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怪異與瘋狂的伊格納
錫安沒有回答。
而正義則有些擔憂地望向了伊格納·亞伯拉罕。
雖然這位黑髮藍瞳的青年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但是，用肉眼進行觀察，正義就能夠判斷他的精神狀態並不穩定。
正義認識伊格納·亞伯拉罕的時間不短，幾乎是看著他從占星人成長到如今的漫遊者。
並且，她不僅是從蘇茜那裡了解到了他的品性，更是親自見證了他的成長。
她當然見過小伊格納·亞伯拉罕高興時的模樣。但絕對不是這樣的浮誇。
「你需要安撫嗎？」正義望著伊格納, 輕聲地問道。
「非常需要。請您務必嘗試一下，正義小姐。」
伊格納笑容滿面的望向正義，他看起來非常地快樂，但是話語和表情卻仿佛不屬於同一個人。
「雖然我認為現在安撫的效用不大，哈哈。」伊格納笑容難以遏制地說道。
正義皺了皺眉。
她在伊格納首肯之後，立刻投放了虛擬人格至小伊格納·亞伯拉罕的心靈島嶼。
正義的虛擬人格並沒有登上伊格納的心靈之島, 但是觀察著伊格納的心靈島嶼，她能夠看出來伊格納·亞伯拉罕狀態不太正常。
雖然伊格納·亞伯拉罕的心靈島嶼整體平穩, 潛意識大海也較為平靜。
但是，了解伊格納的正義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他平時的狀態。
整體而言，伊格納·亞伯拉罕的潛意識是較為平靜與平和的。
心靈之島的氛圍也更偏向于澄澈乾淨的氛圍。
然而，此時，在伊格納·亞伯拉罕的潛意識大海中，那些拍擊著心靈之島的潛意識海洋的水面上似乎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蘊含著某種愉悅的、瘋狂和毀滅的傾向。
正義嘗試以柔和的方式進行安撫，但是並無效果。
柔和的清風並未吹散陰霾，但那些陰雲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和反饋，而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寸步不讓地圍繞著伊格納的心靈島嶼。
他們無法登陸，卻似乎虎視眈眈。
「看來確實是沒有作用。」伊格納笑著說道。
他的表情並沒有半分的沮喪，依舊是保持著非常浮誇的笑容。
「不過，大家也不用過於擔心。」伊格納高高地揚起了眉毛，看著眾人, 高興地說道，「我想我大概能夠知道『影響過大』的原因。雖然現在沒有辦法調控情緒，但我認為應該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探索。」
「我感覺是我情緒中的『愉悅』被無限放大了。」
「但是，『愉悅』並不影響我進行思考。」伊格納道。
「並且, 對此, 我們也有預案不是嗎？」
伊格納笑著眨了眨眼睛，看向阿茲克·艾格斯、安西婭·米倫和正義奧黛麗·霍爾。
是的，早在進入這片空間之前，他們就做好了「伊格納·亞伯拉罕」可能會有異常的準備。
此時，在這片空間之外，他們一行四人都在愚者教會的祭壇之前。
除此之外，還有「魔術師」、「審判」、「星星」和白銀城其他的三位聖者長老。
在白銀城的主祭壇，用於淨化和封印的大型儀式魔法早就已經做好了前置的準備。
他們都有這樣的預案。
如果參與本次伊格納·亞伯拉罕晉升的諸位聖者，包含伊格納·亞伯拉罕本人出現失控、崩潰的情況，都能夠被立刻封印或是淨化。
他們都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而且，某種程度上，我現在覺得提前被影響也未必是壞事。」伊格納笑容浮誇地道，「現在我還有時間適應這樣的狀態。在等一會兒的戰鬥之中，如果遇到了相同的情況，也不會那樣猝不及防。」
「並且，我認為。」伊格納笑道，「現在我所遇見的異常，如果退出了空間，是能夠恢復正常的。」
「但是，如果真的想要徹底解決『異常』, 就必須把艾碧塔絲擊殺。」
「我說的對嗎，錫安閣下？」伊格納喜眉笑眼地望著錫安。
錫安看著伊格納的目光很深。那雙漣漪層迭般的眼睛認真地注視著伊格納·亞伯拉罕的面孔，和在他那臉龐上無法抑制的笑意。
「是。」錫安回答道，「如果現在離開空間，是可以立刻解除異常狀態。」
「但是，如果要『徹底』解決。」錫安在「徹底」二字上加重了音節，「必須要將艾碧塔絲殺死。」
錫安望著伊格納，像是陳述事實般的說道：「你知道答案了。」
「不不不，我至今仍然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伊格納的眉眼挑高，看起來幾乎是喜形於色了。
他笑嘻嘻地道：「但是我大概有了猜測的方向。」
「您為什麼堅持要殺死艾碧塔絲，而艾碧塔絲和祂的眷族為何會對我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您無法告訴我。這沒關係。」
伊格納的嘴角翹得很高，他笑著脫帽行禮：
「我依然和您站在同一陣線上。」
「因為我知道您的一切行動都是有意義的。」
「我們都曾是秘法師。我們都有要保守的秘密。」
錫安啞然。
安西婭的視線也從伊格納·亞伯拉罕的身上收回。
她雙眼中兩個複雜的神秘學符號逐漸暗淡。但是，這位銀騎士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胸口畫了一個愚者教會的祈禱手勢。
「願愚者先生護佑。」安西婭用巨人語虔誠地說道。
「『戰車』女士？」伊格納顯然注意到了安西婭的動作，「您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伊格納·亞伯拉罕。」安西婭道，「一切會如同計劃一般進行。」
伊格納明白安西婭的意思。
這位銀騎士的言下之意是，即便錫安說他此時的狀態回去會恢復正常，他也依舊會被「淨化」，甚至有必要的時候「封印」。
至於結果究竟是如何，要看愚者先生給予的「回應」。
「那很好。」伊格納笑著點頭。
這正是他所期待的。
語畢，伊格納·亞伯拉罕虔誠地，在胸口畫了一個愚者教會的祈禱手勢。
「願愚者先生護佑。」
他笑容滿面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