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景雲和未然看著手心兩枚不規則的黑疙瘩，同時陷入了沉默。
丹色：五彩斑斕，泛著油光的黑。
丹體：粗糙，缺一塊兒，還癟癟的，感覺像被屁崩過。
品鑑丹香的時候，二人不約而同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未然瞬間就繃不住了：
「我嘞個乖乖，放八角桂皮就算了，這特麼豬油是幾個意思！！！」
他跪地上揪住自己頭髮，呈ONZ姿勢，滿臉不可置信：
「我的丹……居然輸給這種奇怪的東西……
我的丹……為什麼會輸給這種鬼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呀啊！師兄，我難受啊，我渾身有螞蟻在爬！！！」
觀景雲摘下嘴角的狗尾巴草，彎腰拍了拍滿地打滾的師弟，語氣平靜：
「起來吧，師弟。
群眾的眼睛一定是雪亮的
興許，人家有過人之處呢……」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把葉清玄給的丹藥放嘴裡咀嚼。
舌尖接觸的一瞬間，整顆丹藥在嘴裡散了架……
字面意義上的散架。
觀景雲忍不住咳嗽一聲，結果從鼻孔噴出兩股黑灰。
「噗！咳咳……yue……咳！」
鍋底灰伴著一股辛辣直衝天靈蓋，還特麼是紅油味兒的……
二人剛想吐，卻驚恐的發現，這丹藥已經變成一坨糊糊，卡在嗓子眼裡下不去也上不來！
關鍵這玩意遇到口水會膨脹，倆人已經感覺快喘不上氣。
「水……快快……水水！」
兩個金丹修士為了一袋水，差點打起來。
未然雙手撐在膝蓋上喘粗氣：「靠！這什麼劣質丹藥……」
觀景雲努力咽了咽口水，露出一抹苦笑：
「煉了一輩子丹，沒想到今天差點被丹噎死……
等會……師弟，你頭上……有倆小人！！」
……
雲杉和葉清玄走在回去路上，他忍不住好奇：
「師姐，你那兩顆，好像不是我搓的吧？」
葉清玄點點頭，也沒瞞著：「嗯，稍微改進了一下……
優化了只會上吐，不會下泄的BUG。
另外還改進了口味，把三鮮換成麻辣味兒了！」
雲杉：「啊？那觀師兄和未師兄……」
葉清玄翻了個白眼：「你關心那倆倒霉玩意幹啥，回去繼續改良，擴大生產才是正事！
想辦法降一降三鮮版的副作用，提升客戶體驗。
然後給麻辣版的威力加強一下，這東西能毒翻元嬰大佬，當暗器毒丹賣，來錢一定快！
當然，最好能換個顏色區分一下……」
雲杉：：……
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只是個煉丹的啊，師姐……
送走雲杉，葉清玄關上房門開始盤點收入。
總共賣了十八顆致幻丹，收入上品靈石三枚，下品靈石十萬枚，中品靈石外加法器雜物若干。
法器裡面，她最滿意一套五行陣旗。
陣修入門難，精通更難，畢業還找不到穩定工作……
由於時代變遷，這個職業已經在修真界被淘汰很多年了。
多數都轉行幹了別的，少數成了共享單車。
每天輾轉各大宗門，負責大小陣法的日常維護，用原文的評價，幹得多掙得少，狗都不乾的一個嗎嘍職業。
天玄宗沒有開設陣修課程，但葉清玄識海里有不少陣修功法。
她一連看了好多本，光是理論就看得人犯困。
直到其中一本《如何快速成為一名陣法大師》擺在眼前。
裡面幾乎沒有廢話，上來就是乾貨教學，圖文並茂，通俗易懂。
她決定了，就練這本！
和劍修一把靈劍混到老不同，不論布陣還是布奇門格局，基本都要用法寶充當陣眼，埋靈石以供陣法正常運轉。
沒點資產，連最屁的聚氣陣都干不來。
高投入，慢回報，迫使這個職業成了雞肋里的雞肋。
金綠藍紅黑五色旗幟，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
葉清玄用雞毛撣子拂去五行旗上的灰塵，給每面旗幟打上靈魂烙印，注入自身靈力的同時，按照陣法入門篇掐起指訣來。
「起！」
她將旗子拋出，五面旗子分別占據屋內四角，本命旗則牢牢插在房樑上。
隨著入門法訣吟頌完畢，五支令旗發出五色光芒連接彼此。
一個生生不息的小型聚氣法陣，赫然開始聚攏四周靈氣。
雖然這個法陣給人感覺有點奇怪。
但是會動。
能正常運轉。
並且節能減排。
符合一座好陣法的基本準則。
鑑定完畢，沒毛病！
感受到靈氣變得濃郁起來，葉清玄露出滿意笑容，以她金丹二階的修為，這座聚氣法陣對她其實沒什麼卵用。
但就在剛剛，她發現一個騷操作。
被當做電池的靈石，在聚氣法陣中央，竟然開始緩慢充能！
雖然這個速度不敢恭維，但這意味著她葉清玄具備了造幣技術！
假以時日，等她陣法修習有成，中品甚至是高品靈石，說不定也能搞出來。
俗話說得好，有奶便是娘。
那有錢……指定是爹啊！
做完一切，葉清玄才想起來，往常這個點，自家師妹早就餓到前胸貼後背，一副要嗝屁的樣子。
今天太陽都曬屁股了，也沒聽她叫喚。
頓時她有個不好的預感。
「師妹，要不…起來吃點？」
葉清玄湊近，發現陸芸芸歪著頭，口水流了一大片，就是不知道怎麼的，胸口起伏越變越小，小臉也逐漸由紅轉白再轉青，像被吸乾了精氣一樣，眼瞅著快沒氣兒了……
「嘶…怎麼個事兒啊……」葉清玄一拍大腿：「壞了，法陣裝反了……」
她趕緊拍掉房樑上那面作為陣眼的本命旗，聚氣法陣頓時瓦解消散。
最終在陸芸芸捨身貢獻下，成功充滿了兩塊下品靈石……
代價嘛……
愣是花了兩枚中品靈石，才補回來。
虧大了！
多年以後，陸芸芸在回憶錄里寫道：
「每當有危險的時候。
師姐總會第一時間保護我！
但沒有危險的時候，師姐就是我最大的危險……」
救下陸芸芸，葉清玄調出識海里的陣法篇，翻來覆去看了兩遍也沒發現問題在哪。
直到她看了眼全稱……
《如何快速成為一名陣法大師——*魔教*（改良版）》
葉清玄愣了幾秒，尋思怪不得這玩意有種不顧他人死活的缺德，感情是魔教出版……
叫聚氣陣還是太謙虛了。
明明叫抽氣泵更貼切……
練都練了，就這樣吧。
上學那會老師說了，不讓半途而廢……
所以。
她打算到天玄宗靈氣最充沛的地方練練手。
但前提，只能天黑偷摸去。
葉清玄看著臉色還有些蒼白的的陸芸芸，不放心留她一人在屋裡。
「芸師妹，能站起來不？
師姐帶你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保持好心情，才有利於頭髮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