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是他父皇的御用太監,即使他是太子,也都得給幾分薄面。
福公公的手上緊握著一封玉旨,那是皇權的象徵。
前腳白念雲墜入江里,後腳福公公就拿著聖旨急匆匆趕來。
這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嗅到了一股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李淺瞬間理會了福公公的來意,他的臉上露出了冷笑,目光如刀,直指陳大安。
「這乃是我父皇下的旨意,就是來定你們陳家罪的!」
「陳大安!我看你還敢不跪!」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仿佛他已經看到了陳大安下跪行禮。
人群立刻響應,他們的聲音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湧向陳大安。
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陳家果該有如此下場!」一人高聲叫道。
「目無皇朝,不跪太子,此旨必讓陳家罪有應得!」另一人立刻附和。
「活該!」有人低聲咒罵。
「就是!大家都是商賈,他以為他算那根蔥,在這裡裝大蒜,還搞特殊?」有人冷笑道。
「看他有幾個頭砍的。」有人譏諷道。
「首富又如何?在皇權面前不過摧枯拉朽的消亡罷了。」有人感慨道
「都住嘴!!」
福公公的聲音,尖銳而帶著一絲顫抖,劃破了喧鬧的人群:「都住嘴!!」
他的聲音中帶著命令的威嚴,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就像是狂風中的吶喊,難以抑制人群的聲浪。
他是皇帝的御用太監,深諳宮廷的暗流涌動,知曉陳大安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在這個無聲的角落,皇帝甚至尊稱陳大安為「大哥」,這是何等的尊榮!
而這些普通人,這些草芥之民,他們怎麼會懂得?
他們的嘲諷和譏笑,在福公公看來,是如此的無知和愚蠢。
「陳大安!你下跪之時已到還不快快下跪接旨?」李淺冷笑道。
李淺的話,如同火上澆油,讓福公公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的臉都綠了。
你他媽##@@#@#
福公公的臉上帶著一抹苦澀,他無奈地朝著陳大安拱手行禮,那是一種超越了尋常禮節的恭敬。
「陳家主,太子之言與我大唐皇帝無關,還請諒解。」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哀求,仿佛在為太子的話尋求陳大安的寬恕。
這一幕,對於在場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震撼的。
福公公,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居然在一個商賈面前表現出如此的謙卑,這無疑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李淺的眉頭緊鎖,他感覺到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了他的控制。
福公公的態度讓他心中沒了底。
難不成陳大安真的有他所不清楚的底牌?
李淺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他突然意識到背後的小太監小德子似乎又要開口說話,急忙下令:「給我捂住小德子的嘴!!」
幾個護衛迅速行動,死死捂住了小德子的嘴,以免他再次說出不該說的話。
李淺鬆了口氣,隨後豎起了耳朵,全神貫注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只見福公公半彎著腰,以一種極其恭敬的姿態,向陳大安緩緩遞過聖旨。
這個動作,無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陳大安在這個大唐中的地位,遠比他們想像的要重要得多。
「此乃陛下的旨意,陳思思陷害白念雲純屬子烏虛有!純屬放屁!誰敢再造謠處殺頭罪。」
福公公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場地,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人們的心上。
一時間,眾人只感覺脖子上紛紛被砍了一刀,說不出話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陳大安到底時何方神聖,居然讓陛下維護到如此地步?
李淺也只感覺渾身輕飄飄,仿佛喝了假酒,他何時見到過父皇在聖旨上寫髒話的?
「純屬放屁!」
這句話在李淺的耳邊迴響,這簡直是有辱斯文!
可是這聖旨就是下達了,而且還是福公公親自傳來,絕不可能有假。
小德子的聲音尖銳而急切,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沖脫開侍衛的大手,大聲叫囂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福公公枉你進宮多年居然敢捏造聖旨!你罪當誅!」
他轉頭看向李淺,期待太子能看清這一切:「這麼蠢的聖旨都敢捏造,真是蠢!相信殿下此時也一定看出來這是假的。陛下怎麼可能在聖旨上寫髒話,實在是愚不可及。」
福公公的面色陰沉下來,他一改之前面對陳大安的恭敬形象,尖銳的聲音仿佛就要劃破雲霄:「你是在質疑雜家了?還是說你在質疑陛下!」
李淺冷聲下令:「來人!」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和決絕。
小德子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事情原本的影響力,他不得不採取行動。
真是蠢貨!他心中暗罵。
小德子卻還在蹦躂出來,一句一句地喊道:「殿下!機不可失啊!福公公捏造假聖旨其罪當誅,或許早被陳大安收買。」
李淺心中憤怒到了極點,他甚至想殺死小德子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聖旨的真偽,上面的玉印和皇道之氣是他無法否認的。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小德子就已經自作主張,這讓李淺感到了巨大的憤怒。
最終,李淺下達了冷酷的命令:「把小德子拖出去杖斃!」
隨著話音的落下,小德子心神巨震,他無法相信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
「殿下何止於此?我是忠臣啊!!」
人群中的每一個人都低著頭,仿佛想要將自己融入地面,躲避這場風波。
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們內心的恐懼和不平靜。
在這個場合,沒有人敢抬頭,也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只有陳大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陳大安的眼神冰冷,他的目光如同利刃,掃視著李淺,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我現在可以帶著我家女兒走了嗎?」
福公公滿頭大汗,他的眼神不斷向李淺發送著暗示,希望他能低頭認錯,以免事態進一步惡化。
但李淺,作為太子,他的尊嚴讓他猶豫了一秒,才不情願地說道:「可。」
福公公心中瞬間無語,他對李淺的愚鈍感到憤怒。
他可能想不通,為什麼李淺還要在這樣的場合堅持所謂的尊嚴。
事到如今難道他還不清楚陳大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嗎?
在福公公滿眼無語的眼神中。
李淺不禁有些疑惑,他可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表現得不夠誠懇。
但最終,他還是決定不再追究跪拜之責,放陳大安離開。
陳大安帶著女兒,在一群人低頭不敢直視的道路上坐上了馬車。
這時,李淺才意識到,原來不僅是陳大安沒有跪,但凡是一個陳家人都沒有跪。
他之前的注意力可能過於集中在陳大安身上,而忽視了其他陳家人的行為。
李淺搖了搖頭,意識到福公公都對陳大安如此小心應對,說不定陳大安還真有幾分實力。
他決定以後從長計議,重新評估陳大安。
江邊的風輕輕吹過,白念雲打了個噴嚏,隨後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衣服披在外面。
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剛才的一切並未給她帶來困擾。
侍女小聲地問道:「小姐,我剛剛看見了是陳思思那人推您的,您怎麼…」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白念云為何要替陳思思開脫。
然而,白念雲揮手打斷了侍女的話。
「記住,我是自己腳滑掉進去的,與陳思思無關。如果有那就是陳思思想救我沒救成。」
不等侍女反應過來,白念雲已經轉身走出了人群,踏上了返回鎮國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