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遊輪18層,員工餐廳。
金碧輝煌的餐廳內,穿著紅馬甲的員工們,往來匆匆。
一群人氣勢洶洶走進來,所有正在用餐的員工不自覺低著頭,幾個端著餐盤的員工還不忘朝他們行禮。
紅桃夫人走在最前面,迅速定位到領班的位置,逮到人就開始詢問頭髮報告出了沒。
「讓你去辦的事,有結果了嗎?」
「當然有了,女士。」
領班臉上帶著打工人特有的微笑,諂媚道:「客人就是上帝。您叮囑我們的事,絕對不會有讓您失望的可能。」
紅桃夫人看著他,「不用跟我廢話。東西呢?」
「都在這了。」
領班笑了笑,把東西遞到她手裡。
打開文件掃了眼那個期待中的數字,她冷笑了一聲,隨後面無表情地把東西塞進文件袋。
「果真是她!」
紅桃夫人看完報告,從系統拿出打火機燒掉,對跟在她身後的幾人道:「今晚按照計劃行事,都知道了嗎?」
「是。」
紅桃夫人看著落入紅色地毯的灰燼,冷笑。
這一把她一定會把這個小賤人踩在腳下,讓她永遠留在這副本里輪迴當只孤魂野鬼,替她可憐的孩子報仇!
「這裡是你們能來的地方?滾出去。」
門口傳來動靜,吸引了紅桃夫人的視線。
就在抬頭的瞬間,她看到一張和她那個本該死掉的孩子一模一樣的臉。
「……小耿!」
紅桃夫人眼眶一酸,飛快眨了眨眼,那張臉已經不見了。她迅速扶住邊上的牆才沒有慌張追出去。
剛才那是什麼?
真的是他?
他沒死……
紅桃夫人複雜的情緒都在一個時間湧上來,腦子有一瞬間暫時無法思考其他。
「夫人。」
身後男人看她踉蹌了半步,立刻上前關心道:「你怎麼了。是看到什麼了嗎?」
她是死神預言家,稍微有點不尋常的表現,眾人就會緊張,生怕這預言哪天就落到自己頭上。
「……沒事。我就是太累了。」
紅桃夫人想過宋氏兄弟會不會放過他。
但如果他們真的放過他,兒子一定知道她對他的見死不救,說不定對她早已恨之入骨了。現在又大大方方讓他進入遊戲,大概率就是想用兒子來牽制她的行動。
紅桃夫人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兒子沒死,她比誰都高興。
但現在。
當務之急,是先要了時梔的命!
「走吧。時間不多了,先吃飯。」
想通這點,紅桃夫人沒去追,帶著人用餐後收拾上崗。
……
員工宿舍。
「鍾衍。」
「我知道你腦子在想什麼。」
時梔把鍾衍的頭髮擦乾後,問:「但我不是人魚,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求愛。」
「為什麼。」
鍾衍拉住她的手,「我,可以。」
可以什麼可以。
我不可以。
時梔抽開手。
「因為我是人類。我不能憑感覺和你……交配。」
時梔彎腰看著他的眼睛,很真誠地解釋:「只有真正愛上一個人,才能發生這種關係。」
「知道了嗎?」
鍾衍搖頭。
「我,等不了。」
他很急,臉和脖子都肉眼可見地紅了,「我,情熱。」
「想要。」
鍾衍看著她都快哭了:「……親,親親。」
他揚起臉想找心愛的雌性討要一個安撫的親吻,時梔卻往後迅速後撤,拉開兩人的距離,順便像哄孩子一樣摸了摸他的頭。
「抱歉。」
在這件事上,時梔的原則意外的堅定。
「你再忍一忍,等下午我去找博士提取抑制劑,你就不難受了。」
她不會親他。
很多東西都是隨著底線的降低一步步,得寸進尺。
時梔絕不會讓鍾衍打破她的原則和底線。
「可是,可是……」
鍾衍想表達,可人類的詞彙他知道得不多,一時半會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再加上委屈又難過的情緒將他淹沒,張著嘴遲遲說不出口。
他的嘴是瑩潤的粉,唇型飽滿,看著就跟果凍一樣軟。柔軟脆弱又聽話的模樣,楚楚可憐,很容易激起他人的保護欲,或者是……施虐欲。
「疼……」
鍾衍的眼尾很紅,尾音拖得又長又軟,身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纏繞她。
時梔也不忍心看他被折磨。
「那就快起來,我們去找博士想辦法。」
她原意是想把他從馬桶蓋上拽起來,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用力一拉,抱著腰坐到他的大腿上。
濕潤微涼的水汽將她裹住,時梔盯著近在咫尺的神顏,還以為下一秒就要被他強吻了,可他卻忽然低頭,額頭碰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
是他額頭的肌膚。
時梔睜大眼。
少年雙眸緊閉開始低低吟唱。
這又是整哪一出?
一大早,好端端的抱著我唱搖籃曲嗎?
時梔:【音音,我——】
她想讓音音幫她拿道具,但……
音音的聲音她怎麼聽不到?
糟了。
這是被硬控了嗎?
曲調很好聽,時梔漸漸被迷惑了心智,跟著緩緩閉上眼。
眼前閃過一陣白光。
時梔再看清,身體搖搖晃晃的,自己好像在一艘船上。
準確地說,是快艇。
她被人五花大綁,在她邊上還有個嚶嚶哭泣的小可憐。
那女孩長得清秀,但哭起來卻讓時梔同情不起來,她用腳尖碰了碰對方,「別哭了,你哭得我腦瓜子疼。」
「可是我害怕啊!」
那女孩哭得好不可憐。
「嗚嗚嗚。你不是和季淮川去約會了嗎?他人呢?」
她還責怪時梔,「如果不是你去和他約會,我也不會被綁!他為什麼不來救我們?」
季淮川?
時梔問:「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是你未婚夫啊!你不是追在他身後要他娶你嗎?」
時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