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機場,航空地勤非常忙碌和緊張。因為在這個小機場,今天會同時有兩位貴客蒞臨,對這個普通市的機場來說,是必須仔細迎接的重要事件。這兩位貴客的不滿,都可能讓人丟掉工作。
近些時候,經濟形勢不是那麼景氣,誰都不想丟掉一份還算旱澇保收的工作。
兩位貴客互相間並不認識,甚至他們自身都不知道會在同一天抵達機場。一位乘坐飛機頭等艙,是多年前從京州高升,即將衣錦還鄉的許老。為了迎接許老突然的抵達,鄢老早就派了專人負責迎接,他本人則在許老下榻的迎賓館等待。
雖然許老位高,但畢竟已在二線工作,又是從京州去的省城。就連京州機場都有許老的老部下還在,對他的脾性倒也熟稔,只要不忙中出錯就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反而是另一位貴賓,更顯得神秘。他是從沿海地區乘坐私人飛機抵達的,大概兩天前才得知消息這位貴賓向空管申請了特殊航線,以超乎經驗的速度,就被西南片區的空管通過了審批,然後也在今天抵達京州機場。
來接機的人,也不是一般人。正是京州最重要的四大家族之首,唐家的幕席先生龍四象,除卻身邊一個看起來略土氣的老頭外,再沒有帶其他人前來接機,但要是到機場外面一點的停車場去看,就會看見三輛頂奢的豪車正等在機場外。
對於機場來說,私人飛機的貴賓固然重要,但還是管著他們帽子的人更需要討好。所以機場的相關人士基本都雲集去接待許老,而這一頭,反而只有龍四象和老頭等著,兩人都沒說話,靜等著貴客蒞臨。
神秘的私人飛機主人到的比許老稍早,落地以後,一位長相清秀,霸氣外露的年輕人,從旋梯緩步而下,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
一般使用私人飛機的人,都不會只是孤身一人。多數是公務或商務使用,往往都會載著一個團隊抵達,然後整個團隊共同運作,就更為方便。但這位年輕人下機以後,旋梯拉起,飛機開始等塔台命令,隨時要拉升起飛,再沒有下來第二個人的意思。
一人成軍,對眼前年輕人來說,他根本不需要什麼團隊。
走出口進入機場,他一眼就看到了龍四象。而龍四象也立馬張開笑顏,雙手抱籠,對著年輕人作揖道。「恭迎峰哥蒞臨京州,真是令京州風水界蓬蓽生輝。」
眼目含笑,渾身散發著青年高手自信的南宮峰最近喜事連連。他在最近一個月里,終於突破瓶頸,在風水地師品位上更上一層樓,眼界更是不同。風水地師協會的比試後,最後的果斷處理,得到了風水地師協會總會的高度讚譽,也讓他在南宮家的晉位路上走的更加順暢。
現在的南宮家,他繼承家主之位,已是指日可待。
「哈哈,龍先生客氣了。家父說,這次來拜訪,要多向龍先生學習。龍先生這次可是我的老師。」南宮峰表現的很謙虛,但他的語氣和神態,哪裡有半點謙遜?
龍四象當然懂,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峰少太客氣,我算什麼?哪裡配給峰少當老師?能得南宮家蒞臨指點,是我的福分。」
寒暄客套完,龍四象指著身邊老者道。「峰少,我為你介紹。這位是我們這邊的陰陽先生,道行高深,世代家傳的陳先生。」
南宮峰對這位老者並不熟悉,看老頭拱手,他也很隨意的回了一個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略帶詢問的道。「玄門弟子?授籙法官?」
老頭點點頭,語氣沒有龍四象那麼熱烈,表現的很是隨意。「鄉野之人,沒見過什麼世面。能見見風水四大家未來的家主,倒也是三生有幸。」
他的語氣很平淡,不仔細聽,甚至會覺得他有幾分諷刺的意思。但他的話落在南宮峰的耳里,南宮峰可一點都不覺得刺耳,反而眉間笑意更添幾分。
「陳法官是會說話的,我德淺質薄,家裡還有兄長,可未必就能成績家主的重擔。」
神情稍微認真了幾分,陳法官卻道。「我雖不通相術,但家傳通神之法。若說看見人的未來是太過了,但要說在人生道路上看見幾分,卻也有這本事。在我看來,峰少將來必然是南宮家主,已是天數,峰少就不用謙虛了。」
終於,南宮峰略有訝異。五術中,卜與命兩家的高人,他倒也認識。其中有人與他關係也很不錯,他當然試圖問過家主的事。但對方的回答很是模稜兩可,都沒有直接回答。
卜算、命理之事,越是對世界無足輕重的事,要想測算越容易。但是風水四大家的家主,對整個華夏九州都會造成影響,可謂是分量極重的事。測算這樣的大事,已經夠的算天機,當然不可輕言。
所以眼前老者的話,他一時間分不出是說的真話,還是某種恭維。
幾眼之後,南宮峰沒有再追問。他知道,有些問題,不能深究。特別是這種事,如果是恭維話,他聽得已經太多了。馬屁這種東西,世人總是愛聽的,哪怕知道是假的,心裡也還是舒服的。
但要是真的,深究反而會影響冥冥中的某些天數。既然是好的結果,他更是不希望改變。
古時候,有些大慈悲的修行人。得知某些不好的預言後,拼著自身受損也要泄露天機,為的便是讓其有一線生機,得以改變。
雖然,這種泄露天機的行為,事後都會有很慘烈的代價。譬如說被天下當做敵人,遭受世人白眼與不理解,這都是其承擔了許多本該死去之人的災厄所遭受的影響。
但經此歷練之後,其收穫,自然也不可思議。
「峰少,今天還有貴客蒞臨京州。我不好太大張旗鼓的安排,就請峰少隨我前去聚餐,有幾位不想被人知道的朋友,已經在等著峰少啦。」龍四象滿臉堆笑的打破尷尬,他笑迎著把南宮峰往外領。
別看這裡只有兩個人接機,但是在人群中,仿佛有人無形的把這區隔出來,讓這裡像真空似的,只有這三人可以安心說話。
有某種力量在影響這裡的人群,直到三人出機場,這裡才開始有人能匯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