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主,這是在下的一點薄禮。」
陳大安大清早便得知了有一堆的商人開始給他送禮,於是便趕早下床來到了大廳。
他坐在首位,眼神拂過在場的每一個商人。
他很簡潔地說道:「諸位這是為何?」
來的商人不多,卻都是大唐的頂流,如果說大唐七成的財富被他陳大安所掌握。
那剩下的兩成便是被這些人所掌控。
分別是掌管天下第一妓院的王老闆。
天下第一茶樓的宋老闆。
以及與他有商業碰撞的柴老闆。
說到柴老闆,陳大安不由一笑。
「尤其是柴老闆,不是揚言要我陳大安不要獨具天下酒樓,莫要我把手伸得太長嗎?」
「還說什麼。」
陳大安語氣一頓,露出一絲玩味,「手要太長,不嫌給我一剁?」
「陳家主!您說這話,我惶恐啊,這些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柴某人本次來便是來投誠的啊。」
只見柴老闆頓時手顫顫巍巍地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紙,雙手奉上,「我柴魚願與陳家合作。」
「此乃是我醉鄉樓的獨門菜單,上面寫了如何製作,這些都是我柴家的誠意。」
陳大安有些意外,接過柴老闆雙手奉上的紙,看了又看,隨後大笑道:「柴老闆今日為何不負那日桀驁不馴,當真叫人意外。」
柴老闆抹了把額頭的汗,「民不與官斗,只求合作。」
陳大安聞言瞬間瞭然。
這柴魚倒是識時務,也罷,放他一馬。
「可,自今日起,醉鄉樓便是煙雨樓,你所掌管的酒樓收益,你我四六分。」陳大安將菜譜放在了桌子上擺了擺手。
柴魚很識時務地退下。
「不知王老闆與宋老闆的來意。」陳大安輕笑一聲。
王老闆與宋老闆對視一眼,他們倒是坦蕩開門見山道:「我們此來也是要想和陳家合作,不過合作前我們要探究一件事情。」
「但說無妨。」陳大安示意他們二人繼續說下去。
王老闆上前一步,彎腰拱手,「不知陳家和皇家的關係?」
說到這他微微抬起頭看著陳大安的面色仿佛想要看出什麼。
陳大安面不改色,「關係?如果你們是為了關系所來,那可能就讓你們失望了。」
卻不料,王老闆和宋老闆異口同聲地喊道:「我們願與陳家合作,只求陳家庇佑。」
陳大安一怔,隨後露出玩味的笑意,「你們倒是精明。」
王老闆和宋老闆笑而不語。
若陳大安真與皇家沒有關係,勢必會說有,但他說了沒有,那便是有關係,但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們懂,以他們的身份,那個上面沒個人,但是這位爺不一樣啊,他們還說怎麼天下財富都去往了陳家,原來,陳家是陛下的人。
「陳家主,我們都懂,此來只求合作。」
陳大安笑而不語,聰明人,給他們個機會又如何,「可。」
與此同時遠在洛家。
「狼子野心!你簡直不是人!」
一把沾血的刀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胸口穿過。
直至男人沒了氣息,長刀緩緩停止了轉動。
「辱我葉良辰,唯有死!」
葉良辰一腳踩在洛天的頭顱上,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他剛剛被他師傅治癒了身體大半的傷勢,本就痛苦不已,結果來到這洛家。
他畢恭畢敬,結果卻被洛天嘲諷他一個乞丐如何配得上他家女兒。
他不出意外地殺了洛天。
「我為了娶你女兒,去陳家提親,結果被廢四肢!你這老東西不關心我也就罷了,還出言嘲諷。」
「我葉良辰看的上洛煙兒,那是你洛家的幸運,老東西,看不清局勢是吧!」
葉良辰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傾泄在這具已經冰冷的屍體上。
他一腳踹出,洛天的屍體翻滾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牆壁上頓時濺滿了鮮血。
「良辰,殺了他,洛煙兒那邊?」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葉良辰的身後,他聲音沙啞的問道。
葉良辰擺手笑道:「無妨,事後我會告訴她,洛天是半路遇到了土匪不幸身亡的。」
「善!」
他沾血的面容帶有一絲殘忍的看向窗外陰沉的天空,「都怪陳家,是陳家才讓我殺了洛天,是陳家殺了洛天。」
「如果他們沒有阻止我跟洛煙兒的婚事,我又豈會如此狼狽的爬出陳家。」
「陳大安!!我必滅你陳家滿門!」
陰沉的天空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灑下。
陳府。
「爹的,哥哥去哪裡了,好久沒看見哥哥了。」
「思思啊,哥哥去歷練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思思說不定會大吃一驚哦。」
安撫完這小丫頭,陳大安就轉身離開了。
他去了京都城門外的一處林間。
那裡有一墓。
卻是無名之碑。
「師傅,您老人家,一定是在上蒼給我祈福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飛升上界去找婉兒了。」
陳大安盤坐在墓碑前,他手上拿著一瓶上好的酒壺。
他每年都會來這裡,今年也不例外。
因為只有師傅的存在才會讓他感覺到一絲安全。
「師傅,我想吃您做的窩窩頭了!」
他面色憂鬱的解開酒壺的蓋子,有些無奈地吐槽道,嘴角下仰,手中的酒壺緩緩散落滴滴酒水至墓前。
沉默。
無人回答。
唯有一陣清風捲起枯葉來到了陳大安的面前。
「是嗎?也許我該走了。」
這一枚枯葉也許就是師傅的在天之靈的回答吧。
落葉,終有時。
世間的葉子沒有一片相同的,但卻都會走向一條道路,那便是落葉。
枯萎只是常態,他又何必悲傷呢。
他緩緩起身,離開了這片林間。
「該回去了。」