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時梔的話,樂米蘭挑眉,似乎對這個問題有點意外。
「你不知道?一般有這麼重要身份的都是主角……啊,到了。」
隨著頭頂的燈亮了,提示他們電梯即將開門,樂米蘭立馬拽著人往外走,還不忘邊回頭沖她拋了個媚眼,打趣道:「沒準這回我們還得靠你通關呢。」
主角?
時梔第一次聽說這個設定。
「團戰不是靠大家的努力嗎?」
時梔理解的團戰有點類似於……大亂鬥?
「那是你對這裡的團戰不太熟悉。」
電梯門打開,裡面正好沒人。
樂米蘭牽著她進去,用手環在感應區刷了一下,電梯門緩緩合上。
電梯鏡子倒影兩人親密貼在一起的樣子,她微微側過臉,壓低聲音:「團戰看上去是大家一起奮鬥,但實際上根據副本內容的不同,主系統會在這群人里隨機選一個核心人物,給予她重要的戲份。」
「簡單理解,就是個人英雄主義情節,主系統非常喜歡整這齣。」
時梔:「……」
怎麼辦。
突然心底莫名其妙有了一種要拯救世界的責任感。
就離譜。
她猛地甩了甩頭,把想法拉回現實。
「所以你認為,我是主系統的天選之子?」
樂米蘭點頭。
「差不多?現在掌握的信息還太少,不能說得那麼絕對。」
決勝的條件很模糊,時梔也不再糾結,打算先和樂米蘭談變異的事。
「只要選好主人戴上項圈就能規避掉影響。」
「其實主系統一直在變相地鼓勵我們選擇主人。」
「但戴上項圈就意味著要聽命於主人,強制進入狂歡宴。」
時梔想到最後的宴會心裡就毛毛的。
「宴會肯定和我們想的『服務』不一樣。」
在這裡,服務員為了服務客戶拿到小費,毫無底線。談起成為某人的寵物,仿佛只是接受馴化的開始。而之前所做的一切,看上去都是在培養他們的服從性。
「賓果!是這個道理。」樂米蘭打了個響指,「都分析耳這麼到位了,那你覺得,不當寵物還一直留在食堂進食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時梔瞳孔猛然放大,顫抖著說出那個答案。
「會……會徹底變異。」
那就不是人了。
是怪物。
人類和怪物的平衡被打破,等待怪物的只有被殲滅一條路。
「所以副本一開始就設定好了,不管我們怎麼做,想活下來的話,都必須接受這個安排。」
樂米蘭邊說邊看時梔,就像是在看自家白菜一樣。
「但你不一樣。」
「你其實沒有項圈也可以活著。」
「所以你是整個事件里唯一的變數。」樂米蘭停頓片刻,「我們破局的關鍵,可能是你。」
「不是吧。」時梔聽了樂米蘭的話,張大了嘴,「米蘭,你挺厲害的嘛。」
分析地頭頭是道。
「嘿嘿。」樂米蘭嘚瑟一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嘛!這道理你都不懂,討厭~」
「哦豁,那你真棒!給你豎大拇哥!」
「那必須的。」
樂米蘭傲嬌臉。
時梔夸完她,回過神,比起什麼個人英雄主義,她更關心樂米蘭的狀態。
「你脖子還癢麼?」
她伸手想再看看傷口,還沒碰到衣領就被捉住。
「別緊張。」
「我不癢了。」樂米蘭拉住時梔過來給自己掀衣領的手,「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一件事。」
「什麼事?」
「你有尾巴嗎?」
「……?」
什麼尾巴?
樂米蘭嘖了一聲,「人魚不是都有尾巴嗎?你的尾巴呢?」
「……」
時梔看著自己的腿:我也想知道。
她有點遲疑,不確定:「或許……是因為我只有一半的血統,所以才沒有尾巴?」
時梔勉強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血統不純正,可能沒遺傳吧。」
音音在旁邊偷聽:【……】
「哦,真可惜。」
樂米蘭很可惜地看了她一眼,「小時候看美人魚,我一直想摸摸她的大尾巴,看看是不是那麼柔軟。」
「……」
時梔忽然想到鍾衍。
那麼漂亮的少年是不是也有一條長長的大尾巴?
他血統那麼純正,應該是有的吧。
而且從剛才澆水的細節來看,他的上半身一點也不瘦弱,該有肉的地方都有,漂亮的倒三角,還有比她命都清晰的肌肉線條,人魚線隱隱褲頭,如果他露出漂亮的大尾巴,還能給她摸一摸的話……
音音:【咳咳!】
「叮咚。」
電梯門打開,樂米蘭拉著正在發呆的時梔走出去。
「快走快走,我要餓死了!我今天晚上可以吃下一頭牛!」
樂米蘭這人話挺多的,一路上嘴巴跟機關槍一樣閒不住。
不過時梔很喜歡這樣的人。
用以前的人的話來說,那就是很有煙火氣息。
音音精準吐槽:【一個人說話達到十個人待在一起的效果是吧?】
時梔:【嗯。】
一陣風吹過來,兩人一起打了個哆嗦。
樂米蘭眯了眯眼:「這裡風好大啊。」
兩人經過一扇門,來到露天的餐廳。
邢菲已經站在門口等兩人了。
「其他人呢?」樂米蘭四處觀望著尋找喬治,沒找到,「要付錢嗎?」
「沈暗付過了。」
樂米蘭挑眉:「他發財了?這麼大方?」
「嗯。」
邢菲敷衍回應,她手臂上掛著一件黑色衝鋒衣,取下走過來給時梔穿上,「外面風大,穿著。」
「啊?謝謝。我,我自己來就可以。」
邢菲這個舉動顯然是把時梔當孩子照顧,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拿過外套自己穿上。
邢菲的眼底閃過一抹暖意,雖然臉上還是沒太多表情,但眉宇間放鬆的姿態還是能看出她此刻心情不錯。
樂米蘭不服氣地嘟著嘴:「你怎麼這麼偏心啊,我的呢?」
邢菲抬了抬眼皮。
「你這麼壯,風吹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壯?
哪有這麼形容美少女的!
樂米蘭翻了個白眼:「偏心!」
她別過臉不去看邢菲,在心裡罵她,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把她當自己人,可她居然……
眼前忽然多了一條圍巾。
「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