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重棉六廠。閱讀
六月底的山城天氣燥熱,蛐蛐宛若不知疲倦的不停的發出令人厭煩的噪音,螞蚱似乎也感受到了地面土壤的滾燙,不停的在草叢中蹦噠著。
忽然,地面傳來接連不斷的輕微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黑影不斷地弓著腰前進著。
看著這已經廢棄的棉花廠,二樓的某個房間之內,似是有人影在搖曳。
仔細看的話,似乎是有兩個人,好像其中一個手上還手持著水果刀。
為首的隊長不斷打著手勢,一部分人從側面直接爬上房頂,兩個人在外面戒備,剩下的人則是從大門而潛入。
房頂上的武警隊員們已經就位了。
隨後,繩索滑下!
標準的破窗動作。
「嘩啦~」
本就有些殘破的玻璃頓時聲碎裂,木框斷開,碎屑齊飛。
一個翻滾進屋屋內,當場就把手持著水果刀的歹徒死死的按住!
隨後下面的隊員們也都手持著槍,沖了上來。
「不許動!」
「抱頭!」
「趴下!」
......
幾分鐘後。
「不好意思,剛才見你持刀,所以下意識的就以為你是嫌疑人了。」
陳年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剛才那一下子差點給自己的胳膊都擰折了。
當時把陳年都搞蒙了。
後來詢問過後才得知陳年才是受害者。
當時陳年被帶走,然後到了這個被廢棄的棉花廠之後,果然在這裡看到了當初被自己在校門口威脅的那個男生。
但那個男生一開始還下不去手,最後還是在那個光頭的鼓勵之下,狠狠的給了陳年胸脯上一腳。
陳年被踢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b而那個男生此刻仿佛找到了自信一般,發現原先那個高大的陳年居然絲毫都不敢栓手。
於是衝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那些人見陳年沒有反抗,於是也沒有上去阻攔,只是自顧自的站在那裡玩著蝴蝶刀和甩棍。
被狂風驟雨一般襲擊的陳年就死死的護著自己的頭和腰。
「一、二、三......」
陳年一次一次的數著。
就在對方連續踢了自己十一腳之後,陳年忽然睜開眼睛,直接伸手一把摟住對方的腳腕,然後順勢一拉!
自己則是翻滾起身,膝蓋頂住對方的後背。
左手則從腰間掏出水果刀,精準的放在對方的脖子上。
大喊一聲!
「別動!」
局勢瞬間反轉,陳年大口喘著氣,身上全是腳印,頭髮上,臉上滿是灰塵。
眼角黑青,嘴唇邊也有一些血漬,顯然是在挨打的時候牙齒頂到了嘴唇。
但現在是現在。
光頭沒想到陳年居然隨身帶著水果刀!
先前陳年的過分順從讓他沒有搜身。
「你找死!」光頭怒了!
陳年冷笑一聲:「是啊,我找死,但我覺得有人會比我死得早!」
「你就不怕嫁家人以後被報復?」
「報復?囸你*個鏟鏟的你報復我什麼?我那個智障妹妹?老子都死了,管的了那些?」陳年有些瘋狂的說道。
最後,對方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
陳年從對方下來,直接將進入到了二樓的一間辦公室內,然後用裡面還沒有被搬走的桌子頂住門。
緊接著便是將剛才這個小兔崽子打自己的雙倍還回去。
自己從小到大,老陳都沒有打過自己,這個乳臭未乾的小王八蛋憑什麼?
就他麼的為了爭風吃醋就敢叫黑社會的人來動手,絕對是個禍害!
順手從對方的口袋裡面拿出手機。
「還他媽是彩屏的!」
謝若韞的手機還只是綠屏的諾基亞。
隨後,陳年直接小聲的報了警,說自己被綁架了,外面有幾個黑社會的手裡拿著刀,然後又說了地址之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就是後來那一幕。
那男生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只是想出出氣,最後就踹了幾腳!
結果自己就被反制住,然後報了個警來了二十多個武警!
......
當陳年在醫院裡,一邊接受包紮,一邊把這故事打給講給匆匆趕來的謝師傅一家子的時候,他們聽著臉上一會一變色。
主要是陳年講的太引人入勝了。
說完之後,陳年有些愧疚的看著謝師傅:「謝師傅,我恐怕不能在你這呆了,到時候他們如果找麻煩找過來......」
可就在這時,謝師傅卻把手放在陳年的手臂上。
「這你不用管,他們不敢再來了。」
陳年:「為啥?」
這時在一旁跟過來的警官說話了。
「唉,綁架誰不好?偏偏要綁架這小子?」
「軍區的首長親自給我們領導打了電話,老先生不簡單啊!」
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謝師傅。
誰知謝師傅根本不接這話,而是站起來,握住警官的手:「同志,謝謝你們啊,要不是你們我這徒弟可回不來。」
「回頭我就給你們送錦旗!」
而陳年則是在一邊聽著這話,心中對於謝師傅肅然起敬!
謝師傅......這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
難不成謝師傅,真的和少帥有點關係?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旁邊氣鼓鼓的陳月,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口了:「哥哥......壞!不買糖葫蘆!臭美!」
眾人聽著雲裡霧裡,這一次就連謝若韞都只聽懂了前半句。
不過陳年卻聽明白了。
「是啊,這個姐姐是在幫哥哥化妝呢,回頭哥哥回去也幫你畫一畫。」
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
一個多星期後,陳年就聽說山城又打掉了一個黑社會組織,而且他們那個組織的人一個都沒有跑掉。
當然這消息,也是派出所親自過來通知了一下。
......
學人手藝,那自然是要拜師的。
只不過謝師傅不講究那麼多,只是要陳年敬了茶就完事。
「你身上的傷,不礙事吧?」謝師傅看著陳年,一天一夜的時間還不足以讓那些淤青退散,雖然陳年在廚房做了一天,但謝師傅還是得問問。
畢竟紅燒肉,一講究的是流程,二講究的是分寸。
刀拿不穩,便拿捏不住分寸。
「沒問題。」陳年點點頭。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