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
此時,興清月忽然發現祭拜完的陸明拿起一個黑色的葫蘆準備起身離開,當即向林默急急的催促。
林默四下里掃視了一眼,隨即向興清月回道。「待會兒我去追陸明,你在這裡破他的風水邪術!」
興清月不禁睜大雙眼。「你,你沒有搞錯吧?我怎麼破啊?」
林默淡淡的笑了笑。「其實這種邪術破起來也沒有那麼麻煩,待會兒你扒開那個草人,取自身的指尖血三滴,滴在那草人的頭上,看到白煙冒起之時,迅速將草人一把火燒掉,邪術自破!」
興清月用力的咽了咽唾沫。「為什麼是我去破?萬一我做不好怎麼辦?」
林默隨口回道。「因為你是女子,而陸明的風水邪術,用的便是以陽制陰之法,所謂一陰一陽自成道。而你的指尖血滴進去之後,就變成了雙陰破一陽!」
「我去破倒是也能用別的法子破解,只是稍顯麻煩了點而已。」
「不然你去追趕那個窮凶極惡的風水邪師?」
興清月想了想,立刻搖頭。「這種環境下,他就算是把我剁了分屍我都沒法子反抗,還是……還是你去吧!」
林默笑了笑,起身便是衝下山坡。
陸明火速來到山腳下,上車便是打著火,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直接向著深山之中奔了去。
在左拐右繞半天后,陸明又猛打方向盤,向著出山的另一條路口駛了過去。
但就在他剛要衝出時,不遠處忽然閃現一道身影,擋在了路中間。
陸明驚恐的睜大雙眼,眼看著車子疾馳而去,就在即將撞向那道身影的剎那,猛地踩下剎車,隨著一道揚塵飛起,陸明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無力的趴在方向盤上。
不多時,陸明下了車,只見眼前站著的,乃是一個青年男人,正沖自己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林默苦笑著說道。「你還真想撞死我啊?」
陸明氣呼呼的走到林默的跟前,沒好氣的怒懟道。「這荒山野嶺的,你是幹什麼的?難道你不怕死嗎?剛才我只要不踩剎車,你,你必死無疑!」
「就算我把你撞死,也不會有人知道,小子,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默饒有興致的打量了陸明一眼,繼而淡淡的回道。「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慌裡慌張的差點把我給撞了!」
陸明也不廢話,直接從口袋內取出了一塊玉牌,只見玉牌上,正散發著一抹淡青色的氣息,乍一看,甚是奇異!
「小子,認得這件東西嗎?這可是風水地師專有的玉牌,也代表著一個風水地師的身份!」
林默好奇的湊上前看了看,直到陸明迅速收回,方才嘟囔了一聲。「上面是個『舞』字,嗯,按照風水界的字輩排列順序,神鬼莫測之後,便是龍騰四海,再之後,就是鳳舞九天了。你既然是舞字,那你豈不就是三品地師?」
陸明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個三品地師在京州的權勢和地位,想必也是人盡皆知吧?」
林默點了點頭。「嗯,的確聽說過,一個地師的身份,便如同一張金名片。無論是在京州還是在別的地方,都是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
「許多豪門大族,都妄想爭取到一個風水地師的青睞,而有著那些貴族的支持,風水地師則是水漲船高,不但建立起各個門堂以及殿閣,更是因為身份的高低,而發展出大大小小的勢力。」
「僅僅一個初品地師的身份,便可輕易獲得萬貫家財,受世人所敬仰。而你身為一個三品地師,若是亮出身份來,那些豪門大族,自會拱手相敬,奉你為賓!」
「一個三品地師,只要想,隨時都能引動黑白兩道發起一場規模不小的惡鬥!」
陸明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知道這塊玉牌的尊貴,那你就長點眼力勁兒,最好不要惹我,惹毛了我,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林默微笑著回道。「太陽我倒是天天見,這個時候,我只想見識見識你手中的那個葫蘆!」
陸明眉頭一皺,不禁打量了林默一眼。「你小子,存心找茬兒?」
林默再次微笑著點頭。「你還不算笨,我的確是在找茬兒,只是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未免有些遲鈍了吧?」
陸明頓時冷笑起來。「想從我三品地師的手中奪走葫蘆,你覺得,你配嗎?」
林默挑了挑眉頭。「配不配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拿出那個葫蘆,你今天哪裡也去不了,呵呵!」
陸明面色一冷。「一個三品地師你都敢得罪,小子,你不要命了?」
林默苦笑。「我活得好好的,當然要命。至少,區區一個三品地師,還要不了我的命!」
陸明怒極反笑。「哈哈!好狂妄的小子,我都已經亮出了身份,你居然還在不知死活。你想要那個葫蘆?給你!」
說著,陸明忽然從腰間取下葫蘆,隨手扔給了林默。
林默一把接住,與此同時,葫蘆周身上下,竟散發著一抹十分難聞的腥臭之氣。
陸明得意的笑了笑。「小子,你若是有能耐,就破了這個葫蘆上面的術法。但我可警告你,我施下的術法,一個普通人,就是捨棄一條命,也未必破得了!」
哪知林默緩緩揚起葫蘆看了看,這葫蘆的材質倒是不錯,看起來像是墨綠色,但又不是純黑色,帶了點玄色。「沒想到你除了風水邪術之外,還研究了巫蠱之術。區區幾隻蠱蟲而已,也能難得住我?」
說罷,在陸明不可思議的注視下,林默五指用力,猛地一把將那黑色葫蘆捏爆!
並在陸明驚恐萬分的注視中,只見林默的掌心處,緩緩浮現出一抹紫金色的光芒,一瞬間,便是將葫蘆之中散發出來的黑氣擊散,蕩然無存……
遠處的山坡上,快步趕了過來的興清月,僅僅隔老遠的看到那輛轎車跟前,陸明竟緩緩的跪倒在林默的面前。
直至陸明最終站起身,開車離去,興清月都一臉不可思議的揉了揉雙眼。
目送著陸明駕車離去,林默微笑著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剛一轉身,立時看到興清月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臥槽!你,你是鬼啊?怎麼突然就出現在我身後了?拜託你弄出點動靜行不行啊?」
興清月則是沒有理會林默在說什麼,而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林默。「剛剛,我離遠看的時候,分明看到陸明在向你下跪,他,他為什麼要向你跪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