好像又回到了在酒吧里吃年夜飯時候的感覺。
小李子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個銅火鍋,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很豐盛,糖醋魚在準備飯菜的時候,都是帶著一臉微笑。可我知道,也許除了已經昏過去的小月,她是最煎熬最痛苦的人了。
而神奇的是,在準備最後一道壓軸菜的時候,小月奇蹟般的清醒了過來。她咬緊了牙關,圍上圍裙,把所有人都趕出了廚房。
我知道,小月是想給我做一頓好的,畢竟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也許,我真的就這麼一去不返。
「我壓五十塊……」小李子剛想玩我們過年時候的保留曲目,可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抿住了嘴,表情很僵硬的說不出話來。
我笑著從桌上夾起一塊香腸放進嘴裡:「我賭一百,小月要做魚。」
老狗深呼吸了一口氣,撐開了一張很難看的笑臉:「一百,牛肉。」
而畢方則強忍著眼淚,指著老狗:「你還欠……欠著錢……」
看到他們的樣子,我整個人都沉沉的。眼鏡上面積蓄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糖醋魚眼尖,輕輕幫我摘下眼鏡,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後又給我戴上:「我到時候給你準備一副純金的眼鏡框。」說完之後,很仔細的把我臉上身上沾著著小灰塵給捻了下來。
火靈也是眼眶紅紅的看著我,從口袋裡掏出一串貝殼做的小手鍊,遞到我手上:「娘娘,火靈幫不上忙。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放在你那裡,你到時候要還給我……」
我笑了笑,結果了貝殼小手鍊,輕輕的塞進了上衣口袋裡。而小三浦這時候倒顯得十分冷靜,一點也沒有哭鬧,而且還一個勁的在安慰哭得不成樣子的小凌波。
「狐狸?狐狸呢?」我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狐仙大人的影子,就問著小百合。
本來在發呆的小百合,被我一問之下好像嚇了一大跳,順口就是一句日語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用中文說道:「不知道。」
其實狐仙大人是個挺不經念叨的狐狸,剛剛提到她,她就嘭的一聲把門給撞開,一身水的跑了過來,過來之後,二話沒說一口就咬在我脖子上,她身上的水把我半邊衣服都給全部弄濕了。
我掰開她的嘴,按她在地上:「你看把我身上給弄得。」
狐仙大人的臉顯得非常猙獰,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你騙我!」
我沒說話,嘆了一口氣。我沒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了,畢竟我不久前才答應她要帶她回家的。
「你騙我!連你也騙我!」狐仙大人身上在說話間,燃起了熊熊狐火,而且在盛怒之下,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我看到她的樣子,慢慢在她腦袋上摸著:「我沒騙你,我又不一定會死。你們老咒著我死幹什麼?」
但是狐仙大人不依不饒的怒視著我:「你騙我!」
糖醋魚看了我一眼,然後蹲下身子,用有些發抖的聲音沖狐仙大人說:「我帶你回去好不好?」
狐仙大人搖搖頭,身上的火慢慢的熄滅了下去,然後像一隻溫順的小狗一樣在我的腿上蹭著:「你不要去了,不要去了。」
我搖搖頭,揪著她的鬍子,看著她的眼睛說:「你給老子聽話,要不然把你賣給牛魔王當小妾。」
雖然我壓根就不知道牛魔王什麼的到底存在不存在,可是這種時候我也只能這樣用這些奇怪的話來搪塞狐仙大人的小孩子脾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廚房的門打開了,小月一臉憔悴的端著一大碗東西走了過來。看到桌上五十一百的錢之後,小月的眼睛裡突然湧出了一滴淚水,只有一滴。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的心都快碎完了,可是這個時候我卻一點都不能表示出來,因為一旦我崩潰了,我不知道他們會幹出怎麼樣瘋狂的事情。
而現在,他們的唯一任務,都是必須好好活著。
小月把那一碗東西放在桌上,輕輕巧巧的把桌子上的錢塞進自己的口袋裡,沙啞著聲音說道:「我又贏了。」說完就把碗上面的蓋子給打開了。
看到她做的東西,我頓時就好像被凍結了一樣,雖然不知道她是用的什麼,但是味道聞上去,赫然就是……大白兔雞蛋湯。
這一道曾經無數次用來調侃我的菜,現在時隔近二十年,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它。
看到其他人的臉色之後,我無奈的笑了笑,把大白兔蛋湯端到我自己的面前:「這是我的,你們都不許動。」
說著,我拿起勺子裝了滿滿一大碗,然後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口,味道幾乎和那時候一樣,還是那麼難喝,幾乎是一種難以下咽的感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卻覺得這個難以下咽的東西,彌足珍貴。我認為在這種時候,語言真的是挺多餘的。
我身邊的人都理解我的傻決定,這已經足夠了。他們給了我足夠的勇氣讓我去義無反顧。
拯救世界啊。小時候老師問我有什麼夢想,我說如果當不了科學家也當不了醫生,我就要去拯救世界。我被笑話了很長一段時間,連老師都開玩笑的叫我小超人。
可是,現在,我真的要去做這件想想都會發笑的蠢事。而因為這件事,我讓許多人傷心,也同時背負著他們的希望。不管是什麼樣的期望,反正都已經一股腦的壓在了我的身上。
一頓比年夜飯還要豐盛的大餐,整個過程幾乎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大部分人都已經成年或者有著超一般的智力或者是閱歷,他們其實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到底準備去乾的,是一件什麼樣的事。
糖醋魚再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哭了,眼淚滴在桌子上擊打出很脆很脆的聲音,而她一哭,幾乎所有人都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我不說什麼讓你們忘掉我的話了,你們捨得,我還捨不得呢。只是覺得,如果以後我真的不在了,你們幫我照顧好小月、糖醋魚……和金花。這三個人我放心不下,至於老狗,你這個傻逼當了爸爸,就不要再惹事了。小李子你以後對畢方好一點,人是個好姑娘,你只是個土鱉。火靈,對不起,我讓你背井離鄉,到現在,你還沒個著落,等回去之後,讓李子給你介紹個好男朋友。還有,老狗,那兩個小的你一定得照顧好,她倆跟咱一樣,都是無依無靠的。其他人,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也輪不到我指手畫腳了。狐狸,以後要咬人咬你狗哥哥去。」說完,我停頓了一下,用袖子擦了擦眼鏡:「每次聽見那句狗日的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就覺得特難受。沒辦法,本來就是這樣,如果我能回去,我就干翻這句話。咱也不矯情了,都是大人了。別的不說了,幹了,當給我送個行了。」說完,我用牙咬開一瓶啤酒,然後一口氣全給灌了下去。
喝完之後,我頓時就覺得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半閉著眼鏡摸著糖醋魚的頭髮:「少奶奶,如果真等不到了,就忘了我吧。」
糖醋魚鼓著腮幫子,捏著我的耳朵:「門兒都沒有。」
「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就當我出了個差。」我揮揮手試圖打發他們走開。
而糖醋魚輕輕的摟住我的肩膀:「你得給我留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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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嘛,雲哥哥不是個宿命論者,但是現在根本由不得他。你們看,起點最忌諱寫這種傷感的情節了。
我的月票就是最鮮活的例子。
當然,這也跟我曾經因為不懂制度,發了一段新書在VIP里徵求意見有關,當然,我也發了免費的章節和道過歉了嘛。
所以總的來說,還是跟情節有關。畢竟大家都愛看那種爽快的幹掉一個又一個高不可攀的敵人,然後肆無忌憚的破壞規則的書。其實我也挺喜歡的,但是我覺得,我寫的,其實就是雲哥哥一個人的掙扎,從開始到最後。
人的一輩子,總是有喜有悲。雖然說,總是有人說,大家平時生活就那麼累了,何必再去給自己添堵。但是我始終覺得,一個故事要完整和一個男人要成熟是一樣的,都離不開生離死別。
不過我鄭重承諾,這本書,肯定是一種比較可喜的結局。雲哥哥的死活,或許並不影響什麼。當然,我不能劇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