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風雲錄》上映,文靜、路陽公開交往,微博從炸鍋到平息,文靜始終神色淡淡的,一副不理會別人怎麼說的冷酷模樣。
路陽起初挺擔心文靜受輿論影響,後來不得不感嘆,金融圈大佬心理素質就是好。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一年除夕夜。這次,文靜名正言順地坐在沙發上等吃等喝。
路陽準備了一桌飯菜,表情頗為無奈,「你吃定我了是嗎?不打算學做飯了?」
文靜理所當然地道,「我沒有這方面天賦嘛,只能靠你啦。要不然天天去飯店吃也行。」
「那還是我來吧。」路陽擦了擦汗,招呼道,「坐。」
文靜不客氣地坐下,邊吃邊問,「今年守歲麼?」
「恩。」路陽認真點頭——紅包他都準備好了。
文靜打了個「ok」的手勢。
頓了頓,路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另外,去年守歲看的是我出演的電影,今年守歲就看你演的好了。」
文靜一呆。
路陽笑眯眯道,話里卻透著些許涼意,「你不是跟曹少祖合演了一部重生劇麼?就看那部好了。」
文靜略有些無奈,嘟囔了一句,「裡面沒有適合你的角色嘛。」再加上導演是王雅泉,堅決要求質量第一,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掉路陽參演的提議。
路陽哼哼唧唧,表示不滿。
「你想看的話,那就看吧。」考慮片刻,文靜很快鬆了口。她一點不覺得這部作品是黑歷史。
路陽斜眼瞄她,「據說電影演崩了?本來是重生者改變過去的勵志片,後來硬生生在某人的影響下,變成賣蠢片。聽說男主曹少祖走出太空艙後,因為自己的片中形象,感受到了絕望?」
文靜笑了笑,順便賣關子,「待會兒看了就知道。」
眼見某人完全沒有認識到自身的錯誤,路陽忍不住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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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兩人坐到電視機前,開始觀看電影。
電影名稱叫做「聽說你是重生的?」。剛看名字,就有一股濃濃的鄙視意味撲面而來。
曹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門外,響起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那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下一秒,門「啪」的一聲被撞開。
曹少祖穿著西裝站在門外,微胖的臉上滿是冷酷之色,嘴角揚起一抹嘲諷,「文靜,你輸了。」
「哦?」文靜忙著處理手上的工作,頭都不抬,也不正眼看來人一眼。
曹少祖很是不悅,「現在我手上已經擁有50%以上的公司股權,我才是曹氏集團的董事長!你已經被解除總經理的職位,給我立即滾出公司!」
「嘖嘖,董事長好大的威風。」處理好最後一件事後,文靜抬起頭,面色平靜,「喂,你有信心守住曹家家業麼?」
「我當然會守住公司。」曹少祖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恨,「告訴你,我絕不會把公司讓給你!你從小就看不起我,嫌我胖,給你丟人,整天對我冷嘲熱諷,我偏要做出點成績給你看看!怎樣?一心想掌控的公司被我接手,心裡不好受吧?」
文靜晃了晃手指頭,一本正經地糾正道,「你錯了,我不是冷嘲熱諷。」
曹少祖臉上剛露出一絲疑惑,就聽文靜接著說,「罵你是因為你真的太智障,分不清親疏好壞,整個一睜眼瞎。」邊說,她邊長嘆一聲,似乎惋惜自己怎麼攤上這麼一個蠢貨弟弟。
都要被趕出公司了,這人居然還氣焰囂張!曹少祖氣的一張臉通紅。
「我走不動,你直接打救護車電話,讓他們來接我吧。」說完最後一句話,文靜微笑著順勢倒下,眼睛緊緊閉上。
「喂,別裝死了。」曹少祖見文靜說倒就倒,忍不住蹙眉道。
然而,文靜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曹少祖試著用食指去探文靜的鼻息,發現對方氣息微弱,這才驚覺不妙。一邊喊人幫忙,一邊撥打救護車電話。
急救病房外,曹少祖抿緊嘴唇,腦子裡一團亂。
他跟文靜是親姐弟,一個從父姓,一個從母姓,文靜比他大了兩歲。本來一切都很好,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直到他十六歲那年,母親病逝。
僅半年,父親就領著個新媽媽進家,還帶了個拖油瓶弟弟。從那之後,不知何時起,文靜就變得不太對勁了。不僅性格孤僻,像旁觀者一樣,嘲弄地看著家人,對他也態度惡劣,嫌棄萬分,甚至惡言相向。
曹少祖不明白,一家人彼此客客氣氣的不好麼?為什麼文靜始終不肯融入到新家裡?她不知道這樣會讓父親難做麼?
最後,他不得不承認,姐姐變了。不但不再跟他親近,甚至想霸占曹家所有財產,然後把其他人趕出去。
這一刻,曹少祖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是盼著姐姐沒事呢,還是希望那個討人厭的女人早點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曹少祖搖搖頭,說,「胃癌晚期,病人能撐到這一刻已經很不容易了。」說完,緩步離開。
曹少祖跌坐在椅子上,怔怔說不出話。她有胃癌?那為什麼不好好養病,反而忙著爭權奪利,她圖什麼?她還沒過三十歲,怎麼就死了!
這時,一個自稱姓江的律師走了過來,「你好,你是文小姐的弟弟曹先生吧?」
「是。」曹少祖不明所以。
江律師扶了扶眼鏡,解釋道,「文小姐早就知道自己患有胃癌。不過因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所以她沒打算接受治療。她已在本律師所立下遺囑,囑咐我在她死後按照遺囑辦事。」
「她到底想幹什麼?」曹少祖越來越不懂文靜的想法。
江律師沒有回答,反而遞過去一個牛皮信封,「這裡面是她叮囑我交給你的東西。」
曹少祖近乎粗暴地扯開牛皮信封。然後發現,裡面有一封信和幾份文件。
又在玩什麼花樣?他毫不猶豫地打開信封,開始閱讀。
「曹少祖,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不知看信的你此刻是喜是悲,也不知你到底會不會信我死後說的話,不管如何,我都想試一試。接下來說的話,你聽好了。」
「家裡那個妄想做曹太太的女人是老頭子的青梅竹馬,兩人早就認識,根本不是他們所說的在母親死後偶遇。那個所謂的弟弟,戶口本上的年齡是比你小一個月,但戶口本上的年紀是改過的,實際上他比你大兩個月。我偷偷驗過DNA,我跟老頭子是親生父女關係,那個拖油瓶弟弟跟老頭子也是親生父子關係。」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在有老婆孩子的情況下,老頭子出軌了。並且母親病逝剛半年,老頭子就迫不及待把外面的人接回來。」
「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偷偷去查。只一點,守護好曹氏集團。我不想看見母親辛辛苦苦跟老頭子打下來的江山,被老頭子送去討好那個賤人跟她的兒子。」
曹少祖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顫抖著打開牛皮信封里的文件。那是兩份DNA報告,一份是文靜跟他父親曹明的,一份是便宜弟弟曹樂跟曹明的。
看完所有,曹少祖只覺得渾身力氣被抽空,愣愣說不出話。
他忽然想起一件往事。文靜曾欲言又止,想跟他說些什麼。只不過話剛開頭,就被他打斷了。他十分不滿文靜的轉變,口氣惡劣地說,「家裡人都姓曹,只有你姓文,說不定你才是撿回來的!」文靜氣到想揍他。
江律師適時插了句嘴,「因為之前公司競選董事長,事態緊急,文小姐已經托我辦理股權轉讓手續。再過幾天,手續就能完成。」
曹少祖眼前一陣發黑。姐姐想把手裡的股權送給他?這麼說,姐姐根本就沒想過要跟他爭曹氏集團?那麼他有幾次被坑,會是誰幹的?
幾乎是瞬間,曹少祖想起了一個人——曹樂。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因為偏見,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下意識認定是姐姐在挖坑,從沒考慮過會有其他可能。可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很多事都不對勁。
旁邊,江律師道,「文小姐托我辦的事就這些了,告辭。」
曹少祖呆呆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一片漿糊。
他想起了文靜說過的話,「罵你是因為你真的太智障,分不清親疏好壞,整個一睜眼瞎。」
如果信里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文靜的確沒罵錯。一直以來,他都被蒙蔽了。不但親近了不該親近的人,還跟唯一的親人反目成仇。
曹少祖渾渾噩噩地走出醫院,站在大街上四顧茫然。
突然,一輛汽車像是失控般朝他沖了過來。
倒下時,曹少祖無意間瞥見街頭拐角處,曹樂正站在那裡,笑的得意又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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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血的開頭。」路陽喃喃自語道。
文靜目不斜視,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路陽沒多說,繼續看下去。
鏡頭一轉,肥嘟嘟、肉乎乎的曹少祖正躺在床上,同時嘴裡不斷發出夢囈,似乎在做噩夢。只是比起之前身穿西裝的幹練模樣,此時的他臉上透著一股稚嫩,還胖了不少,矮了不少。
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曹少祖一骨碌爬起,大口大口喘著氣。文靜一死,他就被車撞了,曹樂還出現在附近,說幾件事之間沒有聯繫,打死他都不信!
可冷靜下來打量四周環境後,他就怔住了。這是他的房間,書桌上還擺放著他、文靜、爸媽的全家福。但是他記得很清楚,在他選擇接納新媽媽和便宜弟弟後,文靜就氣的把那張全家福給撕了,直說他是叛徒,不配擁有合照。
為什麼照片還在?
曹少祖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頭疼的厲害,嗓子乾的快冒煙,忍不住起床拿水喝。結果剛出房門,就見老爸曹明,新媽媽丁柔,便宜弟弟曹樂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飯,而且每個人都比記憶中年輕許多。
他頓時愣住。
見曹少祖出現,丁柔用溫柔中略帶責備的語氣道,「不是說發燒了麼?怎麼不在床上好好躺著?」
「口渴,出來喝水。」知道這人是小三後,曹少祖再也無法對她熱絡起來,硬梆梆地回道。
丁柔並未察覺到不妥,反而熱情地站起身,「等著,我去端給你。」
曹樂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埋怨,似乎不滿自己媽媽要為了曹少祖忙東忙西。不過很快,他就低下了頭,收斂起情緒。
可曹少祖一直在仔細觀察,所以完全沒錯過便宜弟弟的細微表情。
原來,便宜弟弟從一開始就是心有怨恨的麼?虧他還想跟對方好好相處!曹少祖心裡湧上陣陣寒意,覺得嘴巴里越發乾澀,忍不住問,「姐姐呢?」
曹明沉聲道,「這會兒還在屋裡,死活不肯出來跟大家一起吃早餐。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正好丁柔拿著水杯走出來,聽見這話,她嗔怪道,「阿靜還是個孩子,一時間接受不來也是有的,你就別怪她了。」
「都兩年了,還接受不來?」曹明拔高嗓音。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定了定神,緩和了口氣,「算了,今天是阿祖的十八歲生日,不提那些不高興的事了。」
他的十八歲生日?曹少祖呆住。這麼說,他回到了十年前?!
曹明看向曹少祖,有些惋惜,「本來想帶你去中午的聚會玩一玩,順便多認識點人,誰知你卻病了,真不湊巧。」
「不用管我。」曹少祖低聲道。他眸色黝黑,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怎麼行。就你一個人留在家裡,我可不放心。」丁柔看起來溫柔極了,「這樣吧,你帶著阿樂去,我留下來照顧阿祖。」後半句話,卻是對著曹明說的。
曹少祖恍惚間記起來,以前好像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不過那次,他感動歸感動,卻是拒絕了丁柔的好意,因為不想麻煩別人。
他為什麼願意親近丁柔?因為丁柔看上去無害又溫柔,處處為他著想。時間久了,他自然會軟化。只是現在……
「好呀。有你陪著,我一定能很快康復起來。」曹少祖一點不客氣,滿口答應下來。
丁柔倒是嘴巴微張,似乎愣住了。
但曹明板起了臉,「說什麼胡話呢?你是家裡的女主人,中午當然得跟我一起出席聚會。」
「可是阿祖……」丁柔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心裡卻在暗暗期待曹明把她「硬」拖了走。
「他在家裡睡覺,哪裡需要人看著?」曹明理所當然地道,「再說,阿靜不是也留在家裡麼?有她照顧弟弟就夠了。」
丁柔萬分歉意地看了曹少祖一眼,似乎很是內疚。
然而,十八歲少年的外表下,卻有著二十八歲的成人靈魂。這一次,曹少祖很清楚地意識到,丁柔只是嘴上說些漂亮話,壓根沒打算把那些話付之行動。
「我跟姐姐都呆在家裡,你們三個人去聚會。大家一定覺得,只有你們才是一家人。」曹少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脆弱,近乎呢喃道,「爸,我是你的兒子,我還在生病,你怎麼能拋下我跑去聚會?」
誰知曹明毫不動容,反而皺起眉,問道,「是不是阿靜跟你胡說了什麼?」
「姐姐什麼都沒跟我說過。」曹少祖固執地仰起頭,理直氣壯地抱怨,「阿樂是別人家的孩子。爸爸寧可帶別人家的孩子一起去聚會,也不肯在家裡陪我!」
「我說過很多次,阿樂是你的弟弟,你要好好對他!」曹明像是被觸了逆鱗的凶獸,一下子暴怒起來,「我去聚會不是純粹為了玩,而是為了談生意!」
不知不覺間,旁邊的曹樂緊緊攥起了拳頭,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丁柔泫然欲泣,一副受了欺負的表情。
曹少祖表情更加委屈,「難怪姐姐每天都不高興。原來你們三個才是一家人,我和姐姐都是外人。」說著,他搶過水杯,一溜煙跑回房間。
「一個兩個的,越大越不讓人省心!」曹明氣急。
「要不,我留下來照顧他吧?」丁柔這回說話倒有幾分認真。都說病中的人比平常脆弱,如果她能趁機拉攏曹少祖,那少去一次聚會也不算什麼,以後機會多的是。
「阿祖小孩子脾氣,不用管他。過一兩天,自動會氣消。」曹明絲毫不當一回事,「聚會上有幾個重要朋友要介紹給你和阿樂認識,不能不去。」
這話一出,丁柔頓時改了口風。她笑盈盈地看著曹明,順從地說,「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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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等曹少祖睡醒後爬起來一看,客廳里空無一人,顯然是都走掉了。
「說成這樣都沒人肯留下來,從前我到底為什麼會相信他們對我很好?」曹少祖有些無語,感覺從前的自己智商感人,宛如弱智。
就在這時,文靜走出房門。看見曹少祖呆在客廳,她微微一愣神,但很快就恢復平靜,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自顧自走到冰箱前找食。
曹少祖既高興姐姐還活著,又難受她對自己不理不睬。過了一會兒,文靜一點沒正眼瞧他,他終於忍不住了,跑到文靜身邊扯扯文靜的衣服,「幹嘛不理我?」聲音里隱隱有些委屈。
「跟你多說幾句,我怕我會忍不住想罵人,甚至暴起揍你。」文靜用平板的語調這樣說道,神色格外認真。
曹少祖心裡發虛,嘟囔道,「咱們是親姐弟,有話不能好好說麼?」
「在你選擇親近丁柔和曹樂的時候,你就等於選擇放棄掉我。事到如今,有什麼好說的。」文靜聲音雖低,卻聽的曹少祖心肝發顫,「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他一直以為,一開始是文靜主動疏離他,難道其實不是的?是因為他親近丁柔曹樂,文靜恨鐵不成鋼、卻又無法阻止他,格外失望之下,兩人才會漸漸形同陌路?
一想到這個可能,曹少爺就懊惱不已,急忙道,「不不不,他們幹什麼都不關我的事,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今天早上,他故意試探曹明,說什麼「爸爸寧可帶別人家的孩子一起去聚會,也不肯在家裡陪我」。而從曹明的反應來看,分明在說兩個都是他兒子,誰跟在他身邊都一樣。
事實上從他二十五歲起,老爸就越來越偏心阿樂,做事越來越明顯。他曾經不止一次向老爸提出抗議,問老爸為什麼對陌生人比對親生兒子還要好,結果都被敷衍過去,說是同情阿樂沒有父親疼愛,所以不自覺對他多照顧了點。
曹少祖當時被敷衍了過去,現在回頭想想,根本不是那回事。曹明是靠不住的,曹少祖非常清楚這個現實,並早就不對他抱有幻想。
「唯一的親人?」文靜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話一樣,冷笑道,「然而你寧可相信陌生人,也不願意相信唯一的親人說的話。」
曹少祖,「……」又要翻舊帳。
此時,他格外痛恨自己為什麼不重生在早幾年。最好是丁柔剛進家門、一切事情都還沒有發生的那會兒!
然而,此刻他只能幹巴巴給文靜作保證,「以前我傻,看不透……不過以後不會了,我只信你。」
文靜狐疑地打量曹少祖,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曹少祖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拍拍胸膛,大聲道,「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說。」
「要我信你,就從這件事做做看。」文靜終究還是心軟了。她對自己說,再給弟弟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是不行,那麼從此以後,她只相信自己。
「丁柔故意慣著你,寵著你,把你養成肥豬。」文靜一句一頓道,眼睛緊盯曹少祖不放,「你要是真有心,以後就管住自己的嘴巴,開始減肥。」
「好。」良久,曹少祖應下。
回答的慢並非因為他遲疑了,而是因為他想起了一件往事。記憶里,文靜也曾經這麼告誡過他。
只是他一向因為體胖而感到敏感自卑,因此絲毫沒聽出文靜是在告訴他,丁柔想把他養廢。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肥豬」這個詞上,並深切以為,文靜不喜歡丁柔,所以連帶著拐彎抹角地罵他。
現在稍微回想下,曹少祖就忍不住直嘆氣。當年的自己,傻的簡直令人心碎,好想捂臉。
文靜卻誤會了弟弟的嘆息。她勾了勾嘴角,面露嘲諷,「讓你離丁柔遠一點,你就這麼捨不得?那就算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一個人呆著。」
曹少祖沒有賭咒發誓,只說,「我會做到的。」
說的再多再好都是空的,行為才能反應出一個人的內心真實想法。
「我等著。」文靜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