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澈等人風風火火地從錢家趕往七寶會所。
沈七親自出來迎接,帶著眾人來到一間包房。
包房的床上,徐迪昏睡著,全身都纏著繃帶,好似一個木乃伊。
見狀,陳澈和李清顏一起上前查看情況。
「沒生命危險,但是人廢掉了。」
李清顏皺緊眉頭,得出結論。
陳澈點點頭,也表示同意,隨後轉頭問沈七:「在哪找到的?」
「在黃浦江邊。」
沈七面色困惑:「說來奇怪,我們之前也在黃浦江邊找過幾次,一直沒發現,結果今天下午又找了一遍,就發現他正飄在水裡。」
「我帶他去醫院看過了,身上的骨頭都斷了,本來想讓他繼續在醫院呆著的,但是他非要見主人你,所以我就把他弄到這裡來了。」
沈七緩緩說道。
「那就讓我聽聽,他到底想對我說什麼吧。師姐!」
陳澈朝李清顏喊一聲,取出鬼門針,李清顏接過,兩人同時在徐迪身上行針。
不到三分鐘,徐迪便醒了過來。
「先……先生……」
徐迪睜開眼睛,看到了陳澈,當即滿臉激動。
「發生了什麼?」陳澈直接問道。
「先生,我按照您的命令,一路跟蹤那名武道聯盟的女人,到了西山道觀。」
徐迪說道。
「西山道觀?」
陳澈皺眉:「哪裡是武道聯盟的據點?」
「沒錯,那裡面的道士全都是武者,我暴露後被他們圍攻,我擊殺了幾個人,他們的真氣都很虛浮,應該都是靠藥物提升的修為!」
徐迪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被他們纏住了,根本沒辦法脫身,他們也好像並不急著殺我,而是等我筋疲力盡之後,打斷了我全身的骨頭,還廢了我的武道修為,然後把我扔到了黃浦江里。」
「看來他是故意放回來的,為的就是引你自投羅網。」
馬子俊聽完,做出判斷。
「主人,七寶會上下全都聽您的號令!」
沈七擼起袖子,一副心潮澎湃的模樣,「只要您一聲令下,七寶會全體跟著您一起踏平西山道觀!」
「不行!」
程可欣嬌喝一聲,擔心道:「那裡既然是武道聯盟的據點,那麼武道聯盟的所有武者肯定都在那。
且不說他們有多少人,又有多少戰力,只要他們有丹藥的加持,貿然前去,很可能會以卵擊石!」
「確實是以卵擊石,只不過武道聯盟才是卵。」
陳澈說道:「羅天翔既然收留了楊思敏,還故意放出徐迪引誘我去,那說明他認識我,我爸的死很可能就是他下的毒手。
我不但要去,還要端掉他整個據點,親手割下羅天翔的腦袋,祭奠我爸!」
「可是畢竟是人家的大本營,很危險啊。」程可湘心中擔憂,小聲說道。
錢榮榮雖然也擔心,但仍舊支持道:「主人,如果您決定了,我現在就召集錢家的武者,和您一起去!」
程可欣攥緊拳頭,憤恨自責道:「可惡,如果不是杜川和武道聯盟勾結,我現在這巡正司指揮使的身份,就不會這麼沒用!」
「你們都不能去,只有我能去。」
李清顏跳出來,說道:「我是醫生,是最能給他提供幫助的人。」
「沒錯。」
陳澈環視眾人,說:「敵人不止是武道聯盟,還有張家和杜川。
雖然沒有足夠說服力的證據,雙方也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但是彭輝的事情既然出來了,就沒法當作沒發生。
所以,杜川他們今晚肯定也會行動。我和武道聯盟說到底是私怨,我自己去。
而你們則需要留下,並且裝作酒吧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的樣子,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其他的,就等我端掉武道聯盟之後,回來再說。」
陳澈的一番話有理有據,盡顯智謀,馬子俊聽了都不免佩服,開口問道:「你說的我贊同,但是你們兩個人怎麼端掉武道聯盟?」
「放心,我自有辦法。」
陳澈滿臉自信道。
馬子俊盯著陳澈看了一會兒,說:「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按你說的做,我們等著你回來。」
主意敲定,其他人雖然擔心,但也選擇相信陳澈。
目送陳澈和李清顏前往西山道觀後,馬子俊和林素乘車離開。
路上。
林素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少爺,您就那麼相信陳澈?他們兩個人去武道聯盟的地盤,完全是送死啊!」
「你覺得他不自量力?」馬子俊反問。
林素點頭,說道:「不光是不自量力,完全是狂妄自大!
他二十五歲的年紀,哪怕修煉天賦再逆天,境界也不會超過大師。而武道聯盟的那些人,有丹藥加持,再有數量優勢,殺他簡直輕而易舉!」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就是不知怎的,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馬子俊望著窗外,自嘲一笑,也覺得自己瘋了。
「你這完全屬於盲信了。」
林素苦著臉,說:「而且我認為,您不該參與他們的事情,惹得現在一身麻煩。雖然您背後有馬家,不用擔心被傷害,但是被武道聯盟惦記上,總歸是危險的。
如果說您之前做的事情,是為了李神醫能去金陵給馬先生看病。您現在做的事情是為了結交陳澈,可我不認為,他值得您付出這麼多,您甚至換不回在他身上投入的精力與價值。」
「能不能換回價值,等他從武道聯盟回來再說吧。」
馬子俊望著窗外的夜景,緩緩說道,「如果他真能帶回羅天翔的腦袋,那以後我就算傾盡馬家,也會堅定地站在他身後!」
………
杜川和張易民走進張家老爺子的書房。
書房內,張盛坐在書桌裡面,皺著眉頭,顯然心情不好。
張易禮立在書桌對面,正對張盛匯報張守航的情況。
張守航被喬鳴送去醫院的同時,張易民便讓手下通知了張盛和張易禮。
張守航是張家全力培養的下一代,而張盛和張易禮又是張守航的爺爺和父親,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瞞著他們。
「爸,大哥…」
張易民走進書房,對兩人喊一聲。
張易禮看到張易民,當即沉聲問道:「傷害小航的人呢?」
「……放了。」
張易民猶豫一下,坦白道。
「放了?!」
張易禮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暴怒道:「小航被廢了,你居然把人放了?!你還是不是小航的二叔,還是不是我親弟弟!」
「大哥,你不要激動,想聽我把話說完,今天的事情有些複雜………」
張易民把送張守航去醫院後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聽完張易民的講述張盛和張易禮全都皺緊了眉頭。
「塔塔塔……」
杜川走到書桌前,敲了敲,說道:「別不說話,我來這裡就想聽聽你怎麼說。
其他人都好說,問題是馬子俊。你年輕的時候在朝野多年,認不認識什麼人,可以搞定馬家?」
張盛苦笑道:「杜司長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年輕的時候確實在朝野,但也是在魔都,認識的人又有哪個敢得罪金陵馬家。」
「那就是沒辦法了?」杜川逐漸煩躁。
「杜司長不要心急,辦法當然還有。」
張盛從書桌裡面走出來,說道:「我們不方便動馬子俊,但是有人可以。」
「誰?」
「羅天翔。」
杜川沉吟片刻,道:「有道理,他動手比我們方便,而且我們還不用擔心被馬家針對。」
「沒錯,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有必要告訴他一聲。」
張盛轉頭對張易民和張易禮說道:「易禮,易民你們安排車,親自送我和杜司長去西山道館。」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