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盲選嗎？」樂米蘭吐槽，「這把不就純靠運氣了？」
喬治安慰：「至少還有得選，也不算太糟。」
也是。
樂米蘭扁下嘴角，勺子在湯里轉了兩圈，「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飯菜有魚的味道？我吃了好幾個都是。我味覺出問題了？」
時梔喝了一口湯，甜甜的，好像還有股奶油的香味，好喝。
「我沒嘗出來。」
樂米蘭：「我嘗嘗。」
時梔把碗朝她的方向推了一把，樂米蘭打了滿滿一勺，「你的也有啊。你吃不出來？」
時梔聳肩。
她確實就沒嘗出來。
喬治又想到那個讓他噁心的畫面，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大家還是最好在吃早餐前選好主人，我感覺那玩意兒可能是所有菜的底料。」
「不是可能，那就是。」
沈暗淡定吃飯。
他以前在地下城過苦日子的時候比這更惡習的副本他都吃過，這個不算什麼。
整個桌上除了沈暗和時梔，就沒人有胃口。
本來這頓晚飯不用吃的這麼沉重，等喬治總結完，樂米蘭都沒胃口了。她有氣無力地用後槽牙咬著盤子裡的龍蝦，皺眉抱怨：「煩死了，連吃個飯都成問題。」
「現在也不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會遇到什麼事。三天的副本，它不搞點事就不符合這個副本的基本邏輯。本來就睡眠不足還要思考這些，煩人！」
喬治笑了一下：「你不用想，我來就好。」
「那必須你來啊，我又想不明白。不然我要你何用？」
樂米蘭理直氣壯。
喬治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嗯，知道了。」
他的手剛捏住樂米蘭的臉，她就快速躲閃掙扎。
「起開！別捏了！我吃飯呢！」
打情罵俏。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其他人：「……」
果然，這都是小情侶的把戲！我們也是你們play里的一環嗎？
沒眼看。
邢菲和柯裕東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默契地低頭喝水，沈暗問時梔還要不要甜品。
時梔覺得這裡的甜品有點齁，特別法式，她拒絕了再加一塊小蛋糕的建議，腦子裡卻忽然想到那個預告。
「哦對了。」
結合人魚，時梔想到它可能會利用歌聲吸引意志不堅定的人打開門。
「你們晚上睡覺把耳塞戴上，千萬不要開門。」
耳塞這玩意兒面對人魚的攻擊時可能有些用。但在副本的黑夜裡，她也不確定——按照過往經驗，違反規則的人面臨的將會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不開門沒用。」
柯裕東突然說話，嚇了所有人一跳。
「你是說……我們的房門會被他們打開？」
喬治想到這，就驚出冷汗。
柯裕東點頭。
「這些怪物是有針對性地選擇他們想要攻擊的對象。」
「門鎖是開著的，只要他們想，就能打開。」他為了方便理解，舉了個簡單的例子，「跟狼人殺的規則差不多。」
但又不一樣。
他們手裡有可以反抗的道具。
「被選中就只能正面剛，大多數人都是被宰的羔羊。」
眾人聽到這，心跳漏跳了一拍。
「你看到未來了？」
沈暗問出了大多數人想問的。
「誰死了？」
心臟開始狂跳。
眾人的視線定格在柯裕東臉上，他淡定地說了兩個字：
「沒有。」
眾人鬆了一口氣。
還好。
原本像是一張弓拉滿的氛圍，頓時放鬆不少。
「爸了個根的，你是預言家你知不知道！」樂米蘭瞪眼，「好好說話不會嗎？你擱這大喘氣，嚇我一跳！」
柯裕東看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一反常態沒有刺她。
「來，吃口甜的壓壓驚。」
時梔遞過去一勺奶油蛋糕，樂米蘭嘗了一口，「哇，好好吃！」
「你怎麼找到的，這仙品！」
「嘿嘿，沈暗給我的。他說這個好吃。」
樂米蘭：「……」
很好。
蛋糕突然就不香了呢。
「這是我發現的規則。」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
「你從哪裡知道的？」沈暗問。
大家都關心這條消息是否靠譜。
「有【預知】道具的不是只有她。」
預知道具？
那這條信息就是絕對靠譜的。
喬治：「既然如此，那你知道這場攻擊的條件嗎？或者說，持續時間。」
「我不確定。」
柯裕東只看到那些「海妖」攻擊人類的視角，並把這些人像小餅乾一樣咔嚓咔嚓。
但有一個細節是他發現卻沒說的——
「這些被襲擊的人，沒有穿紅色馬甲。」
也就是說，這些人都不是正式員工！
眾人心臟猛然顫抖起來。
雖然他們已經達到了轉正標準，但紅色馬甲他們也還沒領到。
就在這時，喬治的手環亮了。
一個清脆的提示音重重敲在幾人心頭。
「您好，您有新的的消息，請及時處理。」
喬治點進去看，瞳孔猛地一下放大。
他激動：「來消息了！主管讓我們去一樓人事部領取轉正的制服。」
幾人準備離開餐廳。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紅色馬甲的人端著托盤出現，歪歪扭扭，周圍的人開始慌亂躲避，在即將要撞到時梔的剎那，這名紅馬甲員工大喊道：
「小心！」
時梔看見的時候躲閃不急。
眼看著滾燙的湯汁即將從頭澆下，沈暗飛快衝過去一把將人護在懷裡。
熱滾滾的湯汁完完整整地潑在他的後背，滲透制服燙到了裡面的肌膚。時梔被護在懷裡，沒有受到半分波及，透過單薄的衣料感受到指尖下他渾身緊繃的肌肉，倔強地一聲不吭。
「哐當！」
隨著盤子在腳邊碎掉，倒霉的紅馬甲還是不小心撞了時梔一下。
「對不起！」
闖了禍，他慌亂道歉，表情帶著討好的笑。
「先生，您可以跟我到裡面換件衣服。」
「不用。」
沈暗背後火辣辣的，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讓開。」
常年的職業習慣讓他警覺一切意外，當下做出避開和此人過多交集糾纏的決定。
「可是先生你的衣服——」
紅馬甲上前還要說什麼，沈暗已經先他一步，飛快摟住時梔的腰避開他的觸碰。
「我自己看著辦。既然知道已經闖禍了就讓開，別擋道。」沈暗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善茬，當下警告，「小心我投訴你。」
「實在抱歉，我這就走。」
紅馬甲低著頭快速收拾殘局，和兩人始終保持著距離，沒有再越界的行為，仿佛剛才真的只是一場失誤和意外。
沈暗卻不這麼認為。
他緊緊盯著眼前這個失誤的服務員，生怕再出現其他變數。
樂米蘭給喬治使了個眼色，後者微微沖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